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久久得不到回應,房中的慕容舒皺了皺眉,不過也不急切,畢竟今天的這場戲,是由他人來導演的,而導演這唱戲的人應該更著急。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後,撐起身子靠在床上。

待她完成這些後,房外終於有了回應。

“王妃,王爺,沈側妃,二夫人來探望您了。”紅綾反應靈敏,立即開口說道。

“恩,讓他們進來吧。”由房中傳出慕容舒冷漠的聲音,而且聲音透著濃濃的怠倦之意。

房外的宇文默,沈側妃,二夫人在同一時間都明白了,看來這慕容舒確實是傷的很嚴重,想必是剛才的吵鬧聲將她吵醒了吧。

紅綾將門推開後,首先進入的是宇文默,接著是沈側妃,最後是二夫人。

紅綾在他們進入房中的時候,便立即轉身吩咐著在一旁伺候的幾個丫鬟準備茶水。她跟著入房伺候。

慕容舒懶懶的轉頭看著進屋的三人。因為腦海中的記憶,她對他們並不陌生,不過,她的視線落在宇文默的身上,對於這個人記憶中也隻有一個帥字可以形容,現在親眼看到,卻發現這個男人半點情趣沒有!一身冷若冰霜,站在哪裏跟一座冰山沒什麽兩樣。不知道原本的慕容舒喜歡這個男人哪裏!還弄得如癡如狂!

再將視線轉移在沈側妃的身上,果然氣韻高雅,芳華若清菊。怪不得會受宇文默的喜愛。沈側妃自從進入房間後就一直打量著她,發現她看到她後,立即笑著點了點頭。

慕容舒也衝著她微笑點頭。最後視線落在宋雪身上,帶著笑的眼睛,眸光瞬間冰冷。

察覺到慕容舒的視線後,宋雪連忙低下頭,眼眶中的淚水立即滾落,當真是楚楚可憐!

三人落座,紅綾上茶。

“不知王爺,沈妹妹,宋妹妹來找本王妃有何事?”慕容舒收回視線後,低下頭,冷聲問道。

坐下後的宇文默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上的沫子,正要喝下一下口時,聽到慕容舒的冷漠的聲音後,皺了皺眉。

沈側妃也是頗為驚訝,畢竟以往慕容舒如若抓到一丁點的小事,就絕對會死咬著不放,昨個宋雪做的那些事,要是以前,慕容舒此刻肯定會借著王爺在場,一定會想盡辦法除去宋雪,可此時……

宋雪抬起驚愣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慕容舒。她怎麽會這麽平靜?昨個還是歇斯底裏呢?

這麽冷靜可不好,要不然接下來的戲可不好演!

想到這裏,宋雪兩肩抖動,抽噎的說道:“姐姐,昨天是妹妹衝撞了您。妹妹知道錯了,請姐姐不要怪罪妹妹。隻要姐姐今後想要訓斥打罵妹妹,妹妹一定不會躲,而且還會主動跪在您的腳邊,任您打罵。”

慕容舒眉梢挑了挑。MD!這話說的還真漂亮,首先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後不著痕跡的抹黑她,讓人以為是她不講理,硬要欺負一個這麽可憐的小女人!唇角微微扯動。

“姐姐,宋妹妹也是無意,畢竟看到姐姐受傷,她也很自責,昨個就立即去找了妹妹,跟妹妹懺悔。姐姐就原諒她這一次吧。”沈側妃在一旁微笑道。

宇文默一直未語,隻是認真喝茶。

“既然是懺悔,為何不來向我懺悔?難道我死了,沒辦法跟我懺悔?而且……我倒是想知道究竟今個是來賠禮道歉的,還是來找茬的。如若是道歉,就別做出一副楚楚可憐滿眼淚水的模樣,我是罵了你,還是打了你?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是個不通情達理的性子!”慕容舒臉上的笑容仍舊是溫煦如風,就連一個個反問都是柔聲細語。

不過,此話一出,宋雪麵色蒼白。沈側妃嘴角上的笑容一僵。宇文默仍舊毫無反應。紅綾拿著茶壺的手一頓。

話落,慕容舒頓了頓,看向宋雪接著說道:“既然是來懺悔的,就說說你錯在哪裏。別總說自己錯,還說不出個理由。”

宋雪身形一顫,嘴唇抖了抖,眼中的淚因為驚嚇而滾落。怎麽情況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等了一會兒,宋雪仍未開口,慕容舒聲音陡然冷了幾分,“看來身為南陽王嫡妃的我,身份竟然如此低下,一個妾不將本王妃放在眼中,無視本王妃的話!還是說,在南陽府中,所有的妾甚至是下人都可以爬在本王妃的頭上!而本王妃隻能任由你們抹黑,欺騙,藐視?!恩?”

宋雪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冰涼的地上,驚恐萬分的先是看向宇文默,最後看向慕容舒!這種不重尊卑,無視禮節的罪名她可承擔不起!況且從真正意義上來講,妾仍舊卑賤!而王妃之位,卻是尊貴無比!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今日的王妃反應如此快,而且無形之中,又將各種罪名壓在她的身上,冷汗自額頭上不斷滾落,她慌亂的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姐姐,不是這樣的,妹妹沒有不將姐姐放在眼中。”

沈側妃臉上優雅溫柔的笑容僵硬,暗中看了一眼宇文默,如今府中的事都是她在打理,如若出現不重尊卑,無視綱常的事情,就是她失職!心緊了緊,這件事絕對要小心處理。

再看向慕容舒,她滿臉笑容,看上去並不咄咄逼人,可偏偏卻說出了那麽一番讓她全神戒備的話來!難道是有人在背後支招?暗中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紅綾。

“哦?姐姐?妹妹?本王妃從不記得家中有你這樣一個妹妹。”慕容舒仍舊淡笑著反問。

宋雪被逼問的差點昏厥,她的確是個妾,按照規矩來講,她也隻能稱慕容舒為王妃,根本不能稱呼為姐姐!這是越距!她怎麽能在這個時候犯下這樣的錯誤!現在百口莫辯,本來這件事是她占理,如今卻愣是讓慕容舒占了上風!

“王妃,是妹妹錯了。妹妹今後一定會緊守規矩,不會再越矩。”宋雪朝著慕容舒磕頭後,恭敬的說道,此時她哪裏敢提昨天的事情!恐怕此時說的再多,錯的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