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回劉濤請命
“聽老子村長說這惡少一家一十八口人細數被殺是小翠所為現在看來是真的了!”二毛說。.
“活該!”風兒姑娘說:“換做我也殺他全家!”
“關於穆小翠的傳說在民間已流傳幾百年了,”二毛說:“除懲治惡少以外幾乎沒有留下什麽壞名聲,再說那惡少也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今天,老支書和李大爺重提此人,是因為在二寶出事的地方看到了穆小翠的百年古墓。”
“你們別在議論了,”豬豬說:“繼續往下看。”
張大衡的老母是地地道道本鄉人,達小就拽著奶奶的衣襟聽穆小翠的故事長大的,自然知道穆小翠懲治惡少一家一十八口的事情,雖然覺得惡少有錯,故然該死,但不至於殃及其全家。
在李大娘心目中,穆小翠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又聽得二寶出事的地方就在穆小翠墳前,自然認為兒子大衡失蹤是穆小翠搞得鬼。
人在絕望與悲傷之時,受極度心理壓抑,會流淚,但不會嚎啕大哭。張大娘使勁咬著牙關,任憑淚水刷刷的流淌。
李大爺何嚐不是如此,隻是此刻他比張大娘更堅強一些,雖然不確定,十有八九已成定局,失子之痛的悲哀之情,自然可以想象。
他忍著強烈地痛苦之情安慰張大娘說:“他嬸!別太壓抑,對身體不好,想哭就哭出來吧!”
張大娘沒象先前那樣反感李大爺,也不再無理的去咒罵和指責他,反而用係在大襟上的手帕拭了一下眼淚說:“大哥!你別光顧安慰我,自己也想開些,也許這就是命,你我都是苦命人呢!”把手帕揣進衣襟裏頭,又說:“哭啥?不哭了,這麽多人為了咱兩家娃吃這麽大的苦,還差點搭上姓命,咱還有啥臉哭?你看看這些孩子,折騰了一宿水米未進不說,都成啥樣子了?我回家去給孩兒們做飯,孩兒們一定餓了。”起身往外就走。
“哎!哎!”李大爺也附和著說:“咱也幫不上什麽忙,走,回家給娃們做飯去。”
這一刻,兩位愛子心切的老人心聲得到了共鳴。
望著這二位強抑悲傷的老人,眾人的心一陣陣酸楚,淚水從每一個人的眼眶中湧出。
派出所長劉濤更是熱血沸騰,眼含熱淚叫一聲:“大爺!大娘!”上前握住二老的手說:“您老不用回家做飯。我這就進山去找回你們的兒子,找不回人我誓不回還。”轉臉向局領導和革委會領導及老村長莊嚴地行了一禮:“我請求再次進山去尋人,請領導批準。”
“請允許我們進山。”王進與陳文強幾乎同時請命。
“我也去,我也去…….” 所有回來的搜救人員幾乎異口同聲要求再次進山。
望著這激動人心的一幕,二位老人感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李大爺強忍著的兩行熱淚終於奪眶而出:“孩子們,不論找回還是找不回我兒子,我都謝謝你們呢!”老人撲嗵跪在地上,張大娘也隨李大爺跪了下去。
眾人連忙將老人攙起。
李大爺想再說什麽,哽咽著喉嚨卻說不出話,任憑淚水往外流。
老村長和上級領導感動了,被淚水浸濕的眼睛裏閃著激動。
好久,好久,李大爺終於將梗咽在喉的話說出來:“不急,不急,再怎麽急也得吃上點飯再去,別餓壞了身子,回家做飯,回家做飯。”轉身要走,張大娘也隨聲跟去。
“ 老哥!”剛剛從情緒中回過神來的老村長說:“你倆都不用回去做飯,我馬上安排人到飯店去拿現成的。”轉臉對大夥說:“你們都是好樣的,隻是你們都一宿沒睡……”
“人命關天的大事要緊。”劉濤打斷了老支書的話:“一宿不睡算什麽?”
公安局和革委會的領導很激動,和老村長商議了一下,決定讓大夥吃飯以後, 趁白天再次進山。
時間不大,飯就買回來了,老村長趕緊招呼眾人開飯,同時也請公社和局領導一起用餐,自己卻跑到大門外向山裏張望……。
延綿不絕的三府山脈,象海浪一樣起伏跌宕,一路向東一直延伸,與魯山山脈接壤。蒼鬆翠柏,鬱鬱蔥蔥,藍天百雲之下點綴著百裏蒼山,雖然時值寒冬卻一點也不影響它的青秀神韻。如此山青水秀之地,應生人傑地靈之氣,怎麽會妖氣衝天,烏煙瘴氣?
老村長歎口氣,看看來路上仍不見第三路和第五路人馬歸來,有些失望,心裏放心不下那兩路未歸人馬,一種隱隱不祥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地襲上心頭,心跳得嗵嗵直響。
所有人都明白,老村長此刻在想什麽,心裏擔心什麽?
眾人吃過早飯,每人都帶上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幹糧和水,以便進山時需求時應急。
臨行前,老村長特意和上級領導商議,又補充了十幾個人,與回來的三路人馬重新編製後分做五路,還專門請李大寶的父親隨派出所所長劉濤一起進陰煞葫蘆溝,要到穆小翠墳前看究競。
新增兩路人馬分別由趙海和劉田帶隊,趙海負責帶隊去往夾皮溝尋找徐勝利一行,劉田領人去千人洞方向。
進山時,老村長一席話語重心長:“同誌們!你們這次進山任務堅巨,尋找大衡和大寶去路險惡,你們即要執行任務,又要確保自身安全,不論找到還是找不到,天黑以前一定要回來,記住,我要你們每一個人好好的回來,安安全全的回來,任何人不能再有任何閃失。”他走到李大爺身邊握著他的手說:“老哥!辛苦你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論進山能不能找到兩個孩子,你心裏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你到穆小翠墳前看看是否有什麽發現,我想,如果是穆小翠所為、定能看出蛛絲馬跡。”
李大爺很感動:“大兄弟!你放心!我心裏早有準備,為這倆個孩子連累這麽多人陪著受苦受罪,我心裏覺得怪不得勁,我身子骨還結實著呢,你放心好了。”
老村長又說:“不管怎麽樣,你要向我保證一定要安安全全毫發無損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