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有重金表示,馬良新兩眼又放光了。

他有點坐不住了,上次沒撈到好處,這次到嘴的鴨子可不能再飛了。

“嗯,查清楚了。”

片刻後,徐清方鬆開手:“白總,老夫人確實是食物中毒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白如畫忙問。

“根據老朽的經驗來判斷,老夫人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而是被人在飯菜裏下毒了。”

徐清方正色道。

“什麽?下毒?”

白如畫眼神一變,轉頭看向葉鳴,居然真被他說中了。

“王八蛋,你竟敢下毒害我奶奶?”

白勝雪嗷一嗓子,伸手就去撓葉鳴。

“小雪,你給我安分點。”

白如畫一把將她拽了回來,皺眉道:“這件事應該跟他沒關係,哪個開餐飲店的,會給顧客下毒?這不是找死嗎?”

“那可說不準!”

白勝雪眯起眼睛:“我現在嚴重懷疑,這小子是被人給收買了,想暗中害我白家,必須得嚴刑拷打。”

葉鳴徹底無語了,這都是什麽驢馬爛子啊?自己開個早餐店招誰惹誰了,也能被卷進豪門風波裏。

“嗯,白小姐說得對。”

馬良新落井下石道:“白總,這小子是應該好好盤查一下,寧可錯殺也別放過。”

葉鳴冷冷一笑,你個老癟犢子,想趁機公報私仇啊?

“不至於呀!”

白如畫問:“徐老,您可有方法解毒?”

“隻要查出中了什麽毒,就有辦法解毒。”

“老朽暫時先保老夫人一命,待老朽回去調製好解藥,方可徹底解毒。”

徐清方回答道。

“那調製解藥需要多久?”

白如畫又問。

“這個…不好說。”

“短則一兩天,長則一星期,老朽會盡快,白總不必太擔心。”

話說完,徐清方開始施針了。

葉鳴就在旁邊看著,這老頭的醫術中規中矩,他先用銀針刺破老太太手指,把毒血放出來一部分。

最後再用一根長銀針,刺入膻中穴的位置,護住心脈。

“好了!”

十分鍾後,徐清方收起銀針,叮囑道:“白總,切記不可拔出這根銀針,否則老夫人性命難保。”

“我知道了!”

白如畫點點頭,又讓白勝雪親自去送人。

“海濤、徐爺爺、謝謝你們了!”

白勝雪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應該的,你我之間還說什麽謝謝啊。”

徐海濤齜牙笑笑,故意拉近關係。

“請等一下!”

兩人正要離開時,突然被葉鳴給叫住了。

“這位徐神醫,我鬥膽說一句。”

“您的這種方法,最多隻能維持十二小時,您確定來得及嗎?”

什麽?十二小時?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喂!小子,你是在懷疑我爺爺的醫術嗎?”

徐海濤不願意了,厲聲喝道。

“我不是懷疑,是肯定。”

“徐神醫用的是七環連針法,正常情況下,最長可以保命七天。”

“可老夫人病情特殊,這方法不可行。”

葉鳴微微搖頭,沒好意思明說。

這套七環連針法,是閹割版的七星龍陽針。

勉強也屬於古針法,是最近這十幾年內,才在中醫界傳開。

徐清方微微震驚,這個毛頭小子,居然能看懂他的針法?什麽來路呀?

“哈…真是笑話。”

“小子,你一個賣早點的半吊子廚師,還敢大放厥詞?誰借你的膽子?”

徐海濤嘲諷一笑,是白勝雪剛才告訴他的。

“就是!”

白勝雪幫腔道:你不感謝人家徐老,還在這搗亂,我奶奶要是出了事,你就是凶手。”

“我是不是搗亂,你們問問徐神醫。”

葉鳴伸手示意道。

徐清方陰沉著臉,質問道:“小夥子,你不是廚師嗎?怎麽還懂中醫?”

“略知一二!”

“哈哈…你老師是哪位中醫啊?”

“我沒有老師……”

“連老師都沒有,就敢質疑我?”

徐清方冷冷打斷他:“毛頭小子,看了幾本書,自學了點皮毛,不要在真正的中醫麵前班門弄斧,這樣隻會讓你很丟臉。”

葉鳴無奈一笑,他是沒有老師,可他有師父。

這老師和師父,有著最本質的區別。

“怎麽?沒話說了?真是自討苦吃。”

白勝雪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沒理會她的嘲諷,葉鳴看向白如畫,那意思請相信我。

“不好啦,老夫人又抽搐了。”

正當白如畫拿不定主意時,小護士又是一聲尖叫,打斷了幾人的爭吵。

徐清方上前一看,紮在膻中穴的那根大銀針,居然被人給拔掉了。

他立刻火冒三門:“這是誰幹的?”

在場所有醫生護士,齊刷刷把目光對準了馬良新。

“你這不是害人嗎?”

“現在劇毒攻心,你說怎麽辦?”

徐清方瞪眼質問。

“有…有那麽嚴重嗎?”

馬良新嘴硬道:“你們中醫就是愛故弄玄虛,大不了再紮一針唄。”

“那你來紮啊。”

徐清方喝道。

馬良新拿著銀針,比劃了好幾下也沒落針,他哪裏會針灸啊。

“你們在幹什麽?快救人啊。”

白如畫急得眼睛都紅了。

情急之下,馬良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瞅準膻中穴的位置,一針就紮了下去。

他雖然不會針灸,但人體膻中穴還是知道的,這一針不偏不斜剛剛好。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抽搐的身體馬上停下了。

“呀?好了好了。”

“馬醫生,您可真厲害呀,連針灸都會。”

“那還用說?咱馬醫生可是從中心醫院,高薪挖過來的。”

周圍的醫生護士,立刻集體拍馬屁。

馬良新很是受用,撇著大嘴洋洋得意。

他擺了擺手:“哎呀,小意思,不就是幾根銀針嗎?這東西誰不會呀?”

他還故意瞄徐清方一眼,那意思我這水平也不比你差,氣得對方是臉紅脖子粗。

“哇……”

可就在這時,老太太一口黑血噴了出來,整張臉瞬間變得像黑炭一樣。

接著就是劇烈抽搐,明顯比剛才更嚴重了。

“這…怎麽會這樣?”

馬良新懵逼了,其他醫生護士也傻眼了。

徐清方立刻檢查,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臉色都變了。

“徐老,情況怎麽樣?”

白如畫忙問。

“很糟糕!”

徐清方搖頭道:“白總,由於馬醫生拔掉了銀針,導致毒液攻心。”

“剛才又胡亂下針,刺破了膻中穴,現在已經護不住心脈了。”

“什麽?能治好嗎?”

白如畫臉色蒼白道。

“哎,沒得辦法,給老夫人準備後事吧。”

徐清方歎口氣,拽著孫子就往外走。

“徐爺爺,您別走啊……”

不管白勝雪怎麽挽留,徐清方都不為所動,迅速離開了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