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北鬥九星
看著莫小川一驚一乍的模樣,盈盈笑道:“肯定是太守不死心,又派人來了。先不說為了這點小事仙島山的人會不會來找你的麻煩,即便是來,也不會這麽快。”
“我自然知曉。”莫小川也笑著,道:“我若不害怕一些,怎對得起盈盈姑娘這一番言辭。”
盈盈搖頭,道:“快些去吧,太守盛情,若真是他再三相請,便去赴宴吧,也莫要怠慢了。”
莫小川點頭,邁步出門,問道:“人在哪裏?”
“就在前麵等候。”莫小川跟著過去,隔著一段距離,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嘿嘿笑著,道:“我說小子,那日跑得可真夠快的,老道我想追都追不上啊。”
“老頭?”看到了他,莫小川便有些怒火,瞪著眼睛,道:“那日我都快被砍死了,你還有心情喝酒。”
“你這不沒死嘛。”老道士嘿嘿笑道:“再說,我已經一把年紀了,你怎忍心讓我一個老人家去幹那打打殺殺的事情。”
這老道士,死人都能給說活,現在又倚老賣老起來,莫小川無奈,道:“廢話便不要說了。直接說,今天找我幹嗎來了?是不是又沒酒喝了?”
“不錯不錯。年紀輕輕便能洞察人的心思,前途無量,無量前途哇。”
老道士又用他那獨有的口吻說出了看似讚美,又好似罵人的話,第一次聽到他這般說,莫小川還不覺得如何,聽得多了,便覺得不是那麽回事,急忙一抬手,道:“喝酒便喝酒,廢話還是這麽多。”兩人雖逗著嘴,但多時不見,當日見著又顧著逃命,隻是匆匆一麵,對老道士他還真有幾分想念,便引著他朝廳堂走去。
來到廳堂,盈盈已經迎至門前。
看到盈盈,老道士上下打量了兩眼,道:“不錯不錯,這姑娘年紀輕輕便能慧根深種,從裏到外透著一股聰穎之氣,小子,有眼光。”
“這位是?”盈盈被一個打扮邋遢的老道士這般看,有些不習慣,不過看著莫小川帶他過來,應該是莫小川朋友,也不好表現出不快來,便對著莫小川問道。
“這老頭就是你口中的那位高人,也就是上次給我治完傷跑了的家夥。”再次見到老道士,莫小川不由得心情為之一鬆,說話也隨意了些。
聽莫小川如此一說,盈盈有些驚訝,老道士的形象和她想象中的差別太過懸殊,不過她並未將這種驚訝之感表現出來,而是急忙施禮,道:“原來是道長前輩,小女子早聽聞道長的大名,隻可惜無緣一見。”
“這樣不好!”老道士搖了搖頭,道:“老道的大名這小子都不知,你如何聽得來,恐怕早聽說有個糟老頭倒是真的。再說這小子從來沒將我當過什麽前輩,你叫我前輩,豈不是亂了輩份。”
“道長好生有趣。”盈盈笑了笑。莫小川先前和她講起過老道士,隻是他不相信,一個高人會是莫小川說得那般模樣,今日一見倒是果真名不虛傳。
老道士也不拘謹,看盈盈無心調笑,便道:“丫頭,幫老道弄幾個小菜來,為了追這小子,幾天都沒吃過一頓飽飯了。記得,順便提個幾十壇好酒來。”說罷,他便很不客氣地大步走進了廳堂之中,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
莫小川吩咐丫鬟到廚房去安排,又對盈盈說道:“有他在,太守那裏看來真的去不了了,再來相請,便還需你出麵了。”
盈盈點點頭,道:“我觀這道長不似一個無事胡鬧之人,他專程找你,定有要事,你去吧,現在已經回到我們這邊,也不會再出什麽事,一切有我應付著。”
“嗯!”莫小川心下有些感動,自己認識的女子之中,也唯有盈盈能讓他有這種完全放心的感覺,一切交給盈盈後,便回到了廳堂之內。與老道士閑聊一會兒,酒菜上齊,兩人換了一個房間坐下。莫小川拍開酒壇的封泥,遞到了他的麵前,道:“酒已經上來,有什麽話,可以說了吧。”
老道士仰頭灌了一口,讚了聲“好酒”,這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想問問你這幾日可有不適?”
莫小川疑惑,道:“沒有啊。”
“運一下真氣看看。”老道士麵色認真了起來。
莫小川並不會什麽氣運百穴的高深內功,到現在為止,他也隻能將那牛皮上的內功第二句運用出來,試著運了一下真氣,覺得並無異常,便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麽感覺。”
老道士有些不解地伸出手摁在了他的左手脈門上,莫小川隻覺得的一股暖流從老道士的手指傳來,全身說不出的舒服,就如同一種半醉之態,整個人都有些飄然之感,隔了片刻,老道士將手拿開,點了點頭,道:“還好,是我多慮了。”
“到底怎回事。”莫小川有些納悶。
“不說了,喝酒。”老道士又舉起了酒壇子。
“別啊。”莫小川一把摁住,道:“你這話說半句,弄得我好似得了絕症一般,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別想再喝了。”
老道士想了想,麵色一正,道:“好吧。既如此,便說於你聽吧。”
莫小川從未見老道士如此認真過,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北鬥九星主死,你聽過沒有?”老道士正色地問道。
“北鬥九星?”莫小川有些傻眼,看著老道士如此認真以為他會說出什麽話來,竟然扯出一句北鬥九星,太玩笑了,白癡都知道北鬥是七星。
看著莫小川的表情,老道士便得到了答案,微微搖頭,道:“世人隻知北鬥七星,殊不知除了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闓陽、搖光,這七星之外,還有洞明、隱元二星。北鬥主死,亦是主殺,你那北鬥劍是一把凶器。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將它交於你。因為有了它,你那煞神之名,很可能就會坐實,伏屍千裏也隻是時間問題。”
莫小川抹了一把汗,老道士說的太過玄乎,讓他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
但老道士似乎不是在開玩笑,很是認真的說道:“不過,生死往往不可分割,生亦是死,因而,這幾百年未曾被人拔出過的北鬥劍,既然選擇了你,說不定會是一個巨大的變數,所以,我還是將它交給了你。但你功力不濟,上次用它之時已經被傷了心脈,雖然暫時並未顯露出來,近期內卻不能再用它與人交手了。什麽時候待你能將那內功心法行至第五句時方可再用。”
莫小川看他說的嚴重,忍不住點了點頭。
說罷之後,老道士似乎輕鬆了不少,伸了個懶腰,道:“好了,你這裏太過憋悶,老道我還是走吧。”說著,老道士提起了桌下放著的酒壇子,邁步出門,很快遠去了。
直到老道士離開後,莫小川還是一頭霧水,對老道士那番話有些不解,不知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他總覺得老道士的話未說完,好似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