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連忙讓其入座,親自為對方倒酒。

雖說黑火藥的配方在後世完全不是什麽秘密,一硫二硝三木炭罷了,不過放在這個時候可是機密中的機密啊!

能知道這個配方的人,身後的背景絕對不簡單!

至於他說因為自己禮賢下士,所以才為自己效力,任天行是一個字兒都不相信。

你糊弄三歲小孩那?

不過無所謂,管他真實目的是什麽呢?能幫自己解決眼下難關就好!

這個舉動完全讓楊書林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秦王殿下會為自己親自倒酒,要知道京城中號稱禮賢下士的二皇子也做不到這點。

“殿下,此舉倒是讓草民惶恐。”

“沒必要在乎那些虛禮,敢問先生這河壩口需要多少火藥量才可以炸開?”任天行問出了心中最為擔憂的一個問題。

黑火藥的爆炸威力算不上太強。

更何況黑火藥的原材料受到朝廷的嚴格管製,其他倒不是什麽問題,最難搞定的就是硝石!

恐怕整個燕州城內都沒有多少硝石的存在。

楊書林嘴角掛起淡淡的笑容,喝了一口酒:“殿下無需多慮硝石的問題,因為草民要獻給殿下的第二個大禮就是:硝石礦。”

“什麽!”

任天行眼睛都要直了,還有這好事!

硝石礦可是重點的軍事資源啊,隻要自己掌握了硝石礦,那就可以源源不斷的製造火藥!

有了火藥的存在,自己下一步就可以著手研製燧發槍,乃至紅衣大炮!

武器的領先可以在極大程度上彌補自己人數的劣勢,隻要有了上述這些武器,任天行自信隻要有五百人便可以鎮壓這些氏族!

“先生,這硝石礦目前所在何處啊?可是無主之物?”

任天行強壓心頭的激動問道,目前自己手下還沒有充足的武裝力量,倘若這處硝石礦已經被他人占領。

恐怕自己很難從對方手中搶過來,可搶不過來也要搶,畢竟硝石礦太重要了!

楊書林讀出了任天行心中所想:“殿下請放心,此硝石礦是草民無意間得知,還是無主之物,它就在此處,殿下可以派人前去打探。”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份簡易的地圖,遞給任天行,末了補充一句。

“不過草民勸秦王殿下目前稍安勿躁,如若讓燕州城氏族得知,恐怕此硝石礦......”

任天行也明白他的意思,目前秦王府的實力還是太弱,根本沒辦法守住硝石礦。

硝石礦的**力,足以讓他們這些氏族喪失掉基本的理智。

“所以草民給殿下的建議是,秘密派人前去開采出疏通河道所需要的硝石數量,等到有足夠實力之時,再大肆開采也不算晚。”

楊書林的話也正是任天行心中所想。

可隨之而來的就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整個燕州城幾乎都是楊家布下的探子。

可以說秦王府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中,根本不可能瞞著他們將人送出城外啊!

任天行手指來回敲擊在桌麵上,無數種可能性飛快的從他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雖說這幾日戴羅月也招攬了些許護衛,不過數量少還是太少,能被稱之為心腹秘密派遣挖掘硝石礦也隻有最初的那五十人。

倘若將他們全部派出去了,秦王府必定空虛,屆時誰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楊家對自己動手的概率很低,但並不是為零。

雖然自己目前還沒有將細鹽製造工藝公布出去,可鬼知道楊家會不會果斷割肉也要除了自己而後快。

可楊書林提出的計劃一旦成了。那為自己帶來的收益將是巨大的,甚至可以在瞬間逆轉秦王府的困境!

現如今沒有那麽多時間給自己猶豫了!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賭徒天天輸!

賭一把!

“先生,你暫且吃著,本王先離開一下。”

楊書林聽著這話微笑點了點頭。對於目前秦王府的困境,他心中自然也清楚。

看著任天行匆匆離開的背影,他不緊不慢地吃著羊肉,有些好奇這位秦王殿下會怎麽抉擇那。

是賭上未來玩一把,還是縮頭選擇偏安一隅?

......

柴房內。

一位被鐵鏈拴住腳踝的黑衣瞎子正坐在地上運氣,有趣的是,在他周圍布置滿了細繩,那繩子上每隔不遠處就掛一個鈴鐺。

隻需微微一碰,霎時間整個柴房內都是叮鈴鈴,叮鈴鈴的聲響。

柴房外,一位新來的看守一臉詫異地問道:“裏麵那瞎子什麽來路,都被綁成這樣了,我們還需要兩人來看守嗎?”

另外一位看守沒好氣的罵了他兩句。

“你懂個屁,裏麵那位可是殺人榜第十的天殘啊,據說他的輕功到達化境,走路都無聲的啊!”

“有那麽誇張嗎?他不是一個瞎子嗎?”

那看守滿臉的不相信,打開柴門,從地上撿起一塊臭泥巴就朝著天殘丟了過去。

“喂,你別亂來啊!”

“沒事的,我就看看!”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小心跨過周遭的細繩,向著天殘靠近。

突然,隻見那人猛然抽出自己的佩刀朝著天殘衝去,眼神之中充斥著激動的神色!

蠢貨,去死吧!

“隻要殺了你,楊家就會給自己足夠多的地,我們一家人就不會餓死了,媽,等著我,我馬上就讓你吃飽飯!”

那人嘴角露出笑容,似乎已經看到了美好生活在朝著自己招手!

忽然,他感覺自己脖子一涼,那原本應該被綁住的天殘不知道何時掙脫了束縛。

他什麽時候掙脫的?

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因為他的喉嚨已經被割開了,無數的鮮血湧進了氣管。

他到死都沒有看清楚天殘是什麽時候出手的。

“兄弟,你這又是何苦那?”

這時,任天行神情有些漠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楊家也真是惡毒啊,竟然派人來殺天殘,不過想想也對,隻要把天殘殺了。

就可以把這個罪名栽贓給自己,到時候等待秦王府的可就是地缺無情的報複了,而他們坐看好戲就行了。

他轉頭看向天殘:“我們之間的賭約,是本王贏了。”

天殘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點頭。

原來在擒住天殘的第二日,任天行就主動找了他,畢竟還想著降服對方建立錦衣衛那!

可作為殺手,心冷是他們最大的優點。

任憑任天行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天殘就是一句話都不說,要不是知道他會說話,任天行還以為他啞巴。

最終被逼得沒辦法了,隻能和對方打賭。

賭約就是:天殘在秦王府內被關押五天,如果五天內楊家沒有派人來暗殺天殘,那就天殘勝,任天行不但放了天殘還給對方一筆銀子。

反之,如果五天內楊家來暗殺天殘,那麽自己勝,天殘就要為自己辦一件事!

為什麽是一件事,因為任天行一開始條件是幫我做事,對方完全不搭理自己。

被逼的沒辦法了,隻能降為一件事。

其實這場賭約中,任天行最擔心的就是時間夠不夠的問題。

他對楊家的惡有著足夠的自信,對方絕對會來暗殺天殘嫁禍自己的。

就是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他們居然會讓一個窮苦百姓來暗殺。

“何事?”天殘惜字如金。

“本王需要你保護本王三天安全,可否?”

任天行認真的說道,這件事情直接關係到未來秦王府的走向,可以說是重中之重!

“我隻殺人,不保人。”天殘微微搖頭。

“這還不簡單,誰敢偷偷摸摸潛入王府,你就殺誰,價格好說,一個人一千兩銀子,如何?”任天行

天殘愣了一下,好像這麽說,也沒什麽問題。

“就這麽說定了,本王相信你哦!”

任天行想拍一拍對方的肩膀,可看著他手中還在不斷往下滴血的抓鉤,還是算了吧。

“可!”

天殘點了點頭,隨後腳步一點,離開了秦王府。

任天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相信天殘,可這個時候,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

人生在世,誰又不是賭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