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少年已知愁滋味 第二百七十二章 酒

~日期:~11月05日~

西涼皇宮,禦書房。

今日的奏折較往日少一些,莫智淵早早地批閱完了,靜坐在那裏飲者閑茶。

晨公公看著莫智淵,幾次欲言又止。

莫智淵瞅了他一眼,也不說話,隨意地拿起了一本書,翻閱著。

終於,晨公公忍不住,道:“皇上,莫小川的身份,是不是該公開了?”

莫智淵蹙眉,道:“此事也是你該過問的嗎?”

晨公公急忙下跪,道:“老奴多嘴,不過,老奴也是為盈公主的啊,她與莫小川書信不斷,兩人的情感漸深,今日莫小川還想入宮來見盈公主,被老奴擋了下來。老奴是的他們兩人萬一做出些什麽事來,到時候便不好收拾了。”

莫智淵放下書本,閉上眼眸不再說話,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睜眼問道:“盈盈知道莫小川入宮被你擋下之事嗎?”

“盈公主還不知曉,不過,盈公主在禁衛軍中很有威望,老奴想,她知道也是遲早之事。”晨公公小心翼翼地回道。

莫智淵拿起茶盞,小抿了一口,擺了擺手,道:“先看看,再說吧!”

晨公公點了點頭,道:“柳承啟最近似乎對莫小川異常的殷情,秦牧被殺,柳穗珠找莫小川報仇,柳承啟卻多方阻撓,此中必有緣由,老奴是想,若是柳承啟事先給莫小川許了好處,他們的關係近了,再公開莫小川的身份,莫小川和盈公主之事自然不成了。到時候,莫小川會不會被柳承啟趁機拉攏過去。”

莫智淵麵色微變,道:“朝堂之事,什麽時候輪著你多話了。”

晨公公額頭見汗,急忙道:“老奴自知有罪,隻是此言如鯁在喉,實在不吐不快,老奴是在替陛下擔憂哇,即便是陛下要治老奴的罪,老奴也認了……”

莫智淵麵色緩和了一些,道:“小晨子,朕知道你忠心,但是,現在不比從前朕做太子之時,朕現在是皇帝,太祖皇帝當年嚴令宦官幹政,朕不能有違祖訓……”

“老奴知道……”晨公公說著抹了兩滴眼淚,道:“老奴隻是不忍心陛下整日操勞……”

“朕明白∞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莫智淵疲憊地將頭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老奴告退!”晨公公磕了一個頭,站起身來,緩緩地退著身子走了出去。

待晨公公離去後,莫智淵陡然睜開了眼睛,瞅了一眼門外。莫智淵一直都很敏感宦官和外戚專權之事,當年太祖皇帝便是汲取了東漢王朝亡國的教訓。

東漢若不是宦官十程和外戚何進等人專權,也不會那麽早便滅亡。因而,太祖對於宦官外戚極為忌憚,在建國之初,便十分注意這些。

建國之後,更是對士族也是極力打壓,對人才的選拔也用了科舉製度,雖然現在的科舉規模還小,但西梁已經比其他三國強了很多。因此,西梁才並未像其他三國那般形成世家專權的局麵。

尤其是燕國,本身便是被士族扶持建國,故而,當年的士族一直發展成為了今天的世家,弊病頗多。

不過,在這種大的曆史背景下,不管是哪一種製度,必然也是有利有弊的。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若是碰上賢明之主還好,碰上一個略微昏庸些的,大權必然會被分出去。

西梁柳承啟能夠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很大的原因便是西梁沒有士族牽製於他,而且太宗皇帝又好酒色,將手中的權力放出了大部分來。

莫智淵即位之時,人心不穩,還要依靠柳承啟,故而也有所投鼠忌器,這才使得柳承啟一步步地走到了現在。

有了柳承啟的牽製,使得莫智淵不得不動用起了宦官,可即便如此,他也有著自己的底線,方才晨公公明顯已經越線。莫智淵雖然表麵上沒有說什麽,但心裏已經將此事記下了。

他站起身來,行至窗邊,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口中低聲說了句:“莫小川你會如何選擇呢?”說罷,輕輕搖了搖頭,推開了禦書房的房門,回到寢宮,換了便裝,乘了一頂小轎,緩緩地朝宮外而去。

……

……

此刻的莫小川,在跟著夏雛月來到了一處幽靜的院子。

進入院門,便見兩旁綠意處處,樹木雖不高,卻筆直挺拔,枝葉繁茂,樹下種著一些鮮豔的花朵,排在道路兩旁,直通裏麵。再往裏,一條幾尺寬的小河從中流過,小河上一座木橋粉刷成了淡粉色,看起來有種別樣的感覺。

過了小橋,是一座涼亭亭之中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夏雛月的貼身侍女站立在一旁,望向莫小川的目光很是平淡,甚至有幾分不友善。

“莫公子請!”夏雛月伸出胳膊,輕聲說道。

莫小川邁步行過小橋,徑直來到了涼亭坐下,帶著些許挑釁地目光瞅向了夏雛月的貼身侍女。

這侍女自然知道莫小川劫持夏雛月的事,見莫小川如此,蹙了蹙眉,正要開口,夏雛月已經走了過來,微微擺手,道:“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那侍女輕輕點頭,走了下去。

莫小川拿起了桌上的酒壺,提在眼前看了看,仰起頭,滿滿地倒入口中,咽了下去,舔了舔嘴唇,道:“好酒!”

“那是自然,招待莫公子,奴家怎敢上差的。”夏雛月微笑道。

莫小川哈哈一笑,道:“夫人果然大方。”

夏雛月坐在了他的對麵,手托香腮有些幽怨地望著他,道:“奴家一直都很大方,可惜公子,不知是裝作不知呢,還是真未發現。”

“是嗎?”莫小川給夏雛月斟好酒,道:“夫人是打算場西梁了嗎?你家皇帝沒催你回去?”

“自然是催了的,可惜奴家舍不得莫公子,還不想走,公子莫非是想趕奴家走嗎?”夏雛月說著,見頭湊近了莫小川,輕輕地在他臉上吹了口氣。

莫小川盯著她的眼睛,道:“如此,在下是不是該榮幸了?”

“那倒是不用!”夏雛月直起身子,道:“公子隻需領奴家幾分情便好。”

莫小川端起酒杯倒入口中咽下,伸出舌頭,甩了甩頭,道:“非是在下不想領,實在是不敢領啊。”

“公子過謙了。”夏雛月笑得很是歡暢,道:“公子不敢領情,為何還飲奴家的酒?”

“莫非你在酒中下了藥?”莫小川笑著說道。

“這都讓公子看出來了?”夏雛月盯著莫小川,道:“奴家確實下了藥的!”

莫小川微微一愣,突然覺得有些頭暈,他心中大駭,這段時間與夏雛月相處下來,對她的警惕略微鬆懈了一些,竟然便著了她的道∧中雖然震驚,但莫小川的麵色不變,笑著說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改日再來陪夫人說話吧!”

“公子走不出去了……”夏雛月突然媚笑起來,笑容異常的迷人。

莫小川站起身來,隻覺得頭越來越暈,夏雛月那絕色容姿也越來越模糊,終於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凳子上,抬了抬頭,未能抬起,倒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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