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義川上完香後,他慢慢站起身,冷著臉問:“財哥,剛才是誰在放聲大笑?”
“是他!”
馮玉財用眼神示意。
“你是誰?剛才是在嘲笑我大哥嗎?”
周義川目光陰冷,死死盯著陳誌雄。
“沒有,你誤會了。”
陳誌雄自然不會承認,解釋道:“我那不是嘲笑,是無奈的笑,笑這個世道的不公平啊。”
“虎爺可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大好人,沒做過一件喪盡天良的事,這怎麽突然就死了呢?真是太讓人惋惜了。”
全場賓客臉都黑了,任誰都能聽明白,這是故意諷刺周老虎,專幹喪盡天良的事,最終才落得個慘死的下場,真是報應不爽啊。
“混賬,你說什麽?”
周義川眯了眯眼睛,動了殺心。
“這位兄弟,你咋罵人呢?”
“我說錯什麽了?難道在你心裏,虎爺他不是個好人?”
“他是罪有應得?還是死有餘辜?”
陳誌雄拐著彎又罵了兩句。
“哼哼,這位兄台,你真是能言善辯啊。”
周義川咬牙切齒道。
“義川……”
馮玉財小聲耳語了兩句。
周義川臉色一變,眼神是越發陰狠。
他盯著陳誌雄,豎起了大拇指:“陳會長,殺了我大哥和我侄子,你還敢來參加葬禮,有種,真有種啊。”
“哎!話不能亂說,我可沒殺虎爺。”
陳誌雄就是不承認,你又能奈我何?
‘啪啪!’
周義川走上前,獰笑著拍拍他的臉:“今天是我大哥的葬禮,我不殺你,滾回去多準備幾口棺材,我要你全家陪葬。”
“嚇唬我?”
陳誌雄一把打掉他的手,冷笑道:“你當老子是被嚇大的?我等著你來找我,走。”
他推開周義川,領著手下無所畏懼的離開了。
“堂主,要不要殺了他?”
楚占南走到身邊,低聲問。
“不,先斷他雙腿。”
周義川陰險道:“我要慢慢玩他,讓他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哼。”
“是,我馬上安排。”
楚占南微微躬身,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陳誌雄等人在返回的路上,毛臉眉頭緊鎖,有些擔心。
“雄哥,這個周義川,看樣子是個武道高手。”
“他身邊的人也都是武者,咱們得千萬小心才行。”
“那又怎樣?老子會怕他?”
陳誌雄用手比劃一個開槍的動作,不屑道:“他要是敢來,老子就一槍斃了他,看看是他的拳頭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他飄了,徹底飄了。
五洲會被他全權掌控了,山河會也覆滅了。
現在整個東河城地下勢力,基本都在他的掌控範圍內,可以說他是一人獨大,沒人能與之抗衡。
當權力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人就會迷失自我,更看不清自己。
他感覺自己就是天,是東河城的地下皇帝,除了葉鳴之外,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這就和窮人暴富後,瘋狂消費是一個道理。
他以前隻是個小角色,這突然有了這麽高的地位和權力,一般人很難把握住。
“雄哥,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毛臉提醒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陳誌雄不耐煩道:“我餓了,找個地方吃夜宵。”
三台車來到了一家燒烤店,停在了道邊。
陳誌雄正要下車,被毛臉攔住了。
“雄哥,這裏人多眼雜,還是打包回去吧。”
“臥槽,你怕什麽?”
陳誌雄嘲笑道:“咱們有這麽多兄弟呢,誰敢來找死?”
“雄哥,你聽我一句勸,那個周義川很危險。”
毛臉苦口婆心道。
“沒事的,別那麽緊張。”
“走了,雄哥請你吃烤腰子。”
陳誌雄拍拍他胳膊,拉開車門就下去了。
“哎!”
毛臉無奈歎口氣,有些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一行人在燒烤店門口,找了三張桌子。
陳誌雄和毛臉還有司機,三人坐一張桌子,其他手下坐另外兩張桌子,一前一後把他擋在了中間。
店老板一看他來頭不小,趕緊笑臉相迎,點頭哈腰遞上煙。
陳誌雄很享受這種感覺,這有錢有勢的生活是真好啊。
除了他之外,毛臉讓所有人都別喝酒,提高警惕觀察四周。
正當陳誌雄大口擼串,大口喝酒時,一台凱迪拉克轎車,緩緩停在了對麵。
‘哢!’
車門打開,從裏麵走下來四個人,為首的正是楚家兄弟之一,楚吉祥。
他領著三人穿過馬路,直奔對麵陳誌雄。
毛臉無意間抬頭一看,正巧和楚吉祥的目光對上了。
他當下心中一驚,大喊道:“快,攔住他們。”
正在吃飯的馬仔,還沒等反應過來呢,楚吉祥四人已經殺到眼前了。
‘刷刷刷…’
一陣刀光劍影,陳誌雄帶來的手下,很快就有一半倒在了血泊中。
輕者被砍斷手腳筋,重者被一刀斃命,有個馬仔肚子都被豁開了,大腸小腸掉了一地,直接揚腸而去。
‘嘩啦!’
燒烤店的其他客人,瞬間作鳥獸散。
店老板都躲到廚房去了,被嚇得瑟瑟發抖。
短短幾秒鍾時間,整個燒烤店的客人全跑了,沒人敢留下看熱鬧,深怕自己被牽連。
“什麽?”
“這幫狗東西,老子崩了你們。”
陳誌雄大罵一句,順勢就要掏槍。
“雄哥,快走。”
毛臉拽著他就要上車。
“姓陳的,你跑不掉了。”
楚吉祥砍翻兩名馬仔,提刀就殺了過來。
“帶雄哥走!”
毛臉衝司機喊了一聲,拔出尖刀就迎了上去。
雙方立刻混戰到一起,毛臉力大無窮,一時間根本不落下風,甚至還能壓製對方。
可另外三人解決掉其他馬仔後,立刻前來幫忙,四人開始圍攻毛臉,這下他陷入了苦戰,很快就身中三刀。
鮮血染紅了後背,可他絲毫沒有退縮。
身為武者他很清楚,一旦氣勢上輸了,那自己就死定了。
陳誌雄和司機跑進了車裏,可回頭一看毛臉被圍攻了,他拔槍就要去營救。
“雄哥,你不能去。”
司機焦急道:“這太危險了,他們的目標就是你。”
“媽的,都怪我大意了。”
他這才有些後悔,剛才沒聽毛臉的話。
要是回到了大本營,起碼不至於這麽狼狽啊。
司機剛啟動汽車,就聽砰嚓一聲響,後座車玻璃被人一拳給砸碎了。
一隻大手從外麵伸了進來,鎖住了陳誌雄脖子,直接把他從車裏給拽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