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為什麽是妾

歐陽憶楓向著無晴方向的手指動了動,無晴會意走了出去。

歐陽致遠從剛剛的蝴蝶身上回過身來,臉色也越來越沉,管他是誰,敢動他的寶貝女兒就是在找死,北都可是他的天下。

走出門外,跟守在門外的大一吩咐了幾句,歐陽致遠又折回了冷妃雪房裏。

冷妃雪把今天的經過說了一遍,越往下說她就感覺房裏的溫度越低,偷偷瞄了眼越來越冷的三人,冷妃雪心裏無恥地幸福著,有這麽多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一連休養了幾天,冷妃雪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內傷還要再休養一段時間。

這天,風和日麗,天氣晴朗,冷妃雪一身男裝,在歐陽憶楓和君弘軒的陪同下,站在逍遙樓的門前,看著眼前“逍遙樓”三個雕花大字,男裝的冷妃雪瀟灑的打開手中的折扇,一臉春風得意地走進去,完全不理會身後已經臉如黑碳的歐陽憶楓和君弘軒,是他們要跟著來的,又不是她逼著他們來的。

歐陽憶楓和君弘軒的臉全黑了,堂堂北佑太子和世子來逛青樓,這像樣嗎,真搞不懂這冷妃雪腦袋是什麽構造,去哪裏不好,來逛青樓,一個姑娘家逛什麽青樓。

雖然很不情願,但歐陽憶楓和君弘軒還是走了進去,沒辦法,現在特殊時期,冷妃雪一人在外太危險。

臨出門前,歐陽致遠還特地吩咐他們要寸步不離保護冷妃雪,她身上有傷,毒尊又盯著她,一人在外實在不安全,偏偏冷妃雪又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在王府呆了幾天已經是極限了。

歐陽憶楓和君弘軒一踏進逍遙樓的大門,所有人都很識趣地退避三舍,原因很簡單,歐陽憶楓和君弘軒臉上都寫著生人勿折這四個字。

這兩個人在北都都是鼎鼎有名的,誰不認識,雖然都對歐陽憶楓和君弘軒逛青樓很好奇,但介於兩人都不好惹,隻能遠觀之。

場下一片沸騰,坐在樓上雅間的冷妃雪伸也頭來,又把頭伸回去。

切,還以為是織夢娘登台了呢,沒想到是歐陽憶楓和君弘軒站在下麵。

冷妃雪之種漠不關心的表情,把歐陽憶楓臉都氣青了,尤其是看到冷妃雪坐在雅間內左擁右抱的,更是氣得由青轉綠。

君弘軒搖搖頭,拉了拉歐陽憶楓,示意他上去。

雅間內,冷妃雪左擁右抱,歐陽憶楓和君弘軒像個雕像一樣坐在那裏,生人勿近。

在冷妃雪第n次用手中的折扇挑起紅兒的下巴時,歐陽憶楓終於忍不住了,一手一個把紅兒和青兒給扔了出去。

冷妃雪拍向桌子的手在歐陽憶楓警告的目光下停在半空,最終在冷妃雪冷哼一聲中不甘地放下。

台下織夢娘登場跳舞,一片歡呼,冷妃雪本也想叫兩聲好的,鑒於歐陽憶楓看他的眼神實在是有點恐怖,冷妃雪隻好作罷,卻是看得津津有味。

歐陽憶楓的臉越來越沉。“原來你們都在這呀。”一陣驚喜的聲音傳來,雅間的門已經被推開,君立軒已經走了進來,看到冷妃雪的裝束,豎起大拇指,“雪兒,你這身打扮好呀。”

冷妃雪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君弘軒問,對於這個弟弟,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君立軒咧嘴一笑,“我可是這裏的常客,剛進來就聽說太子和世子來了逍遙樓,我一聽眼睛就亮了,你們還是第一次來吧,我一間間找過來的,這不,讓我給找到了吧。”

君立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可把我給渴死了,我跟你們說啊,外麵都已經傳遍了,說你們兩個進了逍遙樓。”

啪,歐陽憶楓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君立軒怯怯地縮了縮頭,我有說錯什麽嗎?

冷妃雪搖搖頭,你沒說錯,有人很不爽而已。

織夢娘已經表演完退場了,冷妃雪看著她走下場的嫋嫋背影,由衷地感慨,“織夢娘真美呀。”

君立軒點頭,“美。”

冷妃雪揶揄地看著君立軒,“聽說你纏織夢娘纏得很緊啊。”

君立軒聽出冷妃雪語氣裏的調侃,也不甚在意,“是啊,可惜她都不理我。”

君立軒握拳,“等著吧,我一定會追到織夢娘,把她納回去做妾的。”

冷妃雪茫然,“做妾?這什麽是妾。”

君立軒也一臉不解,他是不解冷妃雪的表情,“因這我喜歡她呀,當然要納回去做妾。”

“為什麽不是妻。”冷妃雪聲線撥高。

“怎麽可能,我的正妃怎麽可能是一個青樓女子,織夢娘隻能做妾。”君立軒說得理所當然。

冷妃雪向後看去,織夢娘正站在門口,剛剛君立軒說的話,一字不漏全進了她的耳。

冷妃雪不點不知所措,惱瞪了君立軒一眼,君立軒覺得冷妃雪莫名其妙,這不是很正常和事嗎。

織夢娘像沒事一樣走進來,低著頭給在場的每一個人敬茶,仿佛剛剛君立軒說的是另外一個人,不是她。

“織夢娘。”冷妃雪叫了她一聲。

“嗯,”織夢娘手中倒茶的動作不停,倒了一杯茶給冷妃雪,“這位公子請喝茶,招待不周。”

冷妃雪木然地接過織夢娘遞過來的茶,然後看著織夢娘先後給君弘軒,君立軒和歐陽憶楓倒茶。

君弘軒,君立軒,歐陽憶楓全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接過織夢娘敬的茶,沒有絲毫不自在,特別是君立軒,還對著織夢娘擠眉弄眼。

冷妃雪一口氣憋在胸口,他們怎麽一個個都像沒事一樣,剛剛明明說了那麽傷人的話,轉頭卻還可以如此雲淡風輕。

感覺到冷妃雪的怒氣,坐在她身邊的織夢娘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冷妃雪轉頭,織夢娘對她微不可見地搖搖頭,這種事太常見了,在他們這些權貴的眼裏,她們這些青樓女子隻是一個低賤的玩物。

在他們眼裏,君立軒肯納織夢娘為妾,已經是織夢娘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冷妃雪不懂,她一個江湖女子,怎麽會懂這些宮廷貴族王侯將相的尊卑呢。

冷妃雪悶著一聲不響,搞得君立軒莫名奇妙,他沒做錯什麽呀,怎麽感覺冷妃雪想吃了他一樣。

歐陽憶楓知道冷妃雪在氣什麽,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富貴尊卑本就是這樣的,社會等級,不是你生氣就能改變的,不管織夢娘的真實身份如何,在外人眼裏,她就是個青樓女子。

氣氛很壓抑,君立軒很不習慣,很想說些什麽來打破僵局,但是冷妃雪的氣場實在是讓人望而卻步。

君立軒不明所以,求助的目光看向君弘軒,皇兄,說句話呀。

君弘軒目不斜視。

君立軒又看向歐陽憶楓,憶楓,說句話哄哄雪兒唄。

歐陽憶楓低頭喝茶,不理。

“哈哈哈,織夢娘你剛剛跳的舞真好看,真好看……”在冷妃雪瞪來的目光中,君立軒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歐陽憶楓放下茶杯,“聽說杜國公府舉家搬遷了。”

冷妃雪目光發亮,對嗬,她都把杜國公府給忘了,上次給他們整個府都下了強性**,不知道效果如何,沒親眼看到真真是可惜了。

冷妃雪雙手撐在桌麵上,雙眼亮晶晶地看向歐陽憶楓,“怎麽樣,情況如何。”

織夢娘安靜地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君弘軒晦暗不明的目光看向冷妃雪,他好像明白了什麽。君立軒則一副懵懂地樣子,為什麽聽到杜國公府的事,雪兒好像好興奮。

歐陽憶楓正想開口,君立軒就插嘴進來了,管他什麽原因呢,現在哄好冷妃雪再說,“這個問我呀,我最清楚了,我跟你說啊,這杜國公府實在是太傷風敗俗了,光天化日這下,全府上下都……唉,我都沒臉說了,事後啊,父皇震怒,革了杜國公的爵位,杜國公府所有的人永世不能為官,這杜國公府的臉可丟盡了,沒臉在北佑呆下去,就舉家搬遷了,至於搬去了哪裏,就晃得而知了。”

君立軒說得得意洋洋,冷妃雪聽得很興奮,也就把剛才慪氣的事都拋到九宵雲外了,君立軒對這樣的效果很是滿意。

君立軒繼續說,“這杜國公呀,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被人報複呢,這種情況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搞鬼,不然怎麽可能在光天化日這下集體犯淫,還府門大開讓人圍觀,你不知道,那日的場麵何其壯觀呀,那人群裏三圈外三圈把杜國公府圍得個水泄不通。”

府門大開?那天她出事了,沒親自到場觀看,杜國公府的人不至於這麽傻大開府門讓人觀賞吧。

冷妃雪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歐陽憶楓,他的嘴角嗜著不易察覺的笑,一切都明了,得了有人比她更陰險。

心裏麵給歐陽憶楓豎了一個大大的拇指,絕,如果當時她在場,她也是打算這樣做的。感受到冷妃雪的目光,歐陽憶楓回看了她一眼,小意思。

君弘軒把冷妃雪的歐陽憶楓的互動看在眼裏,心裏的某塊石頭也放下了,他們兩個真的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