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回 深夜刮邪風 五更碾米聲 2
八姐九妹故意在穀口現身,意在吸引那二旨道人,果不然,道人見昨晚被自己打敗的兩個女妖再次現身,哪能放過她們,順著八姐九妹走去的路線追了下去。
躲在暗處的李大寶趁機溜進了陰煞葫蘆溝,前行不遠便看見一座新墳,李大寶撲上去喊著十二姐的名字痛不欲生,隻顧的絮叨十二姐的好處,哪還想得八姐九妹的吩咐。
八姐九妹引開二旨道人,但又不敢走遠,來回在穀口玩捉貓貓遊戲一樣拖著二旨先生轉圈,抽機會看看李大寶隻顧兒女情長,哭咧咧沒完沒了。
八姐急了,衝著穀內大喊:“呆子!別隻顧婆婆媽媽的,快點動手。”
一語驚醒夢中人,李大寶站起來用棉襖袖子擦一下臉上的淚痕,搶步到墳頭扔掉磚頭,一把抓起天師符哧哧幾下子將天師符撕得粉碎,隨手一揚拋在空中任其飄零。
“好小子!你敢壞我大事”?話到人到,二旨先生奔著李大寶衝過去。
八姐九妹旋風般攔住二旨先生,雙方三人打成一團。
二旨道人斜眼往十二娘墳頭一看,墳頭上已然升起一股輕氣。
“?去死吧!”二旨道人大吼一聲奮力一擊,將八姐九妹震飛出去。一聲慘叫,姐妹二人重重摔在地上,口鼻之間流著細細的血絲。
二旨道人向空中一抖摟手,憑空多了兩道符令。步步逼近八姐九妹要痛下殺手,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八姐九妹生死一線的時候,李大寶衝上來替二人挨了一掌,一道令符合著極重的掌力,差點將李大寶打死,李大寶用臂力撐著快要崩潰地身體。轉臉對著驚魂未定的八姐九妹喊道:“快走!”
二旨道人對於李大寶的舉動也是一驚,看看李大寶想不明百為哪般。
八姐九妹還未從驚魂中醒來,經李大寶這麽一嗓子,連忙掙紮著要站立起身。
二旨道人豈肯放過她們,再次攻擊之時,李大寶冷不丁喊一聲:“快走。”與此同時往前一攛抱住了二旨道人的雙腿。
“快走。”八姐九妹奮起全力飛身而去。
李大寶看看二人安全離開,一鬆力昏迷過去。
二旨道人看看八姐九妹遠去的方向,再看看腳底下的李大寶,無奈的搖搖頭歎息一聲。
再看十二姐的墳頭,那輕氣越來越旺。好象有衝開墳頭土氣勢,二旨道人搶幾步將一道天師符令重新壓在墳頂。
李大寶醒來時巳是在自己家中,自己怎麽回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和沒招鬼架之前一模一樣。
對於院子裏長在冬季的葡萄頗感奇怪。看看根部裂開縫隙,便取水來澆點水,但不象以前一樣再放幾滴血了。因為他對之前發生的所有鬼事一概都忘了。
對於兒子的變化,李大爺看在眼裏喜在心裏。連忙去菩薩位子前燒上幾柱香千恩萬謝神靈保佑。
當晚。爺倆吃過晚飯,李大寶倒盆熱水伺候父親洗完腳,然後把洗腳水倒了,回頭把父親的房門關上。自己也回自己的房裏睡覺去了。
腦子裏混混沌沌,好象記憶裏少了點什麽?雖然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卻也不知問題出在哪裏?苦思冥想了半宿,也沒弄清咋回事。在記錄了自己所有往事的記事薄上。某年某月某某日日是一片空白。
看看煤油燈無精打彩地樣子,知是沒了洋油,剛剛把燈熄滅。外麵突然刮起了強勁的大風,那風刮的邪乎,有些嚇人。奇怪的風聲如哨聲、如嘯聲、尖銳的劃破了整個山村的寧靜,劃破了人間那脆弱的窗戶紙傳到每家每戶。
李大寶和所有人一樣覺得這風不比尋常,膽戰心驚時,風中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那哭聲悲悲切切,象是訴說千年不雪的沉冤或著一段冤假錯案。
那聲音委婉淒涼,象是訴說著一段千年往事,或一段古老的傳奇。
那聲音如春雷滾動,象是要氣吞山河,又如天塌地陷。
那聲音低若遊絲,象是要肝腸寸斷,又象是死去活來。。
那聲音自空中傳來,傳入每家每戶,?整個山村的人此刻全都處在驚恐膽怯的氣氛中,許多人都以為那時那刻就是世界末日。
風兒在人們不知不覺當中停了,整個山村霎那間歸於一片寂靜,寂靜的過於沉悶,以致於讓人透不過氣來。
李大寶輕輕掀開被角,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窗外那死一樣的寂靜。
咣!咣!掛在外屋的掛鍾突然報點,整整十二下,正是子時午夜。借著鍾聲李大寶壯了一下膽,想起身將差點尿在被窩裏的一泡尿尿出來時,空氣中傳來石碾咕嚕咕嚕
的碾砣聲。
“誰?”李大寶第一反映是誰這麽大膽,深更半夜去推碾。
吱呀吱呀的碾砣聲和兩個女人談話聲送入每家每戶每一個人耳中。碾米聲,說話聲不絕於耳,很多人憋住呼吸想聽聽外麵的說話聲,那聲音即近且遠,即清又楚,時不時夾著陣陣女人的爽朗的笑聲,說來也怪,外麵清晰可聞的談話聲,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記住一句話或著一個字。甚至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
這一刻讓人放開了膽,這一刻和先前比顯得是那麽祥和。
在革委會值夜班的老村長和民兵許勝拿著手電筒來到大街上,順著聲音來到莊中心唯一的一台石碾前,用手電筒一照,隻見石碾無人推動,是石碾自己在那裏咕嚕咕嚕的轉動,碾砣與碾盤碾動的聲音逐漸擴散放大到每家每戶。
“媽呀!”許勝大叫一聲“有鬼呀!有鬼呀!”連滾帶爬的跑了,確切點說是屁滾尿流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