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山河會總部。

周老虎正摟著情婦在睡覺呢,忽然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他媽的,什麽事啊?大清早給我打電話?”

周老虎顯得極不耐煩。

“虎爺,出大事了。”

手下匯報道:“昨晚天樂園被人給砸了,我們損失慘重,聽說…蠍子和刀疤也被殺了。”

“什麽?”

周老虎咕嚕一下坐了起來,整個人瞬間就精神了。

“你確定?看到屍體了嗎?”

“沒有,現場被清理過了。”

手下回答道:“整個天樂園,現在是空無一人。”

“什麽?人都哪去了?”

周老虎忙問。

“都被陳誌雄給收編了,昨晚他帶了幾百人,把天樂園給一窩端了。”

“什麽?陳誌雄?”

周老虎咬牙道:“媽了個巴子的,五洲會竟敢背後陰我?大勇他人呢?”

“虎爺,勇少他…也失蹤了。”

手下低聲道。

“錢五洲,你個王八蛋。”

“我兒子要是少一根毫發,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掛斷電話,周老虎披上外衣走出房間,怒氣衝衝的打給了錢五洲。

“老虎,啥事這麽早啊?”

錢五洲打著哈欠,迷迷糊糊道。

“錢五洲,我兒子呢?馬上把人給我交出來。”

周老虎上來就發難。

“什麽?你兒子?”

錢五洲哼笑:“老虎啊,你是喝多了吧?你兒子沒了應該找巡捕啊,你找我幹嘛?”

“放屁!”

周老虎罵道:“你個狗娘養的東西,昨晚派陳誌雄掃了天樂園,殺了我手下,又抓了我兒子,你真拿我當軟柿子捏嗎?”

“啊?”

錢五洲懵了:“老虎,你不是開玩笑吧?陳誌雄掃了天樂園?”

“你他娘少裝傻!”

周老虎吼道。

“你聽我說,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

“是他陳誌雄私自做主,這個混賬東西。”

錢五洲解釋道。

“不知道?”

周老虎冷笑:“他陳誌雄是你五洲會的副會長,這件事你得負全責,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老子決不罷休。”

“好好好,你先別急,我來處理。”

錢五洲是睡意全無,趕緊給陳誌雄打電話,可一連打了十幾個,都無人接聽。

一氣之下,他叫上司機和保鏢,迅速開車前往南郊賭場。

四十分鍾後,錢五洲在賭場二樓,見到了睡眼朦朧的陳誌雄。

“會長,這麽早有事啊?”

陳誌雄穿著睡衣,自顧自點了根煙。

錢五洲剛好五十歲,穿著白色中山裝,梳著三七分,不像是出來混社會的,更像是傳統知識分子。

他不冷不熱問:“老陳,你昨晚幹什麽了?”

“昨晚?”

陳誌雄撓撓頭,吐口煙道:“老樣子唄,吃喝嫖賭抽。”

“我不是問你這個!”

錢五洲瞪眼道:“天樂園是你帶人去砸的?還抓走了周勇?”

“嗯,是我,咋了?”

陳誌雄點頭。

“咋了?你說咋了?”

‘砰!’

錢五洲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混賬東西,誰讓你去砸天樂園的?”

“誰允許你這麽做的?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會長嗎?”

“剛才周老虎的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

“會長,你急什麽?”

陳誌雄齜牙一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你,他周老虎要想報仇,就盡管讓他來找我好了。”

“你說什麽?”

錢五洲怒道:“別忘了,你代表的是五洲會,你的所作所為,會牽連到所有人。”

“會長,你在怕什麽?”

陳誌雄盯著他問:“十年前的東河城,我五洲會一家獨大,哪有他山河會的事?”

“可現在呢?曾經的地盤,有一多半都被山河會給搶走了。”

“再這麽發展下去,用不了幾年,整個五洲會,都得被他周老虎給吞了。”

“到那時候,你認為周老虎會放過你嗎?恐怕會長你,隻會比別人死得更慘啊。”

“什麽?”

錢五洲臉色一沉。

這兩句話,如同一把鋼刀紮進了他心窩。

自從山河會崛起後,五洲會是處處忍讓,勢力早就大不如前了,被削弱了很多。

“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你先放了周勇。”

“放心,我已經派人把周勇送回去了。”

陳誌雄微微一笑。

“老陳,算你聰明。”

“隻要周勇不死,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

錢五洲歎了口氣。

“哈哈…我隻是說送他回去,可不管死活哦。”

陳誌雄攤開雙手,笑道。

“你…不會真殺了他吧?”

錢五洲驚呆了。

陳誌雄吐出一口煙,笑眯眯沒說話。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錢五洲徹底怒了:“要是周勇死了,周老虎定會和我不死不休,你是想害死我嗎?”

“會長,你老糊塗了嗎?”

陳誌雄站起身,咬牙道:“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整個五洲會。”

“以前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現在被一個周老虎給嚇破膽了?”

“混賬!”

‘啪!’

氣急之下,錢五洲甩手給了他一巴掌。

這下等於撕破臉了,陳誌雄的幾個手下,立刻拔出了尖刀,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你們想幹什麽?造反嗎?”

錢五洲的保鏢,指著對方大喝道。

“都把刀給我放下,這是我們會長。”

陳誌雄喊了一聲,手下這才收起刀。

他摸了摸挨打的臉,不屑道:“會長,你在我麵前耍威風沒有用,有本事和周老虎去掰手腕。”

“你…好,好得很。”

錢五洲咬牙笑著:“老陳,我知道你心裏咋想的,如果你真能鏟平山河會,這個會長的位置,我讓給你。”

他現在年紀大了,有老婆有孩子,隻想安安穩穩賺錢,不想再打打殺殺了。

人就是這樣,長期的太平生活,再加上過度享受,早已讓他沒有了當年的一腔熱血。

“五哥,我沒那個意思。”

陳誌雄搖頭,正色道:“我十七歲跟你出來混社會,已經快三十年了。”

“你永遠都是我大哥,更是五洲會的會長。”

“可你畢竟年紀大了,也操勞了這麽多年,該歇歇了。”

這是在變相告訴他放權,你依然可以是會長,但僅僅隻是掛個名。

“放肆!”

保鏢怒斥道:“陳誌雄,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和會長這麽說話,還不快……”

‘吭!’

突然一聲槍響,連錢五洲都被嚇了一機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