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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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抱著目的匆匆而來,歸時無事就可以悠然前行。除去上次由烈陽城到彼岸的路程,當時心裏壓著事情也沒好好逛逛,此時看著城裏熙攘的景象、林立的商鋪,鞠華不禁心癢癢的,他雖然想出去好好轉轉,買點新鮮玩意,就怕青熠一生氣丟下他,到時候可沒地方哭去,他可不清楚那鬼彼岸山莊在什麽地方,也不能逢人就打聽。

似乎是察覺到對麵人的心思,青熠對車夫道:“到前麵找一家幹淨的酒樓。”

車夫恭敬答是,鞠華的眼睛亮了,他知道青熠嘴裏的“幹淨”就是出名的、口碑好的、舒適的,作為沒什麽出息的小市民,出門在外還是很喜歡奢侈一把的,當然這個錢不用自己出就更好了。

馬車停下之後,車夫到酒樓打點好一切,鞠華就隨青熠下車,兩眼一掃,頓時眼睛一亮,拔腿就跑,邊跑還邊喊:“我去去就回,待會去找你啊!”

青熠微蹙眉看他一溜煙跑得沒影了,前麵車夫還在等著他,袖筒一甩,進門上樓。車夫對青熠說了入住的院子,就先退下了。青熠看著滿桌子菜,坐著一動未動,半晌,鞠華才興衝衝地跑進來,遞給他一碗不知道什麽東西。

“嚐嚐,早就想知道這裏的小餛飩是什麽味了!聞著還挺香,你沒看到那裏排著好多人,等死我了!”鞠華抄起勺子,開吃,還不忘嚷嚷青熠。

皮薄餡香湯鮮,鞠華吃了好幾個才抬起一直低著的頭,餘光發現身邊的人沒有動作,卻是先瞄見了這一桌的好菜,很明顯都沒有人吃過,不禁有些心虛。作為一名小廝,自顧自去買想吃的東西把主子丟在一邊,失職吧這是?可是也沒見過跟主子一張桌子吃飯的小廝呀,莫非青熠是為這個生氣了?不會吧?

鞠華小心翼翼轉頭,剛要問為什麽,青熠動作了。他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勺湯,緊接著吃了一隻餛飩,然後在鞠華屏住呼吸的當口淡淡道:“還不錯。”

鞠華終於能順暢呼吸了,開始大吃特吃,吃著吃著才焉然發覺,自己為毛這麽害怕青熠這家夥生氣啊?難道是小廝當久了,奴性就上來了?這可不妙,話說自己為什麽要自虐跟在青熠身邊……吃到一半的醬鴨肉就戳在嘴邊,鞠華忽然愣住了,自己為什麽跟在青熠身邊,竟然已經忘記了,還是趕緊完成任務拿了剩下的銀子跑路吧,他有種走上不歸路的預感,趁現在還能脫身趕緊的吧!

青熠注意到他的反常,“怎麽?”表情忽然這麽怪,卡到喉嚨了?

鞠華猛地反應過來,更加心虛了,連連搖頭,幾口把嘴邊的鴨肉吃下去,然後……不負眾望地噎到了,“唔!唔唔!”要死了,鞠華捶著胸,噎得直仰脖,青熠在旁邊直搖頭,動作卻是快速地給他倒了一杯水。

順著眼前的杯子,鞠華瞄到青熠的表情,總覺得帶了那麽一點點關切,死前妄想症吧?鞠華嘲笑自己,然後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終於重新活過來了。

“吃飯都能噎到自己,還能不能再笨一點。”還是那種不鹹不淡的嗓音,不過鞠華不知怎的抬不起勁頭來跟他頂嘴,隻得敷衍地做了個鬼臉,繼續沉默地吃飯。頭一次這人沒頂著他說話,青熠寂寞了。

默默地吃完飯,兩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鞠華給自己打氣,今晚上就此搏一把,拚著被他認定為色魔的結果也要扒了他的衣服看看他的腰上到底長了幾朵花!

聽見房裏的水聲,鞠華樂得直點頭,天助我也,青熠在洗澡。作為一個小廝,難道不該服侍主人沐浴嗎?鞠華正待上前敲門,門就自己開了,青熠站在門邊上,不滿道:“還要我去請你嗎?進來。”

真是的,明明除了搓背他洗澡的時候通常身邊是不留人的,這會來怪他,不過,鞠華滿臉堆笑:“是是是,小的整理房間有點遲了,馬上來。”

青熠搖頭,不知道又想什麽怪點子。

鞠華站在屏風前,看著後麵的美男脫衣圖,明知是個大男人,還覺得影子怪好看的。鞠華使勁抽了一下腦門,深吸一口氣,躥到屏風後,在青熠眼帶異色中上下其手,“莊主,這些應該由小的來,你看你,怎麽能親自動手呢?要是被於管事的知道了,非得扣錢不可。”

青熠也不阻攔,由著他動,“老於知道我不喜人接近,不會扣你錢。”

老子曉得!不過這會兒也要裝作不曉得,鞠華眼睛泛光地扒掉青熠的上衣,掃了一眼,什麽也沒瞧見,不是在右腰上嗎?難道要再往下一點,動作利索地再扒掉礙眼的褲子,鞠華不自在了,兩條光滑結實的大腿就這麽大喇喇地豎在自己眼前,腦子裏桃色幻想來回地飄蕩,話說,這兩條腿自己沒少碰過,觸感、韌勁……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甚至……鼻子冒出兩股熱流來……

青熠冷冷道:“你流鼻血了。”

鞠華難以置信地跳起來就往外跑,青熠盯著地上惹眼的血滴看了一會,自顧自脫了褲子跨進了浴桶,沉到了水底。

手忙腳亂地止住了鼻血,鞠華滿臉是水地蹲在了水池邊,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竟然對著男人的**流鼻血!難道穿過來的時候被亂流擊壞了腦子,還是被外星人植入了變態基因?可是第一次被那家夥又吻又摸的時候明明吐得要死……對了,貌似前幾天自己腦抽想喂他喝苦藥,兩人又接吻了,而且,也沒什麽不良反應,甚至之後看到那家夥就……鞠華的臉頓時難看異常,再次堅定了盡快遠離他的決定。

這一晚,有誰在房間裏輾轉反側,又有誰在心裏千回百轉找不著出路。

翌日,鞠華頂著兩隻熊貓眼出來吃早飯,青熠就坐在他對麵,麵色如常,飯桌上一麵安靜,就聽到附近幾張桌子嘰嘰喳喳。鞠華心裏煩悶,覺得不能依靠偷窺這個辦法來了,免得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他非得自己一頭撞死不可,也許可以試試別的辦法,譬如,談天……佯裝不經意問道他身上有沒有類似的胎記什麽的,或許可行。

渾渾然開口:“那個,青熠……”

旁邊桌子忽然傳來震天的響動,鞠華止了口下意識看去,兩個小姑娘,一個站起時帶翻了椅子,一個不小心摔了飯碗,但目光全都驚異地投在他們這一桌,然後爭先恐後地跑到青熠身邊,一個激動得道:“我我我、我剛才聽到那個人叫你青熠,沒聽錯吧?”另一個興奮地控製不住音量,“難道你就是彼岸山莊的青熠?”

頓時,整間酒樓鴉雀無聲,各式各樣的目光投注在他們這一桌,意味不明。鞠華暗道壞了,平時喊順口了,忘了在公眾場合改口。

青熠臉色始終未變,承接著這麽多目光的他仍然在淡定地吃早飯,倆小姑娘還想再問,就聽桌上另外一人哈哈大笑起來,“我說青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早奉勸你改名字的,跟個名人叫一般的名字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位姑娘,雖然都是青熠,但音同字不同,他的名字是愛卿的卿,安逸的逸。搞不清楚可是會給當事人帶來麻煩哦!”

青熠極其有眼色的接了一句:“他怎麽不去改?”

兩個姑娘見鞠華一臉的揶揄,麵前這個叫“卿逸”的也矢口否認,也覺得是自己唐突了,彼岸山莊的莊主怎麽會在這個地方,碰巧讓她們遇上呢?滿臉不好意思地道歉:“我們失禮了,不過公子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酒樓的客人們又都收回了視線,情況直轉而下,真是無趣。倆姑娘也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隻是依然小聲地嘀咕著什麽:“傳言青熠莊主可是個與神劍門門主年紀相當的人,怎麽會是這麽年輕英俊的公子呢!都怪我們一聽到他的名字太激動了……”

再次上路的時候,鞠華忍不住問道:“江湖人到底有多少人見過你的真麵目啊?”

青熠沉吟了一下,道:“很多,三門五派職位高的差不多都認識。”

鞠華不禁黑線,也就是隻有名頭在江湖上數得上的才能有幸見到他一麵,不過為什麽他們會以為青熠是個中年人呢?年輕人或者老頭都有可能,掐頭去尾,沒這麽輕率吧?

青熠好心地解決他的疑惑,“其他兩門的門主都是父輩的人物,就算其他的門派當權的也很少有我這麽年輕的。”

鞠華覺得他的話裏滿滿的自戀情結,但還是從心底佩服的,像他這樣的年紀實力達到三足鼎立,隻是在年紀上就贏了神劍門和望仙門,如此勢力、實力,若是再加上英俊的外貌,不外乎江湖上的女兒家都對他神往至極。

馬車正悠然前行,青熠卻收回了一派的慵懶,在鞠華莫名的眼神中道:“三隊人馬。”

什麽三隊人馬,鞠華隻愣了一瞬,緊接著明白過來,“有人跟蹤?”

青熠點頭,看來酒樓裏還是有人盯上了他們,雖然鞠華已經盡力把話圓過來,江湖上多疑的人卻多得是。他稍稍揭開了簾子,扔給車夫一個牌子:“前方胡來酒館,找到神劍門的人叫他們護送你回山莊。”

彼岸山莊的一個車夫都能勞動神劍門人,青熠還真是……關愛下屬啊!鞠華還沒有感歎完,就被青熠攬住腰身躍出了車廂,迅疾地消失在路邊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