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人世何必有生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江從昏迷的黑暗之中醒了過來，他首先感到的是渾身隱隱的酸痛，然後便感到自己渾身上下光溜溜的，不著片縷。
“怎麽回事？”吳江發現自己赤身**，於是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當吳江睜開眼見後，首先映入眼眶的是洞穴上方的夜明珠，依然閃爍著光亮，而自己身旁地上，是許許多多撕碎的衣服布塊，再旁邊是風萬裏的屍體。
不過，吳江發現，在風萬裏身體旁邊，多了一個女人躺著，這個女生赤身**，雪白的肌膚，在夜明珠的光輝下，顯得更加潤澤。不過，那女子身上有許多青紅腫的痕跡，特別是雙臂和雙峰之上，竟然還有一道道抓破的血痕……
仔細一看，吳江發現，那個女子不就是在房間裏麵挑逗自己的紫沁嗎？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她已經死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吳江耳邊響起。
吳江回頭一看，剛剛蘇醒，竟然未曾發覺自己的身後還有一個人，這人正是媚黃。此時的媚黃再不是拍賣會上引得無數人血脈噴張的性感尤物，此時，隻是一個連衣服都沒有穿的可憐女人。
若是昨天拍賣會上，當吳江看見媚黃一身薄如蟬翼的淡黃色上衣，扭動著那性感、有人的嬌軀出現時，他也會忍不住心動一番。可是，此時麵對著這個千嬌百媚還一絲不掛的少女時，吳江心裏竟然沒有那多餘的想法。
吳江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來你根本就記不清做了些什麽事？”媚黃有些哀傷地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真的記不清了，隱隱記得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麵我抱著一個又一個美麗無比的少女……啊！難道……這不是夢，你們……”吳江努力回憶著，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麽荒唐的事情。
“不錯，你做的不是夢，一切都是真實的，當我和紫沁趕到這裏的時候，家主已經死了，隻剩下你一個人雙眼赤紅、臉色猙獰，就像是要吃人一樣，然後我和紫沁都被你……紫沁因為承受不住，已經死了……”媚黃語氣很平淡，仿佛隻是在闡述一件事實，跟她沒有絲毫關係一般。
“怎麽會這樣？”吳江喃喃道。下一刻，吳江心裏麵悔恨、痛苦、悲愴、無助、迷茫、孤獨、後悔、不解等一些列複雜的情緒混雜在一起。
“我對不起你，清吟……”吳江腦海裏，僅僅剩下了這麽一個念頭。
一滴淚，或許是情緒激動、或許是悔恨大錯、或許是什麽莫名其妙的念頭，將這一滴淚從吳江的眼眶裏麵勾了出來。
“我怎麽會做出這麽禽獸不如的事情呢？”吳江無法麵對自己。
“其實，你也不必埋怨自己，這一切都是我們自作自受，從你進入暗門開始，便中了‘迷神香’，這‘迷神香’裏麵有讓人渾身乏力的藥性，還有就是迷亂神誌、催人情欲的成分。隻是沒有想到，都已經過了一天一夜，我和紫沁發覺這秘洞裏麵出事趕來的時候，你正好被那藥效控製，腦海裏隻剩下了欲望……”
“當時我和紫沁有目的的引誘你，你沒有亂了自己的心智，甚至把紫沁弄暈都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們沒有誘惑你的時候，我們自己卻遭殃了……這一切，終究是我們咎由自取的結果，所以，你心裏麵不必有任何負擔。當我們看見家主已死的時候，我們也嗎先過繼續活下去……”媚黃竟然在安慰吳江。
不過，聽了媚黃的話以後，吳江心裏麵的確好受了許多，畢竟他想起紫沁當初那隻作祟的小手，差點就讓他出醜了。不過，想到這樣一個少女竟然被自己害死，吳江心裏一陣淒涼，他也曾殺過人，但是，這一次，死在他手裏的紫沁不一樣。
“你放心，我犯下的錯，我會想辦法彌補的……以後，你就是我吳江的人了！”吳江鼓起了勇氣道。
媚黃冷笑道：“你以為我活到現在就是希望你給我這麽一個承諾嗎？我活著，隻是想告訴你，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其他意圖。”
頓了頓，媚黃歎了一口氣道：“我是幸運的，至少我還知道你叫吳江……我和紫沁原本隻是青樓自小培育的**，注定將成為無數男人**的玩物。不過，我們姐妹倆運氣很好，六歲那年，我們遇到了家主。”
“家主把我們買回來以後，不但不打罵我們，反而讓我們吃好的、穿好的，甚至還叫我們修行的功法……後來長大以後我們才知道，原來家主竟然因為一次練功走火入魔，讓他喪失了男人的功能……”
“他為了掩飾自己，迷惑別人，於是便把我們姐妹時刻帶在身邊……有時候，他也會為了滿足他心裏的陰影，褻玩我們出氣……本來家主已逝，這些隱私是不用再說出來的，但是，我不希望你認為我們姐妹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也不希望讓你一輩子留下陰影……其實，我和紫沁在和你……之前，都未經人事……”
吳江此時才知道，這個少女說了那麽多，其實就是為了讓自己不要誤會，也是希望自己尊重他們。
“這個……我當時已經昏了頭，什麽意識都沒有，若是做了過分的事情，還希望你能原諒。”吳江說了一句蒼白無力的話。
媚黃微微一笑：“這份道歉，我收下了，也會帶去給紫沁的……”媚黃口角溢出了一絲血跡。
吳江突然意識到不妙，連忙不顧自己赤身**，輕輕把媚黃抱住，焦急地道：“你怎麽樣了？好好的，你怎麽要自己震碎命書……”軟玉在懷，體香入鼻，那柔軟滑膩與自己親密無間，可是五件卻沒有一絲綺念。
媚黃淒憐地一笑：“紫沁已經去……去找家主，我……獨活又有什麽意思呢？這是……家主的空靈袋，裏麵有你的空靈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生也**裸，死也**裸……這或許就是生……死吧！”媚黃手裏，緊緊握著一個空靈袋。
吳江運轉自己的風屬靈力，源源湧入媚黃的丹田，可是卻發現媚黃的丹田裏麵，一片狼藉，命書被她用靈力徹底震碎，命書碎裂的力量將她的五髒六腑也震成了碎片。
“你怎麽這樣傻？活著不好嗎？”吳江語無倫次地吼道，他的眼睛有些濕潤，自己的第一個女人，雖然沒有任何感情，但就這麽死在自己懷裏，吳江有種難以言喻、難以壓抑的悲傷和憤怒。
“能……看到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為自己流淚……我很開心……吳江……你其實很溫柔……還有……你的懷抱……也很溫暖……”
當媚黃說完最後一個字後，她帶著一絲幸福的笑容，就這麽永遠沉睡過去了。
“啊”無力回天的吳江一聲怒喝，在這秘洞裏麵響起，那聲音帶著巨大的力量，在這秘洞裏麵回蕩，石壁上，無數夜明珠在“啪啪啪”聲中，變成了碎片……
人間何必有生死，為愛癡狂不能已。
煙雲消散耄耋年，當年翠黛誰人記？
——《風華如雪之生死》
PS：這一章，莫痕我寫得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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