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去找老板娘大人,讓她讓老板大人給我退婚!”林龍心裏用力地給自己說了一遍,然後走出側房,朝後房去找老板娘大人。
對庭院裏並不熟悉,溫馨灰兄不在,林龍便像無頭的蒼蠅四處亂轉,抓了一個打掃衛生的小仆,問了半天,才找到老板娘大人的所在地。等他到了後房,正準備進去時,沒想到,老板大人已經在裏麵了。
隻聽見老板大人正對老板娘大人說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啦!”
劉氏道:“什麽喜訊?看你樂成這個樣子。”
歐陽公正道:“長候大人不辭辛勞,由張書記引薦,親自上門給她的女兒白淑英說親,要招我們遠兒為女婿,白淑英,今年18歲,由她老板長候大人和張書記這樣的大官來親自說媒,真是給我太大麵子,今天來的這兩個媒人真的非同等閑啦。”
劉氏道:“這白長候家,在我們安正縣是頗有名的。隻是她的女兒真像她們所說的那樣,念書也知書達禮嗎?那白淑英我們可都沒有看過,我怕遠兒,遠兒。”
“夫人,遠兒我們現在不能太慣著他了,等他有了長候當丈人,還怕沒有好前途嗎?”
“老爺,我家遠兒現在肚子裏真裝滿了書。差不多的女子,他不會放在眼裏的。似乎應當問他一問。還有,要不我們也親自去看看白淑英,看看是不是適合當我們家媳婦!”
歐陽公正這時突然站起來,紅著臉道:“夫人,這就是你不對了!在我們安正,怕有多少家要巴沾上長候大人,現在不是我不答應你,你想想,長候家出來的女兒,能差嗎?現在人家可是親自登門上來,我們有什麽理由可以拒絕呢!”
公正老爺說得振振有辭,這時林龍已經忍不住衝進來,頭一句便是:“你是狠心的老板,要是什麽白淑英,黑淑英是個瞎的,瘸的,或者是一個隻會流口水傻子似的弱智女人,你也要逼兒子去娶他嗎!還有,對方不管是多大的官,有再多的錢,就是把那錢堆成山,老板老板娘大人,我林龍也是絕不會答應的,因為我要娶的是我要找的,我要自由戀愛!”
林龍的突然冒出來,突然說的這些話,一下子讓公正老爺和劉氏措手不足,緊張地看著他,懾著嘴,一進不知道說什麽好。
過了好一會,正公道:“遠兒,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懂事,你就是不想娶白淑英,我告訴你,如果我們去看了白淑英,不是你說的瞎的,瘸的,或者是一個隻會流口水傻子似的弱智女人,那你就必須給我娶了她!”
“老板大人,你就像什麽話?你是逼我嗎?你是逼了就能成功的嗎?”
“反了反了!夫人,你看看你的遠兒,你給我好好管教他,我還要去正房,我要去陪客去了。遠兒,你就給我在這裏,哪兒也不能去!”
不遠不聽,他想衝出去,去正房找什麽長候和張書記理論,這時公正老爺使了個眼色,隻見兩名家裏的仆人一下子撲過來,把林龍死死的按住,不讓他亂動。
劉氏道:“兒啊,你受苦了,白淑英的情況,老板娘會給你個說法的。你就好好在家裏先呆著吧!”
林龍被人控製住,任憑他大喊大叫,也沒有辦法擺脫那兩個力大無窮的仆人的控製。
林龍想像,正公去到正廳,什麽長候和張書記看著他的書稿,然後連聲稱好。然後,吩咐家裏人開飯,擺下全席。兩位什麽說媒的人帶著幾分高興,然後,告辭而去。想到這些,林龍簡單要瘋了。
正想著,老板娘大人劉氏來了,吩咐仆人鬆手,然後親切地對著林龍道:“遠兒,現在長候家的人都不認你,走,你現在和我去長候家,去看看白淑英長什麽樣,如果對方是個好姑娘,你就聽話,娶了對方,然後好好去雲鷲山讀書,去求取功名,為我們歐陽家光宗耀祖呀!”
林龍咬牙,一付不屈的樣子,理也不理老板娘大人。
劉氏笑道:“兒啊,你就放心吧,這看白淑英的事就交給老板娘了,為了你,我多跑幾次路,也不算什麽,你想,如果淑英真是個好女子,我們兩家結了親,那真是一件好事,你以後就懂了!再說,如果你以後再遇到喜歡的女人,再娶為妾就好了,你想開點,想開點,不要生氣,為母這就幫你去看人去!”說著,劉氏喋喋著小跑離開了。
林龍痛苦地把頭趴在書桌上,閉上眼,他仿佛又看了娜娜絲。他想把自己所經曆的一切告訴娜娜絲,是的,把他的這一切都告訴娜娜絲,他親愛的,把他回到古代遇到時的這一切瑣碎的簡單可笑的事情躊躇不前地說給她聽,他在心裏真希望娜娜絲能明白,在現代時,從在網路相遇起,娜娜絲作為夢中情人的現實般地出現在,就對他這個其實生性靦腆,膽怯羞澀的在農村長大的男子有著這樣巨大的力量。是的,當年,娜娜絲出現了,她的出現,在林龍的生活,就是出現了一個光環,一種富有、奇特、神秘的氛圍——林龍這個一直向往單純愛情,向往天長地久的男人,他是急不可待地就愛上了娜娜絲的。是的,他明白,曾經在視頻裏,然後又跑到重慶去看到娜娜絲的真正的那一眼,娜娜絲是那樣的年輕、漂亮、身材頎長,動作靈巧,美麗動人,真的很吸引人,是的,林龍深知,對於娜娜絲,他從接觸到娜娜絲那充滿柔情密意的眼光之時起,他就完全屬於她了。林龍也罵自己幼稚,娜娜絲那樣脈脈含量情,又蕩人心魄的眼神,那是一個有著引誘性女人天生的誘惑者的眼光,她一定向很多男人投過這樣的眼光,現在,她已經遠離我!已經遠離我!”林龍哭了起來,他抬起來,看著這個木製雕花門板的古代房間,他用力地狠狠地唾著桌子,然後又腳踢著凳子,他想砸爛這裏的一切。
林龍是怎麽又醒過來,他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溫馨灰兄正在床榻上伺候著他。
然後他又聽見老板和老板娘大人來看他,看見他,老板娘大人是一笑歡笑,把去看見白淑英的事給他說了一遍。
“遠兒,你就放心了!”老板娘看見他醒過來,第一句話就說道,接著又滔滔不絕地匯報般著她和白淑英見麵的情景。
“遠兒,那天我去了長候府,人家白小姐住的地方隻見鬆竹交叉,綠影橫窗,這屋子主人,便不是等閑人可以比的。”說著話,劉氏走進屋裏,又隻見竹木的器具,隻安排著屋子深度,為數不過四五樣,並沒有人家所稱繡房的樣子。橫窗擺了長案,那上麵書卷,就占據一半,靠桌子橫頭,書架也擺了書卷……”
“老板娘大人,你不要說了,我不聽,我不聽!”可是不論林龍如此拒絕,劉氏還在在他的耳朵邊不停地說著她看見白淑英小姐的,不停地強製性要灌輸進林龍的大腦裏,讓林龍不聽也得聽。於是,林龍也大捂著耳朵中也大概知道了劉氏見白小姐的一個大概經過。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劉氏當時進了白小姐的繡樓,隻見繡樓裏沒有針線,卻隻見樓上由裏到外,共有十二架書,每個書架,塞滿了書軸,都有一人半高,四五尺寬。朝外兩張琴桌,上麵放有琴瑟。靠裏有張長案,書架子空檔裏,各擱著花盆樂器。劉氏當時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這白小姐不簡單了。正看著她書房兼繡房,這時,就見白小姐來了。這白小姐穿件藍綾長夾衫,頭上頭髻明亮,臉上眉清目秀。一笑盈盈,透上兩個酒窩。劉氏當時就滿意了,不僅滿意,她說她相信遠兒肯定也會滿意,這麽好的小姐,在哪裏找呢!何況是這等長候之家,又如此聰慧貌美,她說,她就不相信林龍會不滿意,隻是沒見著人家白小姐罷了。
劉氏當兒給林龍講完這些,然後自顧自地點頭微笑,站起來:“遠兒,這事就這樣定了,你也甭東想西想了,這事包你滿意!”
可是林龍依然哭喪著臉,一付莫名其妙的樣子,說:“對方即使是仙女,我也不同意,我已經有意中人了,我要去找她,我要娶的是不是什麽白小姐!”
劉氏驚得站起來,這時走進林龍房裏的公正老爺遠聽了這話,搖著頭道:“這還了得,你想做什麽就想怎麽做嗎?我們歐陽家沒有家規了嗎?再說,我已經答應了白長候一家,隻等黃道吉日,就把淑英接進家裏,然後你給我去好好考取功名,才是正道。”
“不,我不是為你們活,我要為自己活!”林龍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他用現代語言反抗著父母大人對他安排的婚姻大事。
“一律強辯。從今以後,你要跟著才子教授多多學習三從四德,婚前緊守閨家門,如其不然啦,哼!”公正老槍兩隻大袖,緊貼胸前,自己放寬了大步,在外麵走去,走的時候還把劉氏也拉開了。
再一看,窗外,房門四周,已經像重兵把守一般,把林龍的房間緊緊地守住了。林龍不由得苦惱之極。這時,隻見溫馨灰兄對他眨了眨了眼,那意思林龍明白,那是溫馨灰兄提醒他不要硬撞硬。
林龍把溫馨灰兄叫到身邊,問:“溫馨灰兄,溫馨灰兄,你說我該怎麽辦呀!”
“少爺,這事,我看你不能硬來,要不,你低下姿態,去求求老爺夫人,如何?”聽到溫馨灰兄的話,林龍低頭,沉思了一下,說道:“唉,看來隻有給他們低三下氣了,要不硬來,要咋辦呢?他們都是要逼我成親的,也罷,我去求求他們!”
“少爺,你要真不想成親,可以求老爺讓你先去‘務本堂’找珍老師先讀書,然後再談成親呀,這樣,有一個時間的緩衝,過上過一兩年,萬一那白小姐又有了其它意中人,你也不解脫了?”
“哦!”林龍一下子像被點醒般,一下子從床上爬下來,然後抱著溫馨灰兄道:“好溫馨灰兄,你真聰明呀,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好!好!好!這真是個好主意!”
“少爺,你去求老爺時,你可千萬要小心啊,要順著他的意,再慢慢解說!”溫馨灰兄再次提醒到。
林龍一邊點頭,一邊就朝父母所在的正房跑去。來到了正房,父母大人正襟危坐,顯然知道林龍是有事要找他們說。
林龍進來,這回學乖了,不是一進門就張口要如何如何,而是低著頭,也不說話,就站在父母大人的麵前,在那裏搓自己的手。看見他這樣,劉氏便站起來,拍著遠兒的肩膀道:“孩於,你爹爹都是好話,你也不想太多了,好吃好睡好日子自然也會來的。”
這時,林龍把頭抬起來,向老板娘道:“兒的意思,金榜題目,再談洞房花燭夜,我這樣說,也不是我的創意,而是聖經賢傳上就這樣說的。”
公正老爺剛才還閉目養神的神態,兀自未歇。猛然聽到林龍這話,便睜開眼又變成瞪著雙眼道:“遠兒,多話我也不說,我們家的規矩是先成家後立業,就現在就想去‘務本堂’學習,現在就是不許去‘務本堂’讀書。”
這話讓林龍一下子愣了,硬來不行,軟磨也不成,他一下子像一個呆子般立在正房裏,站呆了般,一動也不動。
劉氏把兩手扶著她的肩膀道:“你是怎麽啦?”林龍被老板娘大人一問,眼角竟然不知不覺滾下熱淚,然後他的身子也渾身顫動起來。
林龍是一個男人,不管是在現時代,還是在這古時代,他從來不曾想自己還會當著父母的麵前哭。可是,他現在是再也無法控製地哭泣起來。他這一哭,到讓公正老爺倒也像被將了一軍,沒有好法子,叫他別哭,道:“哭作什麽?這世道怎麽純爺們越來越少了。”
“是,你們要強製安排我的婚姻大事,還要我作出純爺們樣,夢想吧!”林龍忘記了剛才溫馨灰兄要他的低調冷靜,衝是公正老爺大叫。叫著,林龍甚至想在地下打幾個滾,讓父母大人看看,這樣的男人適合娶妻嘛,簡直還是一個小潑孩嘛,可是,要他在地下打滾,他還是做不出。
隻是,這當兒,他真的是很傷心,但是傷心又有什麽用呢?想出逃都難,因為他從自己的房間到正廳感覺到處都是老板安排的幾個勇猛的家丁死死地守著。
林龍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其實是一個享受之房間。因為房間外堆了幾堆假山石,栽了兩三株鬆樹,百多根竹子,青翠撲人,臥室裏紫檀長桌麵,雕花格子床,地上鋪著地毯,可是,林龍,真恨不得把這些東西砸個稀巴爛,他隻想自由自在跑出去,去尋找他的古代愛人。
這迷亂的一天到了晚上,林龍忽然看見家裏的那些仆人跑來跑去,像在忙什麽,又是收拾又是揩抹器具的。林龍以為家裏什麽祭祀,原也不放在心上。
到了晚飯的時候,這時候,溫馨灰兄過來,對他說:“少爺,老爺有吩咐,叫你過去,他們有話要和你說。”
林龍站著不動,然後在靠窗的一個木墩坐著,不想理會。溫馨灰兄便怯生生地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林龍看他可憐,便問:“叫我過去幹什麽呢?是他們要做什麽嗎?”
溫馨灰兄道:“是的。”
林龍道:“他們祭祀他們的,叫我去幹什麽,你對他們說我不去。”
溫馨灰兄道:“少爺,這個祭祀要你去才行,要是你不去,老爺又要罰我了。”
林龍聽了這話心就軟了,心想關溫馨灰兄什麽事呢,要他找過。“唉!”他歎了一口氣,說:“走吧,我到要去看看他們祭祀要搞什麽花樣!”
於是跟了溫馨灰兄一路向堂屋裏來。隻見堂屋裏打掃得幹幹淨淨。上麵祖先神位前,桌上攏子銅製和陶器家具,裏麵都盛著一些祭品。另外兩張長案,擺在堂屋中間。上麵空著。門旁列了兩行座位。第一次看見這麽正規我祭祀台,林龍一下子懵了。
看見他來了,劉氏便望著他道:“恭喜我兒,賀喜我兒。”
林龍站著道:“你們祭祖,我有何喜可賀?”
歐陽正公手用摸了摸胡子道:“這祭祖和兒有喜可賀,是一件事呀!我現在告訴你吧,我們歐陽家已經同意和白長候家結親了,雖然是對方來提親,但是我們家是男人,既然同意,我們男方家就要下聘禮了,下了聘禮,把你和淑英的事就定了,等我們擇個黃道吉日,就給你們……”
聽到這話,林龍站在旁邊,好像幾百把快刀,向周身猛紮來了。臉上已經通紅了好幾陣。不等老板把話說完,便道:“你們呀,是不是太過份了,結婚是我的終身大事,跟你說了,我要自己作主,你們怎麽……怎麽就一定要強迫我呢!再說,你們也知道,我的脾氣,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要這樣整我呢!“
孩子,這是好事情啊,你怎麽說父母對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