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萱回到了新家,也就是蘇顏月新房的對麵。

按照要求,她把三張黃符,分別貼在了自己房門、窗戶、還有床頭上。

“哎!就這幾張破黃紙,能管用嗎?”

龔春英耷拉著老臉,靠在門框上嘟囔道。

“應該…管用吧。”

梁萱也叫不準,但她選擇相信葉鳴。

晚飯過後,她洗了個熱水澡,又看了會電影雜誌,十點左右就打算休息了。

今晚她沒有頭痛,看來是那三張黃符管用了,她心裏還挺慶幸。

等熟睡後,她就做了個夢。

夢中她躺在漆黑的地上,周圍點了一圈蠟燭。

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看不清麵孔的女人,正盤腿坐在她麵前。

隻見這女人一揮手,兩個全身慘白,光著身體的男人,出現在她腳下。

這兩個男人沒有頭發眉毛,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隻有兩個漆黑的窟窿。

他們像蜥蜴一樣,伸出又長又細的舌頭,從她腳背開始一點點往上舔,那冰冷的感覺,瞬間傳遍她全身。

“啊!”

驚嚇過度的梁萱,在一聲尖叫中醒了。

可詭異的是,她睜開了眼睛,意識也清醒了,身體卻不能動彈分毫。

她清楚的看到,麵前的白牆上,有兩個人形的巨大黑影。

轟一聲響,貼在門口和窗戶上的黃符,瞬間燃燒了起來,眨眼間就燒成了灰燼。

“救命,救命啊…”

梁萱奮力掙紮,但無濟於事,身體根本就不受控製。

那兩個黑影一左一右,離她是越來越近,嗡一聲響,貼在床頭上的黃符,閃出一道微弱的紅光。

“哇嗷…”

房間內響起兩聲刺耳的尖叫,那不是人類能發出的,更像是受了驚嚇的貓。

梁萱感覺自己就快死了,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她已經完全分不清了。

‘轟!’

伴隨著最後一張黃符燃燒了起來,那兩個黑影也消失不見了。

“萱萱,怎麽了怎麽了?”

聽到尖叫聲的龔春英,打開房門跑了進來。

當她看到躺在**,正翻著白眼,全身抽搐的梁萱時,整個人都嚇傻了。

“萱萱,你醒醒,醒醒啊。”

龔春英趕緊掐她人中,梁萱已經神誌不清,就差口吐白沫了。

足足有七八秒鍾,梁萱的眼睛才慢慢恢複,隻是眼神依舊很呆滯。

“疼,我的頭好疼啊……”

話音剛落,她又翻白眼了。

“這這這…萱萱你挺住啊。”

龔春英急得火燒眉毛,也顧不上幾點了,直接打給了葉鳴。

葉鳴正打算睡覺呢,得知梁萱出事了,他總不能坐視不管,畢竟收了人家十萬塊錢。

等他開車趕到後,這才知道梁萱居然和蘇顏月的新家住對門。

“哎呦,你可算來了,快救人啊。”

龔春英拽著他就往臥室走,葉鳴走進去一看,立刻變了臉色。

三張黃符全部燒毀,白牆上還留下了淡淡的黑印記。

此時梁萱已經深度昏迷了,她還擺出一個詭異的姿勢,腦袋向後頂在**,兩條胳膊扭曲著。

“我滴媽呀,剛才還沒這樣呢。”

龔春英一驚,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喊道:“萱萱,萱萱你沒事吧?”

突然,梁萱嘴裏發出一聲怪異的吼叫,嚇得龔春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滾帶爬往後跑。

“去給我拿個碗來,裝一半溫水。”

葉鳴道。

“啊?”

龔春英坐在地上,人都懵了。

“啊什麽?快去啊。”

葉鳴厲聲道。

哦好!

龔春英急忙跑了出去,很快又端著半碗溫水回來了。

葉鳴點燃一張黃符,把符灰和溫水融合在了一起。

‘啪!’

接著他用手指粘上朱砂,先在梁萱的眉心處點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梁萱身體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癱軟在了**。

葉鳴單手將她抱起,把符水一點點喂給她喝了下去。

“行了,等著吧。”

葉鳴放下碗,坐在了床邊。

幾分鍾後,梁萱緩緩睜開了眼睛,隻是她臉色蒼白,雙眼無神,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醒了醒了,總算是醒了。”

龔春英握住她的手,關心道:“萱萱啊,你感覺怎麽樣?”

“累…好累啊。”

梁萱微弱道:“葉先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葉鳴安撫她。

“謝謝你救了我!”

梁萱回憶道:“我做了個噩夢,夢到了一個詭異的女人,可我看不清楚她的臉……”

她語速很慢,把能記住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女人?”

“看來…她應該就是那個降頭師了。”

“不好意思,怪我了。”

葉鳴撓了撓頭:“我沒想到那降頭師,會下這麽凶的邪降,看來這女人的道行不淺啊。”

“葉先生,剛才我…我看到的那兩個男人,是鬼嗎?”

梁萱顫聲問。

“不是!”

葉鳴搖頭:“我給你的那三張黃符,就算是厲鬼也無法靠近。”

“啊?那…那是什麽東西呀?”

一聽到鬼字,龔春英臉都綠了。

“人死為鬼,鬼死為魙。”

葉鳴眯眼道:“那兩個東西就是魙,所以這三張驅邪符壓不住它們。”

“啊?還有這種東西?”

龔春英扭曲著臉,真是長見識了。

“沒辦法了,現在也隻能鋌而走險。”

葉鳴嚴峻道:“梁小姐,你要想解降,必須按我說的做,否則我也愛莫能助。”

“好,全聽葉先生的。”

梁萱虛弱點頭。

“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晚我再來。”

“我要借助那兩個魙,查到那降頭師的位置,隻有殺了她,或者廢她修為,你才能徹底擺脫降頭術。”

“龔女士,把你手借我用一下。”

‘哢!’

葉鳴掐住她手指,輕輕一壓就流血了。

“喂,你搞什麽?”

龔春英想把手縮回來,但被葉鳴死死抓住動彈不得。

“借你兩滴血用,別大呼小叫的。”

葉鳴抓著她流血的手指,在臥室鏡子上畫了一道巨大的鎮邪符。

龔春英是欲哭無淚啊:“臭小子你是真損啊,拿我的血來畫符,你咋不用自己的血?”

“我怕疼!”

葉鳴甩開她手指,安撫道:“梁小姐,有了這道鎮邪符,今晚你可以踏實睡覺了。”

“好,有勞葉先生了。”

梁萱扯出一絲笑容。

臨走時,葉鳴再三叮囑她,屋裏千萬不能有水氣,否則會破壞鎮邪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