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規對於林龍來說是,他感覺不出是早了還是晚了。

他曾經僥幸地想,最多,最多上億就收手吧。但是,他卻沒有那麽幸運,轉眼間怎麽就上了警車呢?

他又揉了揉疲勞的眼晴,忽然又有兩個保衛武警,把他夾著,朝著一幢房子裏走去。

這裏似曾相識?

他再次看了看,這是這是一座蘇式建築,樓的舉架很高,但窗戶很窄。這是省委大院,應該是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人要出現了。

他走在幽深的鋪著紅地毯的走廊裏,每一次感覺到一種無形的森嚴和神秘,讓心裏有些發慌。

辦公室裏,紀律檢查委員會的王部長說:“林龍,你有收受他們巨額財物的嫌疑,請協助到組織上接受調查。”

他一下子退後著說:“我沒有貪汙,你們搞錯對象了吧!”

周論文記朝其它兩個保衛武警點點頭。

兩個保衛武警卻不由分說,大步跨到他麵前,用手銬把他銬了起來。

剛才是夾著他,現在是手銬銬著了他。

他手被烤住那一刻,漏進窗戶光線落在他的身上,睫毛耷拉著。

他還想說什麽,他的嘴唇大大地張開。兩個保衛武警緊緊地,有力地挾持著,讓他幾乎不能動彈。

他對王部長說:“我一直在認真地辦公,我沒有收受賄賂,我每天工作,下班就回家,回家就加加班,然後睡覺,第二天又上班呀,我沒有呀!”

“別裝糊塗了!”王部長走近他,說到,又點點頭。

保衛武警們拉著他就往走。

是的,是有人給他送禮物,當時他真是沒有收,那些土特產和紅包,他厲聲喝斥。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與一些老板打交道後,看得多了,見得多了,再有人送來煙酒糖茶甚至紅包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於是有了上億收手的“宏偉目標”。

“你們知道,我能夠走到今天這樣的要害部門和重要崗位,容易嗎?”他對那兩上保衛武警說著。

保衛武警沒有搭他的話。

“唉,還是你們做普通的工作好啊!”他感慨到。他原來收住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有人知道嗎?林龍為什麽又要哭泣?

是感傷自己的成長不易嗎?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嗎?是想以自己的眼淚博得同情嗎?

“保衛武警同誌,你們先放了我吧!我還在工作沒做完了,這樣,讓我把資料理好了,工作作個交接再去吧?”他被兩個保衛武警推著走,又不停地要求著。

“都什麽時候了,還等你工作!”一個保衛武警終於憤然地說。

“你們不要錯抓了好人啊,我真的沒有貪汙。”他滿臉通紅,呼吸不均勻地說著。

“人證物證俱在……”另一個保衛武警又忍不住說了。

還沒說完,他兜裏的手機響了。

他雙手被銬著,沒辦法拿出手機,看了看他身邊的保衛武警。

其實中一個保衛武警掏出他的手機,接通後放在自己耳朵上。過了會,隻聽那保衛武警說,“我們不可能抓錯,你們有什麽不清楚請到找領導去說。”

“是誰打來的?”他問保衛武警。

“顯示是詹市長。”

“等一下,我要見我們詹市長!”然後他大叫著:“詹市長,詹市長!”

“請你回到組織上裏再說吧!”

兩個保衛武警把他推上了車。

詹市長,他和詹市長的對光明新區建成世界一流新區的理想,在詹市長退下後,他接任詹市長的職位時,詹市長是十分平靜了的,臉上還帶著笑容。

他說:“我在建海的官海的官場二十多年了,現在由你來接我的位置,我是十分放心的。”

“可是,可是!”他心裏暗叫道。

他“唉”了一聲。自己為什麽會這樣的,怎麽又這麽快就出事了呢?林龍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在官場身不由己是錯誤的,其實人在官場是命不由己呀!隻是現在怎麽辦呢?詹市長能救自己的命嗎?

小車呼嘯著,外麵的風穿進來,他感覺非常的緊促和壓抑。

來到了市組織上大樓,他的車一道,四周像紛湧來許多人,四周像亂了一般,詹市長真的過來了。

已經退位的詹市長來看他,他像看見了救星,不停地喊著:“詹市長,詹市長。”

詹市長和組織上的某位高官在竊竊私語著,好一會兒,詹市長大步地走到他的麵前。

組織上裏的那位高官作了一個方式,兩個保衛武警夾著他,帶路,詹市長跟在後麵,他們來到了審訊室。

詹市長坐在他對麵,手裏拿著一些文件,嘩嘩地翻看著,不說話。

有一個審訊的保衛武警問道:“你第一次收受賄賂是什麽時候,你知道你收受的錢財是多少呢?”

“我沒有,如果有什麽證據,都是假的,捏造出來的東西你們怎麽會認呢?”

“這些東西是你弄出來的?”保衛武警指著那一堆資料。

“我隻是知道我沒有做不起黨,做不起人民的事。”

“真的這麽無辜嗎?”在一旁的詹市長突然說。

“詹市長,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林龍啊,我的所有工作都是在人民的監督下進行的,我是清白的!”

“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但是,林龍,你太……太讓我失望了!我們的建海,我們光明新區……有多少我們的強國夢想……”

詹市長有些失控,整個人搖搖晃晃。

審訊的保衛武警站起來,趕緊扶住詹市長,要把他扶出去。他們邊扶詹市長,邊說“我們隻相信證據!”保衛武警白了他一眼,說完就出去了。

這會,審訊室裏隻有他一個人。他忽然覺得這個空間很空曠,他的手機早已被他們沒收了,手上依然戴著手銬,這冰冷的玩意兒叫他緊張。

他盡力讓自己穩定下來,他對自己說:“沒事,沒事,我會沒事的。”

可是他依然緊張,這種恐懼的感覺非常真實,就好像他自己確實也真的犯了造謠罪一樣。

過了會兒,又進來一個保衛武警,帶他出去。

“你不用再爭辨了,所有的人都認了,所有的證據都確鑿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