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路遇宋神宗
“你也不如他？”青年男子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道：“你不是說，天下間最頂尖的幾名高手，你都有擋住的把握嗎？”
葵花道：“若是生死廝殺，我自然有信心與任何人一戰，但是卻護不住主子了。主子還是不要見了的好。”
青年男子卻是大笑，“年紀輕輕，就得到葵花你這般評價，此等英雄，如何不見。”
他大步而行，頗有龍行虎步之姿。
“王大俠，早就聞名，今日幸有一見。”青年男子朗笑著迎上。在他身後，葵花太監，以及一眾侍從立刻緊緊追上。
王應玄越過雙喜，也是笑道：“幸會，不知如何稱呼。”
“我乃大宋國皇帝，神宗趙頊，如今微服私訪，不提身份，王大俠稱我為趙公子即可。”趙頊卻是毫不隱瞞自己的身份。
任憑龍五神經大條，此時聽到站在麵前的這名青年男子竟然自稱是大宋皇帝，仍然是心中震驚不已。
“竟然有人敢冒充皇帝，真是好大的狗膽。”
顧仲更是吃驚，他是見過神宗畫像的，卻明白此人是真正的神宗無疑。隻是神宗對於王應玄的態度，卻讓他感覺到一陣心涼。
王應玄目光掠過他的護衛，特別是太監葵花，也是有些意外，太監之中，也有如此高手。他對這男子身份倒是沒有懷疑，當下笑道：
“我乃是大宋子民，既然知道是皇上身份，自然要尊稱皇上了。能在此處見到皇上，真是幸會。”
“王大俠，我再宮中無事之時，也曾讓人多次演說江湖中的英雄好漢，江湖之中，唯王大俠事跡最為傳奇，我心中也是神往不已。今日得見，一定要好好親近一番。”趙頊笑道。言行舉止，完全是平等對談，沒有絲毫皇帝的架子。
這讓王應玄頗為舒服，開口笑道；“說來我曾被皇上封了開玄侯，也曾用這個名號得過方便。今日相見。先要謝謝皇上您了。”
趙頊笑道：“一直未曾與王大俠見麵，想要封一塊地給王大俠也不曾應與，今日與王大俠相見，王大俠看中了哪裏。隻管說。隻要我大宋存在一日，所封之地便為王大俠所有。”
這次可算是真正的實惠了，王應玄也不客氣，直接道：“皇上也該知道，我已經建立了一個門派。名為玄門。門派選址卻是建在泰山之上，如果皇上想封我一塊地，就把泰山那裏封給我吧。”
趙頊笑道：“這個卻是容易，等我回宮之後，立刻頒下旨意，將泰山以及周圍的土地，盡皆封給王大俠。”
朝廷軍隊之力，很難對大山、大水等險惡地勢，形成有力的控製。這些地方常常被江湖人士占據，開宗立派，因此將泰山封給王應玄，趙頊沒有感到任何的心疼。
兩人的交談分外愉快，從交談中。王應玄發現，趙頊對於江湖之事頗為了解。
“江湖之中，正規門派和烏合之輩的幫派對比，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江湖了。”趙頊道。“我們皇家一向對於名門正派非常喜歡，上一次江湖門派排名戰中的前三。少林、衡山、華山三派，我們每年都要撥下大批的錢糧等物品，同時俗家弟子經商，也給予照顧。”
王應玄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趙頊不但知道江湖門派排名戰，而且朝廷對這江湖門派排名戰還有參與，前三的獎勵還是極為豐富。不但獎勵錢糧，還對俗家弟子多加照顧。
這樣一來，江湖門派排名戰前三，已經不是一個虛名之爭了。一個虛名已經讓無數人打破腦門，再加上這麽多實打實的好處，這些門派不打破頭皮才怪。
“難怪華山劍派、衡山劍派那麽多門人被刺殺，第一個想到的是昆侖、崆峒等門派，原來是在這裏。”
“朝廷當年給江湖門派排名戰的前三這麽多好處，隻怕也是起了讓他們火拚的心思，隻是這些門派明知道如此，也不得不跳進去，這就是陽謀了。”
從趙頊的一句話中，王應玄之前的許多疑惑一下想通，同時也明白，江湖和朝廷，根本就是兩個有著密切聯係的勢力，根本不可能完全獨立出來。
王應玄苦笑道：“想不到皇上你對這江湖，比我這個江湖中人還要了解，真是慚愧啊。”
趙頊笑道：“身在帝王家，有許多無奈。反而不如江湖中人快意恩仇，帝王，有許多不想做的事情，也不得不做。就如王大俠你所抓這小子，我對他是完全陌生，但是聽到雙喜說他是鎮北大將軍的兒子，卻不得不開口向王大俠你求個情，還請王大俠放過這小子。”
趙頊開口之前，目光根本未曾往顧仲那裏看上一眼，而開口之時恰好談及自己的感慨，似乎是隨口而發。實則是早已把話推到了這裏，隻等待開口。
“這個皇帝可真是精明，與我談話之時，也能隨意的引導談話內容，不露聲色的談到顧仲。”王應玄心中對這個宋神宗趙頊，也一下警惕起來。
之前趙頊剛剛開口，許了泰山給玄門，此時便開口求一個顧仲，王應玄倒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一時間，王應玄不得不沉默下來。
而顧仲卻是大喜不已，沒想到宋神宗竟然會親自開口。皇帝金口玉言，他真不但王應玄會拒絕。宋神宗趙頊，也是微微笑著看著王應玄，似乎隻是隨口談到這裏，但是皇帝的威嚴，卻讓他是一個不能被拒絕的人。
“皇上可知道我們從哪裏來？”王應玄卻是隨口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哦，哪裏來？”
“聽風別院，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這個地方？”王應玄開口道。
“王大俠是說西安古城的聽風別院，那夥滅了華山劍派的西夏賊寇所在之地！”趙頊卻是突然間憤怒起來，臉上流露出殺機。
“不錯。”王應玄點頭道：“皇上知道是那些凶手是西夏賊寇，那就好辦了。這一位鎮北大將軍的兒子，卻是和賊寇勾結在一起，意圖算計我玄門。”
“什麽，顧仲和西夏賊寇勾結。”趙頊臉色一變，他雖然有聽風別院的消息，但是這些消息的重點是李秋水。李金寶等人，這些人的武功太高，他也無力對付。
“顧仲真是紈絝子弟，為了報仇竟然不顧及自己的身份，看來朕要下一道詔書斥責顧凊倫了。”趙頊自語道。
他隨即又道：“王大俠入了聽風別院將顧仲掠走。以後可要小心聽風別院那些人報複。據我了解。這些人中可有幾位強人。”
王應玄笑道：“皇上不必擔心，我與天山童姥聯手，已經將聽風別院魁首李秋水擊殺，聽風別院別的人也驅逐了出去。我倒是不信他們還有膽報複我。”
“什麽！李秋水死了！”趙頊猛然聽得這個消息，全身忍不住一顫，回頭看了太監葵花一眼，但見這個泰山崩於眼前而不驚的大太監，眼睛中也流露出驚駭的神色。
這怎麽可能？李秋水的武功已經達到了絕頂的境界。怎麽可能死掉。葵花心中第一個念頭是不信，繼而確信，王應玄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他心中升起濃濃的恐懼，之前雲淡風輕的狀態一下不見了。
趙頊敏銳的感覺到，自己最大的依仗發生的變化，他的心中也壓抑起來。但是他卻是很好的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而是笑道：“太好了，李秋水是西夏國依仗。既然李秋水死了，我也可以隨時對西夏國發起征討了。”
王應玄隻是微微笑道：“欲征外，必先安內，皇上要遠征國外，應當先將國內的叛亂平息了。”
趙頊點點頭道：“不錯。大宋國內有幾個叛軍，必須先除去，才能安心。江南方臘、河北田虎、還有一個山東宋江，個個都不讓我省心啊。”
王應玄微微一笑道：“我倒有個主意。可以幫助皇上解決這困擾。”
“什麽主意，王大俠請教我。”趙頊開口道。
王應玄笑道：“既然大宋境內有三股賊寇。不如招安其中一股賊寇，然後給官，給錢給糧，讓他們出人去攻打另外兩股賊寇，豈不是方便。”
“以賊攻賊！”趙頊猛地一驚，拍掌道：“不錯，是個好主意。這三大賊寇之中，河北田虎，江南方臘賊寇都已經稱王，自然不能招安，就隻有山東宋江可以招安，我回去之後，立刻籌備招安之事。”
“這次微服私訪，本是要查探青苗法的優劣，沒想到反而得到了剿滅賊寇的絕妙主意，真是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神宗趙頊大笑。
“青苗法。”王應玄腦中卻是回憶起曆史上所學青苗法的介紹來，這青苗法曾是王安石執政之時所頒發的法令，青苗法規定凡州縣各等民戶，在每年夏秋兩收前，可到當地官府借貸現錢或糧穀，以補助耕作。借戶貧富搭配，10人為保，互相檢查。貸款數額依各戶資產分五等，一等戶每次可借15貫，末等戶1貫。當年借款隨春秋兩稅歸還，每期取息2分。
說白了，就相當於現在的農村合作信用社，實在是一個絕妙的主意，能幫助農民致富。但是真正施行之時，卻因為有許多官府，把這種借貸方式變成了強行貸款給農戶，並且是高利貸，就導致了民怨沸騰。
可以說，青苗法是好政策，但是下麵的官員生生把這利民的好政策給搞變了味。王安石一到台，青苗法立刻被廢止。
而宋神宗即位前，曾經對青苗法有一定了解，心中也較為推崇。但是想到以前青苗法的失敗，不得不微服私訪，下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造成。
隻可惜，他要微服私訪的消息，根本瞞不了下麵的官員，宋神宗一路走來，連個真正的農民都沒有遇到。想得到青苗法失敗的原因，根本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