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翻外五

見落落呆呆的瞅著自己,陸子信起身向著林小小走去。

“陸叔叔……”落落喊住他,“那我對你的愛,就不重要了麽?”

陸子信詫異的回頭,“傻孩子,那不是愛,隻是一種錯覺,等你慢慢長大,你會明白的。”

“錯覺?”落落喃喃的念著這兩個字,細細體會,漸漸低下了臉。

鵑陸子信快步走近柯風彥和林小小,“風彥,我們來比一盤。”

“好啊。”

兩人一拍即合,林小小站在後麵給他們加油。

諧落落坐在原地,開始整理自己的感情,從七歲生病那次開始,被他照顧,就一直很喜歡這個溫柔的叔叔,知道他愛著媽咪的時候,心裏就會難受,最後一次,他冒著生命危險撲過去拉住繩子,寧願自己掉下去,也不要鬆手,將她安全交給媽咪,還記得他掉下去之前說的一句話,“落落,快上去,跟媽咪好好生活,陸叔叔曾經說過,會一直守護落落,所以,陸叔叔沒有失信。”

落落抬起臉,剛好看到陸子信揮舞球杆,他的笑容如陽光般嶄放,自信寫在臉上,但落落看得出來,每當他看向林小小時,眼神裏總有一絲悲傷,淡淡的。

雖然他嘴上說,林小小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可是,真心的內心肯定也希望能夠完全擁有她,那種淡淡的悲傷,隻有落落看得出來。

因為在落落的眼裏,他是唯一的存在。

要放棄嗎?

落落開始猶豫,如果這真是他想要的生活,那就成全他,因為他的幸福也是自己的幸福,是這樣嗎?

落落突然感覺自己是在償還媽咪對陸子信的愛,是上天這樣安排的麽?

“落落,過來玩啊,他們打平了也。”林小小高興的揮手,朝著落落大喊,“快過來,好精彩。”

落落慢悠悠的站起來,緩緩走近,微笑的望著三人,這樣的愛情真的好累。

“風彥,不錯啊,再來一局。”陸子信笑道。

“好啊。”

林小小高興的又蹦又跳,像個孩子一樣:“好啊好啊,再來一局。”

“媽咪,你希望他們誰勝?”落落突然問,眼睛平靜的看著遠方。

“無所謂啊,誰勝都高興,結果不重要,主要是過程。”

“可是,內心總會有期望吧?你比較希望誰勝?”

林小小深呼一口氣,想了想,說:“這個好難哦,子信和風彥的技術都很好,誰輸了都會不開心吧?我希望他們都能開心。”

“但是,隻能選一個,對嗎?”

“那當然,隻有一個可以勝嘛。”林小小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你選誰?”落落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

“嗯……”林小小皺起眉頭,“這個又不是我說的算,誰勝誰負還得看他們的表現。”

“媽咪,你真貪心。”落落說。

林小小突然回過神來,有些不解的問,“我怎麽了?”

“你的心你自己明白,難道你想同時嫁兩個男人?媽咪,都是因為你一直下不定決心,才害他們兩個人一直等了八年,爹地這些年的表現真是無可挑剔,難道你還無法原諒他嗎?”

林小小有些詫異的瞅著落落,“落落,你還太小,我不想跟你討論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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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了,我十六歲了,你當年不是十七歲就嫁給爹地了嗎?”落落有些激動。

林小小沉默了,不明白落落怎麽會突然說這種話。

“媽咪,快作決定吧,不管你選擇爹地還是陸叔叔,我都會祝福你的,但你一直這樣拖下去,又是什麽意思?”

“落落,我害怕婚姻生活,真的害怕。”林小小回想起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依然會心痛,因為太愛一個人,被他傷得太深,以至於無法走出那種陰影了。

雖然柯風彥已經變了,但依然無法說原諒就原諒,再次嫁給他,就像一個人走進了一片沼澤,好不容易死裏脫生,現在,又讓她走一遍,雖然告訴她,那已經不是沼澤,但內心還是會害怕。

這就是林小小現在的感覺。

“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你爹地時不時過來吃飯,我們一起商量著你的將來,我們一起遊玩,很開心,因為不用擔心什麽,分開後,誰也不是誰的誰,這樣無壓力的生活著,不是很好嗎?”

“那陸叔叔呢?因為你一直不跟爹地複婚,他就一直有一份期待,一直在等,這樣傻傻的等,已經等完了一半的人生,難道你忍心讓他繼續等下去嗎?一直等到白發,一直等到死去?媽咪,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雖然落落說得很難聽,但林小小明白,女兒說的是對的,因為自己一直猶豫,才害陸子信一直等到今天,而自己始終還在猶豫。

“落落,如果他不想等,會說出來的,如果他想結婚,八年前,我們就結婚了。”

“那是因為他知道你更愛爹地,所以為了你的幸福,放棄了自己的幸福,你怎麽不明白呢?”

林小小愣愣的望著女兒,這些道理,她當然明白,所以更加愧疚,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無法輕易的原諒柯風彥,想等到陸子信得到幸福之後,再考慮與柯風彥複婚。

“落落,我明白,正因為明白,所以才無法跟你爹地複婚,我怕他難過。”

落落終於明白了,原來兩個人都在等對方先作出決定。

“媽咪,你告訴我,你更願意嫁給誰?”落落一語中的,讓林小小無法逃避。

“這……”林小小無法回答,“我,不知道。”

落落失望的轉身,“算了,當我沒問,媽咪,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什麽事都猶豫不定,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麵,你可能覺得很好,但你有沒有想過,人的等待是有底線的,如果有一天,爹地和陸子信同時離你而去,你要怎麽辦?”

林小小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如果兩人都覺得疲憊了,或者遇到了更好的女人,那他們還是會離開吧?

不過,即便是那樣,她還是無法選擇,並不是希望兩個人都留在自己身邊,也不是希望同時嫁給兩個人,而是希望可是與他們保持著這一份情誼,複雜的感情,應該是愛情,親情,友情混合而成的感情,說不清,道不明。

母女兩聊了半天,也沒注意到柯風彥與陸子信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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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風彥揮舞著杆子大喊,“小小,我贏了……”

落落高興的跳起來,“太好了,爹地贏了。”

林小小看向陸子信,並沒看到失望,才放心。

陸子信拿著杆子走回來,林小小問,“沒發揮好嗎?”

陸子信隻是笑,“他的技術確實不錯,我自歎不如。”

“媽咪,你怎麽不祝賀爹地?他才是勝利者。”落落拉開小小,不讓她與陸子信多說話。

小小拿她沒法,轉身走向柯風彥,“祝賀你,看你滿頭大汗,累不累?”

“累,不過很開心。”柯風彥又在嶄放魅力,笑起來的時候很帥,林小小拿出紙巾幫他擦汗。

陸子信轉身走向自己的背包,翻找紙巾,落落遞了一張過來,他卻不接,“我自己有。”

“用我的吧,你的衣服都汗濕了。”

陸子信拿出自己的紙巾插汗,落落踮起腳幫他擦,陸子信躲了躲,落落吼道:“躲什麽?我還能吃了你嗎?”

“落落,幾點了?”柯風彥和林小小走過來,落落這才收起紙巾,拿出手機看時間,“快五點了。”

“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打了一下午,肯定餓了。”林小小說,“等一下吃完,你們兩個陪我逛超市,柯風彥賠我的碗,陸子信賠我的盤子。”

林小小認真的說完,陸子信和柯風彥都笑起來。

落落不明白原由,問,“什麽盤子,什麽碗?你們在說什麽啊?”

柯風彥摟著落落的肩膀,跟她講了中午的事情,落落聽著一點也不高興,也不覺得好笑,冷語譏諷道:“你們兩個真沒出息。”

“死丫頭,有這樣說爹地的嗎?”柯風彥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落落瞪他,“你最沒用,這麽多年還沒把媽咪哄到手。哼。”

一說這事,柯風彥就沒低頭喪氣,主動承認錯誤,“乖女兒,爹地知道了,會努力的。”

“這還差不多。”

陸子信跟在他們身後,一直在沉默。

找了個西餐廳,四人圍著一張桌子,很是熱鬧。

林小小想和落落坐一起,但落落將她推到柯風彥身邊,將自己身邊的位置空出來,陸子信過來的時候,隻好坐在落落身邊了。

點了一桌子菜,要了一瓶紅酒,柯風彥為子信和小小滿上,自己滿上,落落又不滿,“為什麽不給我倒?”

“落落,你喝飲料。”柯風彥說,“小孩子不能喝酒。”

“爹地,我十六了,媽咪十七歲的時候就嫁給你了,我明年就能出嫁了。”

柯風彥一愣,驚歎道:“是啊,小小,這麽說來,落落真是長大了呢。”

林小小受不了他,“你才發現她長大了?”

“哎,時間真是快,一轉眼,我們都老了。”柯風彥感歎,深深的看了林小小一眼。

林小小躲開他過於灼熱的眼神,柯風彥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她的手,小聲說,“小小,還不能原諒我嗎?”

林小小裝作沒聽見,用力抽回手。

落落給柯風彥擠眉弄眼,鼓勵他再大膽一點,柯風彥不是不想,而不敢,對林小小,他現在非常慎重,就怕她不高興,再也不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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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現在與她的這份關係,都是他拚了命才換回來的,他實在不敢有過份的要求,因為知道自己錯得有多嚴重,所以越發不敢。

落落幹著急,直接表態,“爹地,媽咪,你們還是快一點複婚吧,我不希望我結婚的時候,別人說我是單親家庭,更不希望我的男朋友知道我的父母離婚。”

柯風彥和林小小同時一驚,大聲詢問,“你有男朋友了?”

陸子信輕輕咳了一聲,就怕落落說出不該說的話。

落落瞪了陸子信一眼,說:“是,我確實有男朋友了,如果你們複婚,我就帶他回家。”

陸子信在底下輕輕的踢了她一下,落落又橫了他一眼。

林小小有些無法接受,勸道:“落落,你才剛進大學,這麽早談戀愛不太好,等大學畢業再談吧。”

柯風彥也是這個意思,“是啊,十六歲還是太小了點,現在應該以學業為重嘛。”

“爹地,你和媽咪可是大學的時候就結婚了,你當時怎麽不想著媽咪以學業為重?愛情來了,是無法擋得住的,我並不是想嚇唬你們,我是真的有男朋友了,所以,你們還是先把自己的感情問題處理好,我可不希望別人說三道四。”

“落落,不要亂說話。”陸子信終於忍不住了。

落落冰冷的看他一眼,“怎麽?我談戀愛,陸叔叔也有意見麽?是不是想以長輩的身份教訓我?”

陸子信很尷尬,“不是,我沒這個意思,但你還沒成年,過早談論感情,不太好。”

“嗬,沒什麽好不好的,我跟你們的想法不一樣,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我喜歡爽快一點,感情的事情最不能拖泥帶水,如果我愛了,那就要轟轟烈烈,如果不愛,一句廢話也沒有。”落落說完,搶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滿杯,一口喝幹,小臉立刻漲紅。

“落落,越來越不像話了,誰允許你喝酒的?”林小小拿出母親的威嚴,拿開了酒瓶子。

柯風彥也沉下了臉,“落落,不要讓我們操心,你現在還小,不要談戀愛,更不許碰酒。”

“為什麽不行?因為你們是我的父母,所以,我要聽你們的,因為你們的是我的父母,所以,我無法談戀愛?這是什麽鬼道理?”落落有點微醉。

“落落,太放肆了。”林小小真的生氣了,從未大聲責備過她,但今天,就算是當著陸子信的麵,她也要教訓一下她。

“放肆?我一直都這樣,你不知道嗎?媽咪,你知道我內心的痛苦嗎?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因為你和爹地離婚,我從小就缺失親情,在孤獨和寂寞中長大,好不容易你回來了,結果呢?你有多少時間陪著我?在我成長的過程中,你有多少時間照顧我?就連我生病,都是陸叔叔送我去醫院,一直守著你,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傷心嗎?我有時甚至懷疑,我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呯……”林小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怒的站起來,“落落,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你怎麽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愛?我和你爹地離婚的事,會影響你的成長,這我也知道,但那都是沒辦法的事,你知道我為了保留一個完整的家,付出了多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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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小說著,淚水就湧了出來,當年的自己,是怎麽樣委曲求全,結果又怎麽樣?隻是讓自己更加受傷。

而現在,女兒竟然無法理解她的苦,這才是她最傷心的事。

柯風彥低著頭,懺悔道:“你們都沒錯,一切都是我的錯,落落,爹地對不起你,當年的事情,都是爹地一手造成的,如果你要恨,就恨爹地吧。”

“恨你們有什麽用?我現在已經長大,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以前沒有好好管我,現在也不要管我……”

林小小憤怒的揮了一巴掌,打在落落的臉上,落落不敢相信的望著憤怒到極點的母親,兩行清淚流出來。

陸子信趕緊護住落落,責備道:“小小,你這是幹什麽?落落還小,可以好好說嘛。”

“不要你來假惺惺,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們……”落落將桌子上的飯菜全都掃到地上,起身跑出去。

“落落……”林小小想追,被柯風彥拉住,“別追了,讓她冷靜一下。”

“你們這是幹什麽啊?”陸子信歎息一聲,追了出去。

陸子信開著車子追上了落落,落落並未走遠,蹲在街道的路燈邊哭得稀裏嘩啦。

陸子信將車子停在她麵前,下車扶起她,“傻孩子,怎麽這樣跑掉?他們會擔心的。”

“陸叔叔……”落落靠在他懷中,哭得好傷心,“對不起,我不想說那樣的話,可是還是說了出來,我知道會傷媽咪的心,但我真的太難過了。”

“先上車吧。”陸子信將她塞進車子,落落說,“我不想回去,你送我去電影院吧。”

“電影院?你想看電影嗎?”

“跟別人約好了,七點鍾的開始。”

陸子信問,“是誰?”

“我男朋友。”落落故意這麽說,想試一下他的反應。

“你不會是在說我吧?我可不去。”

“別自作多情了,是個二十歲的帥哥。”

“你剛才說的男朋友?”陸子信略顯驚訝,沒想到她還真有個男朋友。

“嗯。你吃醋嗎?”

陸子信無所謂的笑,“當然不會。”

“那我可以跟他接吻嗎?”落落又問,眼睛斜了他一眼。

陸子信的表情很豐富,但看得出,他在極力掩飾,“當然……不行,你才十六歲……”

落落停止了哭泣,好笑的瞅著他,“隻是因為我還小,是嗎?那我跟他牽手,擁抱,總可以吧?”

“也不行。”

“為什麽?你又不愛我,為什麽我不能跟別的男人好?”

陸子信把車子停在好,認真的看著她,“落落,我是你叔叔,我不會害你,這麽早談戀愛,沒好處,男人沒幾個好東西,你太天真了。”

“是嗎?又是長輩的教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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