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最毒不過婦人心

麵尚化和荷麵和。夜,白夜看著手中的紫色花瓣發神。

這字跡真是滄邪的,可她總覺得古怪。滄邪要找她何必出動紫蓮花瓣這樣奢侈嚴重的東西。這可相當於皇帝的緊急召見令牌了。

不過,不管是不是既然紫蓮花出動,她必定要去。

白夜想了想,花月教的事現在還不能告訴未央。畢竟在正常人眼裏花月教都是邪門妖教,朝廷從來都是排斥的。雖然未央不一定會那樣看,她也不會給滄邪惹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沒有滄邪也就沒有她。

翌日,白夜照常大咧咧的騎著追風出門。

她知道未央這個人的性子,他自然不會整天黏著她。不過暗中有兩個護衛跟上來了她是知道的。也沒刻意甩開他們,慢悠悠的溜達。

今天的街上依舊不怎麽太平,隨處可見大批的侍衛在搜查民家。

白夜心下冷笑,真不知道他們這是想做什麽。寧王府不都已經搜了麽,還要做出如此大的動靜。

好不容易出了城,一提韁繩,身下的追風快速朝前奔去。

囹圄穀,這個名字從來沒有聽過。事實上這個時候白夜已經可以肯定並非滄邪了,但那飛進來的花瓣的確是滄邪才有的東西。不管如何,她都要去看看。

她直覺認為,隻要解開這個謎團,血魅櫻的出處也就找到了。

而且,既然這個人知道紫蓮花的功用,必定也知曉她的身份。這樣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應該去見見。

尋著紫蓮花瓣上的指示,白夜越走越偏,四周寂靜得可怕,樹枝奇怪蔓延著,以詭異的姿態。

白夜皺眉,不動聲色的讓追風停下來。

風吹起枯葉沙沙作響,黃葉紛飛後一個戴著黑鬥笠的人突兀的出現在前方。

“嗬,終於出現了麽。既然叫我出來何不敢用真麵目示人。”白夜冷冷的嘲諷。

那人慢慢的轉身,在白夜的目光中揭下黑鬥笠。

白夜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居然是……正準備開口,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感覺襲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倒栽下馬。

那人漂亮的臉上露出陰測測的笑意,一揚手一股勁道向追風而去。追風破天荒的扔下白夜,刨刨蹄子飛速狂奔起來。有時候動物有比人對危險更強的感知力。

那人撇撇唇,“再有靈性也不過是隻畜生而已。”也沒去追,任由追風在林子裏亂竄。這地方可不是那麽容易出去的,有瘴氣呢……

而且為了她那普通毒藥沒法侵入的身子,她可是廢了不少心思。

白夜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移動的馬車裏,手腳沒被綁住,不過全身上下乏力異常,半點內力也沒有了。並沒有驚慌,反倒是沉靜下來,淡道,“嗬,斬草不除根當真是禍害。”

那人的臉在幾縷光線的照耀下清晰開來,居然是上次逃走的歐陽詩詩。

見白夜醒了又用這般語氣說話,歐陽詩詩平靜的麵容突然猙獰得異常,這瞬間她居然看到她身上有未央那般高雅淡定的氣韻。這讓她很不高興。

手中的匕首泛著森冷的寒光,步步逼過去,模樣瘋狂。“就是這張臉吧,這張臉迷惑了世人。嗬,男人都是膚淺的東西,我就不相信,沒了這張臉,他們還能那樣在乎你。”

她自認為美貌比她過之而無不及,未央這般天人樣的男子不多看她一眼也就罷了,可連利用她的那人也不被她美色所惑。

利用她?真是笑話。他卻是不知道她歐陽詩詩才是利用他的那個人。

白夜目光一寒,“你敢。”

歐陽詩詩瘋狂的笑了起來,沒說多餘的話,手起刀落,白夜沒來得及避開,臉上多了兩道縱橫交錯的深深血痕!血珠瞬間冒出來,被傷的那半邊臉腥紅一片……

“你在厲害啊?我的好姐姐。你不是挺能耐的麽,這張小臉蛋已經花了。那你要怎麽辦呢?還想回到他身邊?你覺得你配麽?”歐陽詩詩舔著匕首上的血跡,眼中盡是惡毒的笑意。

白夜伸手摸了一下受傷的臉,看了看手上鮮紅的血,反倒是笑了。她想看她崩潰,她偏偏不如她的意。她不是沒受過傷,上輩子身上的傷痕無數。她的要強和自尊不允許她在這個女人麵前示弱。即便,她還是在乎滴,畢竟,她也是一個女人。

“你笑什麽!!”

歐陽詩詩的匕首抵著白夜的胸口,“我告訴你,雖然那個人不準我傷了你,可他已經沒了利用價值。嗬嗬……”

“你想知道他是誰麽?等他趕到時我會送你們一起歸西的。你們在地獄裏去卿卿我我吧,至於花未央,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瘋子。

臉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白夜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歐陽詩詩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臉。

那個人到底是誰,居然有血魅櫻,有滄邪的紫蓮花瓣,還會模仿滄邪的字……

歐陽詩詩見白夜閉上眼,瞬間怒火中燒,一把揪起她,一巴掌下去,“賤人!”

白夜的頭軟軟的垂下,臉上的傷口一股一股揪痛,嘴裏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歐陽詩詩扯出一張手帕,仔細擦拭手上的血跡,幹淨了扔掉手帕萬分嫌惡道,“真髒。”

‘嗤嗤’冷笑一聲,白夜連哼都沒哼一聲。在敵人麵前,她從來不示弱。

歐陽詩詩一腳踹向白夜,“我要你哭!不準笑!”

白夜一聲悶哼,撞在馬車壁上,又緩緩落下來。慢吞吞的爬起來,緩緩擦去嘴角和臉上不斷冒出的殷紅,不說話也不反駁。

她要保住性命,隻要熬到追風送出消息給梵音天絕,她自然可以得救。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歐陽詩詩刺耳的笑聲,“破相挨打都不在乎麽。嗬嗬,如果你這具鮮血流淌的身子被男人壓了呢,你會在乎麽……”

白夜微僵,卻即刻表現得很自然。

“哈哈,原來如此。”歐陽詩詩陰毒的眼掃視著白夜,“你知道趕車的人是誰麽,是那個鼎鼎大名的采花大盜向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