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娜娜絲印象深刻的是,林龍和她第一次上床是那麽的靦腆害羞,在她的教導下,才低聲叫了她娜娜絲姐,而且當時林龍一說話就臉紅,娜娜絲覺得自己帶著林龍成長本很有成就感,她也已經進入給予林龍母愛兼愛情兩重角色奮戰正酣,不想,出了這一檔子的事。

林龍把頭抬起來,一邊看著發怒的娜娜絲,一邊又看了看豔子,豔子的雙手死死抓住被角,一雙受驚的眼睛茫然無助地看著他們,她看著林龍的神情也不對,有護士走進來,問她問題,豔子也不回答,嚅囁著失去血色的嘴唇,淚水汪汪地看著眾人,又好像什麽也沒看見。

林龍覺得在豔子的麵前自己完全被娜娜絲凶悍的神情鎮壓了,這樣的處境讓自己心愛的女朋友麵前很丟人,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低著頭,狠狠地對著娜娜絲說:“你走吧!他媽的什麽計劃局的好工作,什麽區政府有編製的人,我不稀罕,我也不要什麽靠山,我就和我的豔子平平淡淡,過最底層的生活,我……我……你走,你們走……”

“林龍,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充滿理想,對未來的光明前途也展開了飛翔的翅膀,你不是好好的嗎,這才幾天,發生什麽事了?就為了你那迂腐的父親,為了眼前這個隨便就讓其它男人勾引的女人而變心?”娜娜絲不用正眼地忒了豔子一眼,然後,她很難過的樣子,雙肩不停的抖動,哭聲悲切,聽者無不動容。一旁的袁嘉樂對著林龍咬牙切齒,為娜娜絲鳴不平。

病床上的豔子害怕地不停自責:“都是我不好。”豔子自從第二次挨袁嘉樂的打後,整個人就變得特別害怕,人也有些不對勁,幾乎每晚都做噩夢,在宿舍裏說袁嘉樂打她,此時,她看見林龍為了自己,被娜娜絲和袁嘉樂狠狠地逼著,袁嘉樂已經要動手的樣子,這讓她隻有不停地自責,覺得一切的禍事都是她惹也來的,她哭著用拳頭砸自己的腦袋,拉著娜娜和西西,要求辦理出院,也不要林龍跟著她,任誰都拉不住,堅定地要出院。

豔子從病床上爬起來,走了,不要林龍跟著他。

袁嘉樂拉著娜娜絲,走了,走時,瞪了又瞪林龍,一付要收拾他的表情。

病房時剩下的,隻有灰頭土臉的林龍。林龍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回是把娜娜絲徹底得罪了,還傷了豔子,自己家又已經沒有房子……

他發呆一般不知道去哪裏。

金灣局裏裏,娜娜絲憤然地帶著袁嘉樂,在她的辦公室,她的情緒穩住了一些,說道:“那個小女孩好解決,嚇唬嚇唬叫她不敢再跟林龍來往,關健是林龍爸那老鬼,身患癌症還這麽跳得歡,他是不是嫌他活得太久了。唉,嘉樂,其實我是愛林龍的,他隻是想嚇唬嚇唬林龍,但是這回,我不管了,我放心,你給我好好堅決地收拾一下林龍爸,還有什麽豔子那裏,給她再找個男人,林龍……他逼我,我不能不壓著他,叫他以後對我低眉順眼,這樣,日子才能好過……”

“娜娜絲姐,事情都這樣了,你還想和林龍?”袁嘉樂絕望淒厲地叫了聲。

娜娜絲一擺手,她又恢複了她大老板的自信和威嚴的樣子,一付不可抗拒性,袁嘉樂隻好低頭答應著走了出去。

林龍家裏。林龍爸也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盤,隻要林龍離開了娜娜絲,這房子沒有了也無所謂,叫他和豔子早點結婚,租房子在外麵先結了婚。在他心裏,豔子是一個農村來的,如今被袁嘉樂玩過了,自己的兒子還要她,已經是給了她天大的麵子,她也沒有理由要房子車子票子,總之呢,兒子便宜娶個不花什麽錢的老婆,自己家怎麽算自己也虧不了。

林龍爸這樣已經是盡量朝好處想了,因為他不敢想娜娜絲,一想到這個女人突然變失去所謂的女老板優雅,像搶人的要搶自己兒子的樣子,林龍爸還是害怕,感覺這個女人畢竟非凡,他應該不是其對手,這樣就是“惹不起,總要躲得起!”

林龍爸心裏有了主意,走出家裏,朝巷道望去,盼望著林龍早點回家好商量一下。這時,突然有幾個鄰居走向他,是一個年輕的鄰居,當著眾多人的麵就像嗬斥孫子一樣的嗬斥他:“老鞭子,為了一點錢,連兒子的侄兒也要弄死,還是個人嗎?住在我們這裏真丟臉!”林龍爸想辯解一下,年輕鄰居就說:“你趕緊搬走算了,這裏不適合你幹,叫你兒子去當鴨子,陪女老板上床,就有錢了,搞得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哪裏還有父親之德?”

林龍爸氣得找圍觀的其它幾個鄰居評理,那幾個人看著罵他的年輕人,眼皮都不眨,說:“我們這貧民小區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了,聽社區的人說起你的事,我們都佩服你沒臉沒德,建議你趕緊搬走了,反正你這房子也賣了,不要在這裏死守了,趕緊走吧,煩……煩……”看著所有人眾口一詞反對他,林龍爸不敢惹起更多公眾的恨,急忙陪笑說:“不會,不會,我和我家林龍都是踏踏實實工作,老老實實做人的那種!”

林龍爸憋了一肚子邊說邊退,回到家裏趕緊打電話給林龍,哭哭唧唧對林龍說袁嘉樂來電話了,要求他們五天之內搬出這房子,否則強行收回,話語間訴說了他們盧家遭到的不幸待遇,感到萬分委屈。

林龍聽到這些心時更煩,隻好說,豔子離開了醫院,自己去豔子的宿舍找她。

聽著兒子要死追豔子,林龍爸又心疼又氣憤,疼的兒子也受夠了娜娜絲的氣,這回是暴發了,氣的是兒子現在眼裏心裏隻有豔子,自己這個老爸所受的苦和難他不不聞不味,一股無名火“騰”的就竄起來了,當即掛了電話,把家裏的門一反鎖,也撲向了豔子們的宿舍。

林龍爸到豔子宿舍的時候,發現林龍已經到了,再陪著豔子,再看豔子,整個人像傻了一樣,目光呆滯,還流著口水,看來是受到嚴重的刺激。看著這樣子,林龍爸氣憤之極,林龍更是氣憤,拿著菜刀就要開門,說這一切都是被袁嘉樂害的,他已經忍袁嘉樂忍很久了,今天要去找袁嘉樂拚命。

林龍爸死死拉住林龍,哭道:“殺人償命啊!林龍你再出點什麽事,我可怎麽活呀!”林龍爸搶下林龍手裏的菜刀,心裏的憤怒再說無法破解,開始又破口大罵:“金灣局裏裏的娜娜絲這些人,該死的一群人,叫自己的手下的袁嘉樂當殺手,豔子,你有什麽想不開的,說起來,你當初也不對,倒貼給袁嘉樂。現在我兒子林龍其實可以找個有錢的黃花大姑娘,但是,他鍾情於你,你也要明白,我的兒子也是來之不易啊,你不要裝瘋癲了,我就不相信你們一個年輕人就這樣沒有抗擊力!”

娜娜和西西站出來指責林龍爸,說他太過份了,林龍爸對著豔子的這兩個女伴大罵:“你們懂個什麽,隻知道有錢就好玩,當初不是你們力勸豔子跟著袁嘉樂那雜種?迷戀那人所謂的有錢有車,豔子會墮落得這麽快?墮落了,自己站不起來,就怪我們老人的指點?真是活得沒自尊,沒出息,活得浪費空氣!”在林龍爸不堪入耳的怒罵聲中,感覺精神支柱就要崩潰的豔子的血直往上湧,眼前一黑,就栽倒了。

之前,林龍爸突然出現的時候,迷離暈眩的豔子就已經有感覺了,隻見林龍爸一進來嘴皮子翻動,她就控製不住的哆嗦,當聽到林龍爸那連續不斷的辱罵時,豔子痛苦萬分地把整個人都藏進了被窩,用被子死死捂住耳朵,可林龍爸那些低級又不堪入耳的辱罵仍然尖利地鑽進了豔子的耳朵。豔子雖然暈眩,但是還有唯一的一絲理智就是被嚇得雙眼一黑,再次暈死過去。

林龍驚的急忙拉著豔子,語無倫次地呼叫120。轉身,林龍瞪著父親,眼神裏盡是悲憤難平之色,還有無盡的辛酸和感慨,他拿自己的父親沒有辦法,唯一的隻能是這樣的忿恨。

林龍爸看見林龍恨他的眼神,“唉呀”一聲,雙腿一軟,坐在了椅子上,頭腦頓時一片空白,嗡嗡叫個不停。

“怎麽自己一心都是為兒子好,現在對豔子也是敲警鍾,為以後兒子免費取這個女人找到充分理由嘛,兒子怎麽就這麽個死腦筋了?”

豔子在那邊緩過一口氣,然後對著林龍和林龍爸哭了:“我當初跟袁嘉樂,我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我不好,讓你們受牽連了,我不是存心的啊!是我之前對不起你們。”

林龍頓在那裏,直掉眼淚。

“豔子,你放心!我家林龍一直都很溫順體貼,他不會讓你難做的,他會體諒他的,不會讓再受氣的,等我們家把我們的事情處理好了,我會讓林龍娶你的,到那時候,沒好了。”林龍爸看見豔子認錯了,又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再罵了,變得安慰豔子。

“林龍,現在你先讓豔子安心養身體,你跟我回家去,現在我們的房子馬上要被袁嘉樂收了,還有,娜娜絲那邊你也是徹底斷了關係,現在我們誰也不靠,就隻能靠我們自己,走,這些事情我們要回去解決,包括出去租房子的事情!”林龍雖然反感父親惹出一堆又一堆的事,可是和娜娜絲分開,和豔子在一起是他的選擇,他想,現在娜娜絲一定很痛恨他,或許對他和自己的父親恨之入骨,沒辦法,已經選擇,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林龍跟著父親離開了,一邊交代著豔子安心養身體,一邊叮囑著娜娜和西西照顧好豔子,然後和父親回家,要處理家裏房子的事情。

林龍和林龍爸在家裏忙碌開了,那邊,袁嘉樂得到娜娜絲要他放手去修理林龍爸的旨意,也開始行動了,他行動找的第一個人依然是林龍姨。

袁嘉樂來到林龍姨家裏,把1萬塊錢往桌一丟,林龍姨馬上抬起頭,她知道要又去找林龍爸的碴了。馬上作出雄赳赳氣昂昂地勇敢無畏狀要和林龍爸拚死到底的精神。

“錯,這回是你要趁著林龍爸在六神無主,他家馬上沒地方住了,你要在林龍麵前說盡好話,幫著他家找新的住房,讓林龍感受到你是他的親姨!對,就是要你給林龍爸賠禮道歉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都給林龍爸道歉了,林龍還能梗到什麽時候呢?日子還得過啊!”袁嘉樂安排著。

“為什麽呢?”林龍姨一家聽說這回的任務是給林龍家低頭,一家人頓時圍上來,奇怪地問著袁嘉樂。

“哼,這一招叫冰火兩重天!林龍爸不是歡著嗎?得了癌症還這麽歡來著,我看老頭是來硬的命反而來硬,那我們得軟,你們就軟,軟到老頭毫無防備,我再給他一招硬的,一招致敵!”

“那軟是的是我,硬的呢?”

“硬的你不用管,先給我的軟的搞好,錢,大大……的……有”袁嘉樂拉長強調,學著日本皇軍狀,林龍姨一家點家哈腰,十足漢奸媚相,馬上變成了另一個人。

林龍姨得到袁嘉樂的命令,一馬當先,第一個朝林龍家衝去,走到林龍家所在巷口,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地,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路貼著牆根走,力求不引起別人注意,兩隻眼睛賊溜溜地掃視著四周,眼淚已經擠了出來。

一個林龍家的鄰居看見他,奇怪地問:“你怎麽這麽小心呀?走路都走得搖搖晃晃的,前幾天你來我們這巷道時不是和林龍爸鬧得很凶很殘暴的嗎?”林龍姨急得說:“以前是誤會,我們是被別人挑唆我們鬧事的啊!”鄰居打量了她一下,看她這次真的變了樣,就輕聲對她說:“林龍家房子住不久了,鄰居們也煩他家了,這房子聽說賣了,買家也要收房子,他們家怕是很快就要搬走了!”林龍姨瞪著眼晴,像是聽見了駭人聽聞般,又對鄰居好一個感謝,說:“自己就是來解決林龍家困難的,實在沒地方住,就搬去她家住了!”

就這樣,林龍姨在鄰居敬佩的眼神中走進了林龍家。

林龍踉踉蹌蹌的出來開了門,迷迷糊糊的看見是姨轉身就走,他看見姨腦袋裏一片混沌,幾乎不認識這個老女人還是還是鬼。林龍姨討好的對林龍說:“林龍,是姨不好,我做錯了,你原諒我好嗎?前幾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林龍,我們是親戚,我們還要相處,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好,親戚親戚,一輩子扯不脫的關係!林龍,你在聽我說嗎?”林龍看著姨,目光迷蒙,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林龍爸見林龍姨來到了他家,很吃驚。林龍姨定了定神,然後一臉堆笑地拉住林龍爸的手在沙發上坐下,慈愛地說:“姐夫,你們家裏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真不是有意的,如果我是有意的,讓我馬上就遭天打雷劈。以前的事我是後悔不迭啊,現在我想開了,你們也要保重啊……”說著就抹起了眼淚,這眼淚是真的,一點兒不摻假。

林龍爸一時沒搞懂林龍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時無語。

林龍姨說林龍精神狀態不好,要趕快去做點熱粥,給林龍壓壓驚。林龍小時候就喜歡喝香噴噴的大米粥。

林龍姨不由分說就抹著眼淚趕快去林龍家廚房熬粥了,一邊淘米一邊哭著自言自語:“自己這一輩子的不易。她和林龍媽從小就不要求吃好的穿好的,可是看著別的家境好的女孩吃穿用度都比她不知強了幾百倍,她是多麽的羨慕啊!過年的時候,別的女同學都有五顏六色式樣新穎的新衣服穿,而她和林龍媽得到的新年衣服是改小了的灰色工作服。她和林龍媽為了擺脫貧孤獨,很小就工作了。林龍媽死於過度操勞,她整天到處去打臨工,幹體力活,吃的又差……”

林龍在一旁已經聽不下去,不由衝著她叫道:“姨,甭說了!”

林龍姨卻不理他,繼續說著自己的血淚史:“從小到大的自卑和貧困,讓我們變得異常的敏感和珍惜錢財,因為我知道,每一分錢都是血汗,是多麽的來之不易。拚命想要更多的錢,卻一分也不舍得花。現在我慘,你們也慘啊,現在馬上也沒有房子住,那賣房的錢不能動,一動很快就會沒了,要是不嫌棄,就搬到我們家住吧,叫超超住客廳,你爺倆就搬到超超那房間裏住房吧,都是一家人……”林龍姨說得情真意切,但是卻是不可能的,爺倆怎麽可能搬去她家住嘛。不過,聽她的口氣,到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