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了信物,汐光又催林龍回去,說著:“前麵就是大路,我可以自己回去了,哥早點回山上草堂去吧!”

林龍依舊不肯,還要繼續送汐光。

於是,兩個人又起身,順了大路行走。隻見前麵一帶鬆樹林,看那鬆樹有七八丈高。而且由大路那邊起,直到這邊山邊下止。一直往前,綠密的樹林,就把大路吞沒了。樹又長得非常密,一棵擠著一棵,看不到樹底下有人行走。

林龍說:“這是哪家樹林,真是密得很。”

汐光說:“這是哪家陵墓吧。”

林龍:“大概不錯,我們來尋尋他的墓碑。”

於是順了一條古路,東望西望,後來在東角上居然找到了,那塊碑上,刻得有字,乃是××考妣之墓。

林龍徘徊在古碑左右,點頭說:“哦!這是埋葬的夫妻之墓。他們的後人不錯,你看,這叢林擁護這陵墓,長得多好。哥之意,你我百年之後,由後人將雙棺埋在一處,共立一家,將來有人經過,看到滿陵林木,也得誇獎地說上一遍。”

汐光搖頭說:“我覺得要活著的時候在一起才好,死了搞這些,我總覺得挺假的!”

林龍將腳踢著地麵長草說:“不,汐光,我的愛是長久的,死了之後,下輩子我們依然會在一起,千年後,你還叫林龍,你改名叫娜娜絲,我們還是在一起的。”

“真的?”汐光不相信的眼光看著林龍。

“當然,是真的,我說的沒有一句假話,我說的就是真的!”林龍有些著急辯解著。

汐光見林龍有發急的樣子,臉上笑著,心裏卻想:“親愛的林龍哥哥,你以為我真的傻嗎?我當然知道你的心,你說的我全部都相信,一千年以後我們還在一起,那你一定要提醒我哦,一千年我也心甘情願當你的最愛最愛的人。”

想到這裏,汐光有了興致,拉著林龍拂開攔路鬆枝,繼續向前行著。不知不覺,兩個人又走過一大截路,兩人趕了一程,約莫走了一二裏路,又看見前麵古木蔥蘢,樹枝低椏,那下麵有一條青石麵的人行路。

林龍說:“汐光,這裏人行路打掃得非常幹淨,這裏麵一定有清潔人家。”

汐光前前後後一看,點頭說:“果然清潔,林龍哥,不如我們就在這裏稍歇片刻吧!”

林龍點頭,然後看見旁邊有一株桂花樹,便牽著汐光來到這桂花樹的樹蔭裏坐下。

汐光說:“行路的時候,頗想水喝,我們尋尋,哪裏有水。”

林龍聽說,也就四下觀望。隻見一個農夫正挑著兩隻木桶,由樹蔭下,人行說上出來。

林龍上前攔住農夫,說:“大哥,我們走路口渴,想討碗水喝。

那人挑著水桶,答說:“要水喝,有的是。順著這條路向前走,那裏有口泉井,就在路邊。那裏有水勺,兩位盡管喝。”

林龍向那農夫說謝,依著他的話,兩人向前走,果然,前方右邊道路上古木分開,閃出一個桌麵大小的積水潭。其上是暗溝,埋在水潭底下冒水,隻是由水鼓起水泡泡,把積水潭裏的水,拚命的往上加。其下是明溝,在積水潭邊下。積水潭裏的水,盛得太滿時,便由缺口流入明溝。這明溝有二尺多寬,水在溝裏潺潺作響。全潭像鏡子一般圓,人在潭上,照見須眉畢現。四周長的草淺淺深深,有個幹葫蘆撕成兩邊,正好像兩把勺,放在水草裏。正是為行人預備的。

汐光用手指說:“哈哈,好地方,正好讓我們喝個痛快,林龍哥,我們來喝,這水好清亮哦,讓我們來喝上痛快!”

汐光的情緒也感染著林龍,他看著已經喝了兩口水的汐光,問說:“這井水味道好嗎?”

汐光正蹲在潭邊舀水喝,她趕緊把水吞下,將瓢一舉說:“很好,這是泉水,還帶甜味呢。”說著,舀了一瓢過來,說說:“林龍哥,你喝口嚐嚐。”

林龍接著喝了,說:“汐光,這水果然很香甜,就和同你在一起一樣,我是這麽的快樂。”

說這話的時候,兩個人的頭伸向水井裏,剛好在清澈明亮裏的井水照著兩個人的身影。這兩個人影,齊齊顯出。一個濃眉大眼,精神疏爽。一個眉清目秀,滿眼含春,林龍笑嘻嘻地把頭靠在汐光發髻邊,兩個人的頭靠得很近,就像現代的人們在拍一幅結婚照。

汐光著:“林龍哥,這水為我們留影,還有你給我的玉墜我放在心裏了!”

“嗯,嗯!”林龍點頭。

“那林龍哥你聽我的話啊,送到這裏,已到黔地,我們安正區域和巴縣也是交接之地,你已送我一半之多,如果你愛我,你就要聽我的話,趕緊回草堂去!免得我也不放心!”說這話的時候,汐光斬釘截鐵。

林龍說:“汐光,可是我不放心!”

汐光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說:“林龍哥,我們又不是不見麵了,嗬嗬,我等你學業有所成就,然後功成名就,然後來村裏娶我,我會一直,永遠等著你的,就像這玉墜,你那裏一隻,我這裏一支,我們永遠是一對!”說著,汐光從林龍的肩上搶過包,然後用手摸了摸了夾在頭上發髻間那玉墜,笑嘻嘻地跑開了!

林龍隻好看著她跑開,然後攔了一輛牛車,開始朝安正區域駛去。他一直看著,手扶了一支鬆樹,另一隻手摸著衣佩中的玉墜,一直到汐光乘坐的牛車身影完全消失。

兩個分開後,林龍回到了草堂。這一日,這一段時間,他都沒心溫課。自己之前這一個來月與汐光同窗共硯,一雙兩影,多麽逍遙自在。今日隻剩一人,任什麽都是兩樣意味。這個別後境況,真是不堪回想了。一人坐在屋裏,覺得這情形,太孤單了。

要去找同學談心吧,那些同學之前就對自己與汐光相好有所詬病,據說還有人打小報道,說成什麽汐光想攀富家貴公子主動獻身什麽的……這些讓林龍想起就惡心。可是,做什麽呢?林龍無聊地拿起筆和紙來,自己寫著:一、二、三,最多再忍,再忍,我就可以和汐光在一起了……林龍一邊寫著,口裏念著。

他就這樣寫著,想念著汐光。書也不專心讀,每天看著時間,從白天到三更天了,又到莫名地熄燈安寢。不過他雖安寢了,總也睡不著。在枕上也就想到汐光……再想著,突然他眼前一亮,有個人冉冉向前。等到他到近外一看,是一位閨閣少女。她頭髻挽成一個高帽頂,身穿一件紫綾衣。和汐光一模一樣。林龍忙走近她,細細一看,原來是白淑英,她化妝成汐光的樣子。

白淑英走過,對著他—揖說:“少爺,你看我改變了吧,現在我們就成親吧!”

林龍道:“你再怎麽學,你的性情舉動也是白淑英,現時代的酒吧女娜娜!你和汐光怎麽可能會有相像之處呢?”

白淑英說:“哦!原來你就認定了汐光呀?”

林龍說:“那日在我家裏,我追汐光的時候,就已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你,我們不可能的了!”

白淑英說:“我與你有媒約之言,雙方父母同意,你不同意也得同意,這是規矩,做不不懂規矩怎麽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