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並不能以人的意誌作為強行轉移。
哪怕戴羅月等人都抱了必死之誌,可在絕對是人數差距麵前,不少的秦王府護衛都慘死在楊家私兵的刀劍之下。
楊左思陰笑著看著戴羅月。
他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自己手底下人多啊,可以把他耗到沒有反手之力的時候。
自己才親自摘下他的頭顱。
狡詐嗎?
他才不會覺得,自古以來,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就在他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一位楊家私兵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大喊道:“軍頭,軍頭,不好了!西麵殺來一群人!”
“什麽?”
楊左思頓時眉頭緊皺,他想不明白怎麽可能會有援兵?
秦王府派來的?
不可能啊!秦王府才多少個人,剛剛找來的哪些護衛都沒有經過訓練,看看院子沒什麽問題,可讓他們拿刀砍人純屬扯淡!
不是誰都有勇氣拿著刀去殺人的。
那是李家嗎?
也不可能啊!
這次自己的行動堪稱絕密,就連時間都特意挑在了今天,為得就是防止李家知曉楊家的計劃從而出兵阻止。
可不是秦王府,也不是李家,燕州城還能有誰敢擾楊家的好事?
很快,這個答案就被揭曉!
隻見一個壯漢手持九環大刀一路衝殺了過來,那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楊家私兵在他手底下三招都走不了就被當場砍死。
“趙良雨!”
看清楚來人之後,楊左思臉上充滿了疑惑和詫異。
虎頭山從嚴格上來說並不是他們楊家的勢力,但是因為他們楊家暗中扶持了一人成為虎頭山的三當家。
所以二者現在的關係算是同盟。
本來馬上就被圍剿的秦王府護衛,因為趙良雨的介入導致他們身上的壓力驟減。
從單兵個人作戰實力來講,秦王府護衛的實力都是要遠遠高於楊家私兵。
之前楊家私兵群毆他們的時候,可是讓其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如今楊家被迫分兵,可讓秦王府護衛找到發泄的機會。
戰場上的局勢瞬間就發生了逆轉!
楊左思見狀,也顧不得討伐趙良雨,畢竟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圍剿秦王府護衛!
他直接對著趙良雨高吼道!
“趙匪頭,你想幹什麽!你現在退走我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你們不是缺兵器嗎,我做主,楊家給你們!”
為了讓趙良雨暫時退兵,楊左思可以說是開出了極其豐厚的條件。
誰料,趙良雨卻是輕蔑一笑。“好豐厚的條件啊!楊軍頭難道不知道秦王府護衛裏有我兄弟嗎?”
“你這樣的人,會在乎這些?”
楊左思完全懵逼了,他知道趙良雨的部分來曆,也知道他是遭人背叛。
“嗬嗬,楊軍頭,這個人可不一樣,他可是我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趙良雨砍退一人後,大笑著回答。
這話落入戴羅月耳中,他看著這位昔日的兄弟,一切感恩盡在眼神中。
楊左思算是被人逼急了,眼看楊家私兵一個個倒下去,再這樣下去不可能圍剿得了秦王府護衛!
他頓時也不管這麽多了,高喊道:“什麽條件,你隨便開,隻要你現在願意退兵!”
聞言,趙良雨停下攻勢,瞥了一眼場上的局勢,他是想幫戴羅月解圍不假,可也不想因此徹底得罪死楊家。
那對於虎頭山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可以,得加錢!”
“我們虎頭山也缺糧食,你再送一批糧食上來,我們就退兵。”
“我答應你!”
楊左思知道趙良雨是趁火打劫,可是現在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剛想調轉槍頭圍剿虎頭山的人。
忽然間一股強大的氣浪猛地爆發而來。
砰!
眾人隻感覺的耳膜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強烈的耳鳴聲隻讓他們感覺到天旋地轉,甚至連刀都有些握不穩。
“成了!成了!”
戴羅月轉頭看向堤壩的方向,癡癡的說道。
楊左思則是一副驚恐的模樣,他匆忙下令想讓下屬截斷河渠,阻止白龍江水順著河渠流到燕河!
可是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失去堤壩阻擋的白龍江水帶著無可匹敵的勢頭朝著燕河湧去,完全不是人力可以阻擋。
此時的楊左思見大勢不可逆轉,頓時有些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萬念俱灰,他們楊家又輸了,這次是輸在了自己手上,為什麽不聽自己三弟的話,提前一步將河渠堵上!
不!
不怪自己,都怪虎頭山,都是因為他們的攪局!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自己早就將秦王府的人殺完了,又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局麵!
都是他們的錯!
趁著楊左思愣神的功夫,戴羅月率領著秦王護衛快速撤退,現如今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自然是沒有必要呆在這裏。
更何況就是他想殺了楊左思,目前也不可能做得到。
......
燕河畔。
此時已經臨近正午,不少的災民百姓都有氣無力地坐在地上。
就連站在秦王這邊的李項合內心也開始變得無比焦灼,他頻頻看向任天行,已經從他那雖自信可藏不住焦急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麽。
再看此時的楊千愁,則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悠閑模樣。
他心中隻能長歎一口氣,莫非這次是他看走眼了不成?
氏族家主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們也從任天行和楊千愁二人的表情之中讀出了些什麽。
大概是秦王真的有辦法能弄來雨水,隻不過楊家從中作梗,讓他失敗了。
並不是所有氏族家主的心都是冷血的,其中有不少氏族家主長歎一口氣。
現如今燕州城大旱三月,如果在繼續幹旱下去的話,那燕州城的百姓怕是有許多人會挺不過去。
“秦王殿下,這還要多久才能下雨啊?”
楊千愁戲謔地看著任天行:“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許久了,我們等得起,底下的百姓可等不起啊!”
“你看,又急。”
任天行淡淡開口道:“本王既然說了今日能見到雨水,那必然是有雨水,楊家主又何必如此急躁?”
“莫非是楊家主有意幹擾本王不成?”
楊千愁輕輕搖頭嗤笑道:“老朽可沒這個意思,老朽隻是想提醒秦王殿下,你是和北蠻人有了賭約的。”
話到這裏,殺意盡顯。
”如果秦王殿下今日沒有求到雨,就別怪在下等人無禮了!”
任天行深深看著對方,心中在快速思考應對之策,現如今自己的底牌還有一個沒有交出去的細鹽製作工藝。
有了它在,至少能保證自己活下去沒有問題。
可楊家很有可能用其他人的性命來威脅自己交出細鹽製作工藝,更何況,任天行轉頭一臉愁容地看著白龍江。
戴羅月很有可能已經......
楊千愁看到任天行還在死鴨子嘴硬,於是給了林家主一個眼神。
後者秒懂,瞬間站了出來,就扯著嗓子大喊道!
“看來,秦王殿下也隻是在沽名釣譽,要我說啊,就應該讓北蠻巫師求雨!”
“之前的事情我聽說了,秦王殿下居然為了一個小女娃的命,置全燕州城百姓的命而不顧,大家說說看,這樣的人能當我們的王嘛!”
此話一落,藏在百姓製之中的氏族子弟分分開始散播流言。
“我可聽說了,燕郡的鶴城,也好久沒下雨了!就是北蠻巫師去求的雨,才下雨!”
“就是就是,我看我們這位秦王,就完全沒有把我們當人!”
“讓他滾出燕州城!讓他滾出燕州城!”
安定時期的百姓可能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可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誰還管你什麽身份?
哪怕現如今是當朝天子攔住他們的生路,他們也敢舉起手中的農具,讓對方知道一下什麽叫做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眼看周遭百姓的情緒越演越烈,大有起義的架勢。
李項合額頭上開始出現冷汗,他帶來的李家私兵還真不一定能鎮壓這麽多人,到時候隻能選擇拋棄秦王。
任天行的臉色則是難看到了極致。
這時,楊千愁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林家主,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殿下那?雖然他沒有讓燕州城下雨,但也是我們的殿下啊!”
“不過老朽看百姓們情緒激動,要不,殿下就承認自己的過失吧,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先皇也下過罪己詔!”
嗬嗬!
任天行隻想笑,先皇下罪己詔能在史書上撈一筆。
老子一承認,馬上就囚禁。
我認你媽個頭!
這時,遠方忽然間響起一聲驚天響聲!
任天行不可置信的看著白龍江的方向,神情頓時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