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誰是瘋子
古老的大街黃土蓋地，風雲過後塵土飛揚，渾濁的半空中彌漫著一股殺氣…….！
舊房古鋪，卻沒有生意可做，人山人海中不論男女，一個行色匆匆，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著什麽，仿佛都有要事急著去辦，一刻也不停留的穿梭於人群當中。
那邊，像是一個戰場，戰場上所有的人一個個麵紅耳赤，怒目圓睜，或兩人對峙，或三五僵持，或兩陣對壘……。個個似有千年舊恨，近日新仇！不共戴天的樣子。大有不取爾等頸上人頭絕不罷休的架勢。
突然，狂風大作，黑雲翻滾，一股龍卷風強勢而來……。
一個高大路人迎著風暴走上去…..。不知道他到底為了什麽？連生死都不顧了。
二毛與豬豬趕忙躲避在古房簷下擋風避雨。忙裏偷閑看看那邊戰場上。
戰場上，怒目相對之人更是對龍卷風不聞不見，任憑大風將自己刮在天空，如同枯草樹葉一樣任其肆虐…….。鬼哭狼嚎聲、夾雜著一聲聲非人的慘叫不斷傳來。
待狂風過後，卷在空中的人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顧不得遍體鱗傷，爬起來仍去尋找自己的仇家，然後怒目相對，以命相搏！
這一切，使得二毛覺得奇怪：“這裏的人咋這麽邪乎！就跟殺父仇人似的！”
“這普天之下的前世仇人都在這裏相遇，”豬豬說：“仇人相見當然分外眼紅了！”
“啊！”二毛不敢相信：“你是說，所有人的前世仇人都會在這裏尋仇是吧？”
“正是如此！”
“走，瞧熱鬧去。”二毛拉著豬豬走上大街，一向好玩好熱鬧的他、心情總算好點……。他要看這裏的人是如何尋仇的。
直愣愣好奇的看著人家對峙，那眼光就跟傻子一樣。似乎要看破人家前世今生。在他看來，這裏的人一個個不但都有深仇大恨！而且又都是大凶大惡之人！
“他娘的！沒見過打仗的呀？”一對峙雙方上來各給了他兩個耳光，打得他滿眼都是金子…..。
他很不服氣，甚至準備震怒！好在他忍住了，因為他感到了一絲戾氣。那是常人沒有的、別人惹不起的霸氣。
惹不起、咱躲得起，不看了，趕緊走人，他低著頭再也不敢拿眼光看人。屁股上卻冷不丁的被人踹了一腳。
“哎吆！我的媽呀！這是誰呀？”二毛摸著屁股，他想不到在這裏會有什麽仇人。
“你他娘忒目中無人了吧！達老娘身邊走，居然不看老娘一眼，老娘就那麽不著人喜歡待見嗎？”
一個身高兩米，腰圍五尺的醜女人站在自己麵前。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拿一雙綠豆小眼睛正怒火千尺瞅著自己。二毛頓覺臉前空氣稀薄，喘息困難！空氣中大量的氧氣被那女人喘了去。這是一個與二毛擦肩而過的又醜又老的女人！
“對不起！我想著心事呢，沒注意到您！”二毛連連賠不是。
“聽你的意思，我這人不屑一顧唄！”那醜女人很生氣。
“我不是那意思！”二毛很謹慎。
“你啥意思？”那醜女人不依不饒。
“我是說我忙著想心事呢！沒注意到你！”二毛連作揖帶點頭。
“你那意思是說我長得醜沒人願意看唄！”醜女人手指頭點著他的鼻子。愣是把二毛與自己聯係起來。
“我我不是那意思！”二毛哭笑不得。
“啥意思？你啥意思？”醜女人一連打了他好幾個耳光。罵道：“要是個大美女把你身邊走，你會急著想心事嗎？你會視而不見嗎？你膽敢藐視我的容貌，我的存在該打！”
“不是，不是！”二毛趕忙解釋說：“我是說我光顧想心事沒顧上看人，所有人。我要知道您這麽個大美人從我身邊路過，打死我也不會放過看您一眼的機會。要不看您一眼，我這輩子都後悔死了我。”
說這話。二毛故意的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看那意思足夠重視了。想不到那醜女人不吃這一套，抬手又要打。口中罵道：“你這小子色膽包天，居然輕薄無禮，膽敢覬覦本姑娘的美色，看我不打你！”
二毛抬手架住那女人的手說：“姑奶奶別打別打！我這哪是覬覦您的美色！我這簡直就是”貪婪你的美色！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你這麽美貌，那個男人見了不願意多看幾眼呢？”
“你說的可是真的嗎？”二毛從那醜女人臉上終於看到了笑容。
那醜女人“哼”一聲說道：“|算你會說話！”|扭著屁股走人。
“我靠！我招誰惹誰了這是？這地方的人咋就都這麽大火氣呢！”二毛摸著屁股說：“這還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啦！看，那就看吧！”
二人邊看邊往前走，迎麵瘋瘋癲癲又來一個女人，不用問是個瘋子。那瘋子長相不咋的，論起來比前一個更醜一些，見二毛抬手就是一巴掌：“他娘的！沒見過美女呀？敢對老娘這般無禮！真他媽一個個瘋子！”說完揚長而去。
望著那瘋子的後影，二毛捂著火辣辣的臉說：“誰是瘋子？我他妹的招誰惹誰了？誰都打我！”他突然悟出一個道理來，那就是看也挨打，不開也挨打，既然都一樣，那就愛看不看，至少還有個防備。瞧瞧這個，看看那個，人群中，那個迎著風暴走去的大個男人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嗯！”二毛突然覺得心情瞬間發生了變化，一股無名火砰然襲上心頭。與此同時，那大個也回過頭來怒目圓睜盯著二毛，無名火竄到頂門……。
“你？你是惡霸劉混？”那大個先認出了二毛。
“你！你是強盜鬼六？”二毛殺氣衝天。
“你霸占了我妻子！”劉混用手指著二毛的鼻子。
“你搶了我的小妾！”二毛手指頭點著他的額頭。
“你殺了我爹！”大個後退一步挽起了袖子。
“你看砍了我爸！”二毛雙手叉腰。兩人像雞鬥一樣。
“我與你不共戴天！”
“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兩人較起勁來原地打圈，誰也不服誰，眼看著一場拚殺在所難免。天空卻突然大變，一場雞蛋大的冰雹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冰冷的冰雹不能夠浸滅那仇殺的怒火，一個個砸得頭破血流，卻沒能使得任何一人後退半步。殺仇的怒火在對峙中燃燒、升級…….！一場拚殺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