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月穿著內衣褲,包著浴巾從裏麵急匆匆跑了出來。

“小鳴子,裏麵有…有…”

蘇顏月一下撲到他身邊,小臉被嚇得煞白。

“咋了?有蟑螂呀?”

葉鳴輕輕摟住她,還摸了摸她光滑的後背,手感極佳:“不要怕,蟲子而已,沒事的。”

“哎呀不是蟑螂,是…是有鬼呀。”

蘇顏月打了個哆嗦,小聲道。

“什麽東西?鬼?”

葉鳴不屑一笑:“你眼花了吧?”

他半點陰氣都沒感覺到,哪來的鬼?

“不是不是,真有鬼。”

蘇顏月急道:“就…就在洗手間的浴缸裏,不信你去看呀,可嚇死我了。”

“哦?我去瞧瞧。”

葉鳴立刻下床,直奔洗手間。

蘇顏月緊緊跟在他身後,雙手還抓著他衣服。

這洗手間很大,門口有梳妝台,還有一個淋浴間,最裏麵才是浴缸,中間被沐浴簾給隔開了。

葉鳴剛走沒兩步,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正是從那浴缸裏散發出來的。

“就在裏麵!”

蘇顏月伸手指了指。

‘嘩啦!’

葉鳴一把拉開浴簾,蘇顏月立刻閉上眼睛,不敢往裏看。

葉鳴眼神一變,隻見浴缸內正躺著一個少女,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

她蓬頭垢麵,全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衣服更是破爛不堪,臉色蒼白的卷縮著身體。

“不是鬼,她是人。”

葉鳴抓起她手腕,這少女脈搏微弱,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了。

如果不及時治療,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啊?她不是鬼啊?”

蘇顏月這才敢睜開眼睛。

仔細一看尷尬了,還真就是人,隻是那鬼樣子比較嚇人。

她長籲一口氣:“哎呦,我還以為是鬼呢,這給我嚇的,小心髒差點跳出來。”

“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好歹也是醫生啊。”

葉鳴無奈搖頭。

蘇顏月拍他肩膀一下:“別嘮叨了,先救人要緊。”

葉鳴把少女從浴缸裏抱出來,快步回到房間,輕輕平放在了**。

幸虧他和蘇顏月,身上都帶了急救藥品。

他拿出太古銀針,先封住少女的心脈,接著一點點給她療傷。

“她受傷很嚴重啊,尤其是內傷。”

葉鳴邊施針邊說:“這明顯是被人給虐待了,看樣子她是逃出來的,萬幸是遇到了我們,不然她必死無疑。”

“真可憐呀!”

蘇顏月心疼道:“小丫頭也就是十幾歲,誰那麽缺德啊?這也太殘忍了。”

“哼,這個世界,缺德冒煙的人多了。”

葉鳴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顏月,你把她衣服脫了,給她全身上藥。”

“好!”

蘇顏月小心翼翼,一點點給她脫衣服。

這少女身上多處傷口,都已經和衣服粘連到一起了,稍微用力就會把傷口撕裂。

費了半天勁,這衣服褲子才脫下來,蘇顏月又趕緊給她上藥包紮。

一個半小時後,葉鳴收回銀針,治療結束了。

少女全身纏著紗布,躺在**就像個木乃伊。

她呼吸已經平穩了,臉色也多了一絲紅潤,基本上沒什麽大礙了。

“你說…她是不是被人給拐賣了?”

蘇顏月小聲問。

“未必!”

葉鳴搖頭道:“等她醒來,問問就知道了。”

“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

這時,那少女眉頭一緊,閉著眼睛開始說胡話了。

“別怕別怕,沒事了。”

蘇顏月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她秀發。

少女掙紮片刻後,慢慢安靜了下來,不多時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姑娘,你醒啦?”

蘇顏月關心道。

“我…我這是在哪?”

她迷迷糊糊看向葉鳴二人,下一秒猛然驚醒了。

“你們這幫混蛋,我跟你們拚了。”

她一個翻身下地,順手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

由於她身上有傷,這一扯動傷口,疼得她是齜牙咧嘴。

“別亂動,你身上有傷。”

葉鳴提醒道:“我們不是壞人,是我們救了你,你別緊張,冷靜一點。”

“小姑娘,別害怕。”

蘇顏月安撫道:“你受傷嚴重,需要多休息,不用擔心,沒人會傷害你。”

少女定了定神,又看了看身上纏著的紗布,這才收起敵視的眼神。

她謹慎道:“我不是小姑娘了,我已經十五歲了,你們是誰呀?”

葉鳴和蘇顏月對視一眼,才十五歲啊,說話都帶著稚嫩。

“我是醫生,這是我的證件。”

蘇顏月到誠實,主動亮出了工作證。

“那他是誰?”

少女指向葉鳴問。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是誰?”

葉鳴反問道:“怎麽會跑到我們房間裏來?是有人在追你嗎?”

“是!”

少女點頭。

“姑娘,是誰在追你?你身上的傷又是咋弄的呀?”

蘇顏月忙問。

這少女皺緊眉頭,一個字都沒說,左右來回看著二人,明顯還在懷疑。

“丫頭,我們要想害你,又何必救你呢?”

葉鳴直言道:“你要是信不過我們,馬上可以走,我絕不阻攔。”

“但你想好了,隻要走出這個房間,再有事我可就不管了。”

“行了,你別嚇唬她,她隻是個小姑娘。”

蘇顏月拽他一下,衝著少女溫柔道:“你看姐姐像壞人嗎?”

少女盯著她看了兩秒鍾,輕輕搖頭。

“這裏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蘇顏月很有耐心,仔細講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這才讓對方打消了疑慮。

“蘇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少女微微躬身道。

“不用謝,快躺下休息吧。”

蘇顏月走過去,把她扶到了**。

“咳咳,你是不是落下了什麽?”

葉鳴咳嗽一聲。

“大哥,也謝謝你救了我。”

少女馬上反應過來了。

大哥?

這個稱呼讓他感覺很親切,不自覺的想起了鴿子。

這丫頭一個人撐起餐廳,也怪辛苦的,明天打電話讓她多招幾個人,可別累壞了。

“你呀,這點事也要爭一下。”

蘇顏月搖頭一笑,又問:“姑娘,你叫什麽呀?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從哪來的?”

“我叫…樊鶯,黃鶯的鶯,是從北方金門來的。”

少女回答道。

金門?

葉鳴對這座城市很熟悉,緊挨著龍都城,更是北武盟的大本營。

在他很小的時候,兩位師父帶他去過一次,大概是七八歲,他隻記得武盟很大很大,盟主還是一位絕美的女子。

“金門離濱海很遠啊,你一個人跑這來幹嘛?”

蘇顏月又問。

“我是來找人的,誰知半路遇到一夥窮凶極惡的歹徒。”

“要不是他們人多,還用卑鄙的手段,我也不至於被抓住。”

“最後還被扔到了一個道觀裏,我是打暈了兩個守衛,才偷偷跑出來的。”

“這幫混蛋追了我一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從窗戶爬進來,躲到了洗手間裏,最後就不省人事了。”

樊鶯咬牙切齒,雙拳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