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夕陽總是斷人腸
吳江幾人在路邊找了一個水草茂密的地方聽了下來，馬車停下以後，鬼手主動道:“我去看看能不能捕獵到什麽獵物，這幾天吃那些鹵肉都快吃瘋了。”
吳江看著這個一天言語不多地鬼手，然後笑著道：“那就麻煩你了！”鬼手二話不說，便禦風進入了路邊的一個樹林。
彭中遠修為最低，獨自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便坐下打坐吸納天地間那稀少的遊散靈力恢複自己體內的靈力。
遊老看了看吳江，笑著道：“似乎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做，你可不能忘記了啊！”
雷叔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吳江拱手道：“吳兄弟，我們家小姐就麻煩你了……”
“我會盡力的。”吳江麵對二老的期許，隻得苦笑著道。
吳江心裏麵心跳不由得加速跳了起來，想到自己又要和若水進行那尷尬的一幕，吳江便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馬車外。
“若水，我要進來了，你現在方便嗎？”吳江鼓起勇氣道。
“吳大哥，你進來吧!”若水的聲音沒有起伏，淡淡地傳了出來，一連兩天多時間，若水自從第一次與吳江的交談，被吳江婉拒以後，便就一直如此。
吳江搖了搖頭，進入了豪華馬車，馬車裏麵的布置沒有改變，但是吳江感到，似乎那個精靈般的天仙人兒，如今似乎已經變了不少。
若水一襲白衣，半躺著玉床上，沒有蓋被子，所以那起伏的曲線讓吳江看得一陣心亂。
若水看著吳江的進入，然後便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著吳江的下一步動作，似乎對於若水而言，如今每天的這個程序，就像要喝水、吃飯一樣，一個所經過的步驟罷了。
看見若水這樣的神情，吳江不由得心裏一痛，這一切的結果，並不是他所願意看見的，一直單純善良的若水，如今也有了憂傷，有了心事，有了不屬於她的情緒。
但是，這一切又有什麽辦法呢？
時間流逝了，空間變遷了，甚至心裏麵也會忍不住自問當初那一份心的悸動，到底是愛，還是一種純粹的吸引。
但是，吳江不願意這份第一次付出的感情猶如水中月、鏡中花；吳江不願意這份第一次付出的感情隻是一場夢，醒來忘了、淡了、什麽都沒有了。
初戀到底是什麽？
初戀是兩個沒有經曆過感情的人，相互吸引、相互欣賞，然後相互有了一份感情，這份感情不一定就是愛情，因為，初戀的時候，沒有誰知道什麽是愛。
吳江把心裏麵的胡思亂想拋棄，然後做到若水旁邊，緩緩低下了頭，雙唇輕輕與若水那冰涼柔軟的櫻唇相交，雖然已經是第四次了，但是二人的身體在唇與唇觸碰的時候，同時一震……
之後的一個時辰裏，吳江把若水體內的火毒引導進入自己的丹田裏麵，然後又不斷通過自己將新鮮的空氣渡入了若水口中。就算有時候二人的舌頭一不小心有了觸碰，二人都會迅速分開自己的舌頭。
吳江感受到自己丹田裏麵的脹痛，正準備結束這一次驅毒的過程，可是，吳江卻發現若水的眼睛裏，流出了淚珠。
兩地晶瑩剔透的淚珠子仿佛珍珠一般，緩緩沿著若是的臉蛋滾下，然後在若水絕美的臉蛋上轉了一個彎，滾落到了二人相交的唇間。
“鹹的！”吳江感受到了若水的淚珠，那鹹鹹的味道，讓他一陣心慌，然後是一陣心痛。
唇分，人離，若水的淚花再沒有流出，似乎是被她強自忍住了。
吳江不知道說什麽好，過了良久，才道：“若水，你不要多想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至少，現在，我是無法給你一個令你滿意的承諾的……”
“吳大哥，你不必再說了，我想出去走走，你願意陪我嗎？”若水聲音有些哽咽。
吳江點了點頭，攙扶著羸弱的若水，走下了馬車。
吳江幾人休整的地方雖然在大路邊，不過路邊有一條寬約兩丈的河流，河水不知源頭來自何處，不過河水卻是清澈見底，河水裏麵不時可以看見遊魚輕快地遊來遊去。
若水下車以後，便輕輕掙開了吳江的攙扶，一個人緩緩沿著河流走了下去，河水輕輕，河岸邊青草綠油油仿佛一張綠色的毯子一般。
西邊天空，被一片厚厚地雲彩遮住了一半的夕陽，從雲彩縫隙裏麵射出了幾道光芒，映在了河麵上，把那清澈的河麵染成了一片五彩繽紛的顏色。
吳江靜靜跟著若水身後，隻聽見若水道：“小時候，我便知道自己不能修行，身在一個以修行為主的世家，不能修行，便意味著跟普通人沒有了什麽區別。甚至還不如普通人，至少普通人也能平平淡淡地活個百八十年，不出意外的話，最終含笑而終！可是我卻不能，為了壓製那火靈之毒，我必須定時吃藥，定時讓遊老幫忙壓製火毒，二十多年來，我一直生活在這不知道明天是否會醒來的日子裏。”
“感覺自己的生命就像是這太陽一樣，清晨從東方升起，然後在天空中掛了一天以後，晚上從西方落下。雖然在天空中經過，但是卻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就像我自己的生命一樣，雖然來過這個世上，但是死了以後，又會留下什麽痕跡呢？”
聽著若水那淒憐的語氣，吳江心裏麵一片混亂，良久才擠出幾個字：“若水，既然你現在好好活著，就不要再想其他，我會用心幫助你的！”
“這短暫的生命裏，我沒有留下太多的後悔，也沒有多少遺憾。我一直渴望愛情的味道，一直相信那玄之又玄的緣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緣分？這算不算愛情？”若水淡淡地道。
吳江道：“若水，緣分這東西，沒有那麽簡單，愛情，我也不知道算是什麽。我還是那句話，以後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好嗎？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幫你把那火毒盡可能多的驅除，其他的事情，將來再說吧！”
若水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風過無痕山難擋，萬載歲月地亦荒。
不願日墜黑夜臨，夕陽總是斷人腸。
——《風華如雪之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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