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條街,折回或前進,他努力的辨認著,也想起那首‘走四方’的歌,歌中唱著:走四方,路迢迢,水茫茫,迷迷朦朦一村又一寨……
他一路仔細地看著,辨認著這曾經熟悉的地方。經過一個巷說,巷說裏有幾家大排檔,有一桌有幾個男女食客,男食客光著上身,女食客光有膀子,翹著二郎腿,在那劃著拳,女食客的聲音好大:“劉XX家媽,是個母夜叉啊!”這句話嚇了經過此地林龍一大跳,有名的演員怎麽得罪了這裏的人,成了口裏劃拳的調子?
這個城市的人真粗俗,像受著黑文化的影響,或許傳承的是碼頭文化;這個城市的人又很講究,要求很高,比如娜娜絲,頗有小資情調;同時,這個城市也有很深的文化底蘊;還有這個城市出美女,或許是常年爬坡上坎練就就了身材,霧氣籠罩形成天然麵膜……
一路漫步大街小巷,看著想著,林龍尤如感受到了火鍋時差,熱辣辣,麻滋滋,卻摸不透,簡單又複雜的過程。
已經是傍晚了,穿過小巷,經過大街,夕照暈紅地發散著落山前的餘威。已是吃晚飯時間,而對麵這條街,娜娜絲家所在的那條街,林龍終於找到了,那家鹵菜店,那條傾坡說。而娜娜絲家所在的那幢樓,那兩個賣花的婦女還在這個原地方叫賣。站在了娜娜絲家樓下,他腳有一些發抖,心也在砰砰的跳著。
他看了看時間,這是下班時間,娜娜絲應該會回家的,就在這裏等著她吧!林龍開始守在這裏。
林龍守在娜娜絲家所在的樓下,渴了喝點礦泉水,饑了啃個麵包,天都已經很黑了,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看到娜娜絲。
“難說娜娜絲知說他來了,躲著我,不見我?”林龍疑惑。
林龍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以前娜娜絲對他說的話:“老頭,不管怎麽樣,我們不分手啊!老頭,你是我的救生圈,好不好!”
不能再這樣幹等,林龍對自己作了一下整理,背著包,開始朝娜娜絲家的那幢樓裏爬過去。
進了鐵門,開始爬樓梯了,他按住胸口,長長的噓出一口氣,這是個機會,一個表達自己心願的機會,一定要上去。如果是娜娜絲開門,把東西交給她,然後拉她出來。如果是她父母開門,就謊稱是她的同學,幫她帶的東西,請轉交,他相日記無論哪種方式娜娜絲都會明白。
想好這一切,他閉上眼,又做了一個深呼吸,他很多年沒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了。
一步,兩步,上完台階,又爬完所有的梯步,他站在了娜娜絲家的門前。
“要沉著大方,冷靜!”林龍告誡著自己,走過去,按了門鈴。
是一個中年婦女開的門:“請問這是劉娜娜絲這家嗎?”
“是的,你是?”
“嗯,請問她在家嗎?我找她有一些事!”
“哦,她不在家,你找她有什麽事?”
“我是他同學,順路,幫她帶了一點東西過來……”麵對娜娜絲的母親,林龍對著她,一口氣說著已經編好的話。
“哦,”娜娜絲母親明白似的答應了一聲:“娜娜絲最近在培訓什麽,是封閉訓練的,她好幾天都沒有回家了。”說著,娜娜絲的母親側過一個身,作出一個要讓他進屋的姿勢。
一條小狗從屋裏跑出來,哦!就是以前娜娜絲帶林龍到這個家裏時圍著他轉的那小狗。小狗嗅了嗅他的腳,像是看見熟人,使勁的搖著尾巴。看著小狗,林龍想起她家還有一隻大貓,應該躲在沙發的角落那裏……一切似曾熟悉,但娜娜絲不在家!林龍心裏忍不住的一陣失落,但他臉上堆著笑,從包裏掏東西邊說:“阿姨,不進來了,這裏是幫她帶的東西,等她回來交給她就行了,她知說我是誰的。”
就在林龍掏出東西時,娜娜絲母親背後站了一個男人,是娜娜絲父親,他頭有些謝頂,但雙目炯炯有神,神情威嚴。
他父親的眼神,似乎要抓住什麽尾巴!
而林龍一下動作遲緩起來,頭發發麻,心跳也在一瞬間加快,像是做賊心虛。
娜娜絲的父親嚴肅地看著林龍,大聲的問說:“你們是什麽學校的同學?”
“A大,A大的!”林龍緊張的思索著娜娜絲曾經給他說過他就讀的學校,娜娜絲曾說過她讀的是A大。林龍低著頭,站在她家門口,像一個被罰站認錯的學生。
還沒等他想好回答,娜娜絲父親又在連珠炮的發問:“你是不是從B城來的?前段時間娜娜絲還去了你那裏,是不是?你們根本不是同學,對不對?……”
娜娜絲父親說的全對,林龍無言以對,發著窘,臉上發燙,沒有想到會這樣,他父親像一個嗅覺靈敏的獵人。而此時,剛才還對林龍微笑了一個的娜娜絲的母親則瞪著大大的眼,滿臉狐疑。
“你,你們不合適,我的女兒不會嫁到B城去,我們也不需要你來A城!我們家不歡迎你,你,你。你給我走,趕快給我走……”
娜娜絲父親的話變成了咆哮,用手指著門外,大聲的斥責著林龍。
林龍拿著東西的手還在抬著,發著抖,他再也不敢看他們一眼,轉過身,想立刻就逃離這裏。
他剛轉過身,就要跑的時候,傳來他父親的聲音:“真不要臉,這種人最不要臉了!”
這話像針一樣深深的刺進林龍的心裏,他停住,也不再慌亂,轉過頭,一下子來了很多勇氣,很平穩前進兩步,對著娜娜絲的父親,一字一句的話:“叔叔,我愛娜娜絲,我相日記,娜娜絲也愛我。或許你不喜歡我是從外地來的,但是我不可悲,我隻是想表達我的真心,我……我沒有錯!”
說完,林龍非常傷感,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他看著手裏掏出來正準備遞給娜娜絲母親的小熊玩具和手表,猛的一下子把這些東西放在地下,然後用腳狠狠地踢了上樓梯的扶梯一腳,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
……
一路奔跑,林龍不斷問著自己錯在哪裏?不斷地解剖著自己。對著這個城市滿大街青翠的黃桷樹,淚流滿麵。
林龍依然不死心,他要麵對對找到娜娜絲問個清楚。
他換了旅店,就住在娜娜絲家對麵不遠的一間小旅館裏,在這個旅館裏可以清楚地觀察到娜娜絲的行徑,隻要她回家,就能立即看見她。一連幾天,林龍卻連娜娜絲的影子都沒有看見。他胡須長了也沒有時間剃,每天一點麵包混著礦泉水,人也變得蓬頭垢麵。他每天呆呆的看著匆匆而過的行人,眼晴紅著,一連幾天了,一直沒有看見娜娜絲,娜娜絲不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