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紫騰的問話引起了其餘幾人的注意,他們這才想起剛才的情況,研究血狐的視線全部轉移到了獨孤木幽的身上。

“老大,你你你……我們才多久沒見,為什麽你又進階了,我……”

獨孤小同你你你我我我地說著,獨孤木幽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們解釋好。獨孤木幽拿出南宮尋交給她的幾張符,分發給了每一個人,將接下來幾天的計劃大致說了。有了獨孤木幽和莫名其妙變成了龐然大物的血狐的刺激,幾人開始了艱苦的訓練。

在獨孤木幽等人還留在空靈境的時候,獨孤家卻出了幾件大事。

這一天本來和其他日子沒什麽不同,直到有人匆匆趕回獨孤本家,向獨孤忠匯報了一件事。自此之後,壞消息接二連三地傳來,獨孤家族的人都感覺到了緊張的氛圍。

獨孤忠坐在家主寶座之上,麵色陰沉地聽著手下的匯報。

“稟報家主,我們的藥草園受到了攻擊,部分藥草被奪走,還有一些則被燒毀了。經查實,這件事是朱家和華家聯合所為。”

“稟報家主,我們的礦洞受到了攻擊,礦工死傷慘重,守衛礦洞的兄弟們不敵……”

獨孤家在晉南各地建有藥草園子,大量種植和采集藥草,供應家族眾人所需。作為晉南四大家族之一,藥草的消耗量是巨大的,光靠購買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成本高不說還很危險。試問誰敢讓人徹底控製住這麽重要的一項資源?

礦脈也是同樣的情況,幾大家族都擁有自己的礦脈,各自開采,互不幹涉,少有起衝突的時候,除非是發現了新的礦脈,從而導致了分配上的糾紛。

接二連三有人前來匯報,獨孤忠聽得都麻木了。

“朱氏和華氏膽敢對我們的重要資源動手,看來是想撕破臉皮了。”獨孤忠麵沉如水地說道。

獨孤謹上前說道:“家主,請讓我即刻帶人去保護各地產業,加強戒備。”

“不必,你吩咐下去,各地的藥草園子和礦洞都加派人手,讓他們多加小心,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立刻通知我。尤其是被占領的幾處產業的附近,恐怕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這些地方,多派一些人手過去。”

“是。”獨孤謹應道,“那已經被占領的幾處產業該如何處置?”

“每個地方派去一隊人馬,這些人不可能在一個地方久待,他們達到目的後,恐怕會立刻動手掃蕩下一個目標,最好在他們離開之前,能給他們致命一擊!”

藥草園子和礦產是非常重要的資源,若是被毀,會在根本上影響到藥草和礦物的供應,從而大幅削弱獨孤家的實力!因而獨孤忠不得不派出大量人手,前去保護這兩樣重要資源。

獨孤忠吩咐完之後,獨孤家族的人立刻行動了起來,大量人馬浩浩蕩蕩地向目的地進發。

與此同時,獨孤忠立刻派人將這件事告知皇族的人知道,朱家和華家聯手,他們也必須盡快做出應對。可惜的是,獨孤家和皇族的聯合隊伍還沒有訓練完成。

三天之後,朱家和華家對藥草園子的襲擊暫時被控製住了,可是獨孤家的噩耗遠遠不止如此而已。

一輛靈獸車靜靜地駛入獨孤家的大門,從車上抬下來一個擔架,上麵用錦緞蓋住,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個人的形狀。

獨孤家大堂之中,獨孤忠端坐在上首,抓住椅子的手骨節分明。在大堂的中央,擺放著那副從靈獸車上抬下來的擔架,旁邊跪著兩個瑟瑟發抖的年輕男子。

獨孤忠撫了撫眉心,有些疲憊地問道:“他是怎麽死的,將詳細情形說一遍。”

“是。公子和我們在酒肆喝酒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帶了易容法器的人闖了進來,一進門就將目標對準了公子。這個人很厲害,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有多久,公子就……”

獨孤忠在椅把手上重重地拍了一掌,麵色陰沉:“為什麽你們會出現在酒肆裏?那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參加集訓嗎?”

“因為、因為公子情緒不佳,想要喝酒……”

獨孤孝從外麵疾奔進來,嘴上大聲道:“我看根本是你們誘使他出去的,又或者是你們和別人勾結,賣了鶴榮是不是?”

獨孤孝一腳踹飛跪在地上的兩人,他們的嘴邊立刻流淌下了鮮紅的血,身體砸在地上,發出一聲骨折般的脆響。這兩個人卻不敢呼痛,隻是連連告饒:“是公子自己想要出去的,我們什麽都沒有做過……”

獨孤孝顫抖著手掀開錦緞,那是他的兒子獨孤鶴榮,不久前還是活蹦亂跳的,如今就成了死人躺在這裏。獨孤孝盯著獨孤鶴榮看了好一會兒,雖然他責怪獨孤鶴榮不爭氣,但畢竟是他的兒子。

“二弟,”獨孤孝猛然回頭,“你是家主,鶴榮死於非命,你打算怎麽處理?”

獨孤忠閉了閉眼,睜開後說道:“就算鶴榮想要胡鬧,你們就這樣由著他胡鬧?在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們兩個全都逃脫不了幹係,來人!把他們……”

“家主,出事了!出大事了!”

一個人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嘴上連連喊著話。

獨孤忠喝道:“慌裏慌張的做什麽!”

那人被罵得住了嘴,視線一掃就瞧見了被錦緞蓋著的獨孤紫騰,他的臉色立刻又白了幾分。

“有事快說!”

“是的,家主。參加集體訓練的小姐們遇到了暗殺,來人招招致命,青蘭小姐奮力抵抗,這才保住了一命。”

“她們可還平安?”獨孤忠目眥欲裂地問道。

“是,青蘭小姐和飄飄小姐都平安無事。刺客的目的隻是她們兩人,見刺殺不成,便立刻就要撤退,其中一個被我們的人抓住,我們查到他是華家的人。”

“華家的人。”

獨孤忠聽說自己的女兒沒事,表情稍稍好看了一點,隻是轉眼又沉了下來。

“先是襲擊藥草園子和礦洞,然後將目標盯準了族中年輕的後輩,朱家和華家的人是想要將我們獨孤一族趕盡殺絕啊。獨孤謹,你立刻帶上一隊人馬,前去集訓之地接族中的人回來。”

獨孤謹遲疑了一下,說道:“屬下立刻就去辦,但是……我們的人手中派了許多出去保護藥草園子和礦洞,現在本宅的人手已經不多了。”

獨孤忠怔了一下,“連一隊人馬也派不出去了?”

“那自然不是,隻是屬下擔心本宅的守備力量會因此不足。”

獨孤忠頭痛地往椅子上靠了靠,獨孤家族遭遇朱華兩家聯合攻擊,獨孤家接連遭受變故,如今已經是捉襟見肘的局麵了。而皇族那邊……消息早就傳給他們了,可是皇族卻沒有引起重視,更別提派出人手來支援獨孤家族了。

“在集訓之地的都是我們獨孤家的未來,如今家族遭難,局勢未明,無論如何都必須將人平安地帶回來。”

“是,屬下立刻去辦。”

在獨孤家亂成了一團的時候,身在空靈境之中的獨孤木幽等人對此一無所知,他們抓緊每一天的時間修煉著。

空靈境不愧為一處寶地,在這裏修煉就算什麽都不做,實力的增長速度便是外界的兩倍。除此之外,空靈境還生長著無數天材地寶,獨孤木幽找到了一些罕見的藥草製成丹藥,補充了丹藥的不足。

她已經有了十彩的實力,在空靈境內如果遇上了厲害的靈獸,就算她打不過,想要逃掉總還是可以的。而且還有血狐在,它吞下了那半顆果實之後,實力大增,如今已經沒有靈獸敢在它麵前逞能呢,因而獨孤木幽等人一直比安全。實戰固然能快速進步,但是溫和一點的修煉方式也是大有益處的。

等到空靈境關閉的那天,獨孤木幽已經進階踏仙第二階了,這是一個跨越,意味著她終於離自己的目標近了一步。隻要修煉至踏仙巔峰,就會得到撕破空間的能力,就有希望回到原先生存的世界,找那兩個人報仇了。

除了孤獨木幽以外,其餘幾人也都有了突破。獨孤紫騰升到了彩金,獨孤琪的進步非常快,她飛速提升到了天階仙師金的境界,剩餘的幾個人則處在銀階。

修煉人士在進入天階仙師階段之後,修煉速度便會大幅度減慢,而獨孤紫騰等人在無數珍惜丹藥的支撐下,他們的進階速度可謂是神速了。對於別人來說幾乎連遇見的機會都沒有的補天丹,卻一直無條件供應著,其他人哪裏會有這樣的條件?就算回到獨孤家族,以這幾人的實力也能獨當一麵了。

獨孤木幽手上捏著一張符篆說道:“修煉的成果可喜可賀,差不多也是離開的時候了。”

眾人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四周,初來這空靈境雖然有了不少麻煩,但是越到後麵空靈境的好處就越明顯,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能隨時回來這裏。

“真是婆婆媽媽的一群人,不就是回去嗎?用得著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一名身穿一襲紅衣的英俊男子麵露鄙夷地說,“既然你們這麽沒用,那本仙狐就勉為其難地帶個頭,給你們做一下表率。”

這名紅衣男子正是化形後的血狐,吃了那半顆果實後不久,它就吸收了早先得到的九岐魔冤的魔核。

九岐魔冤對於現在的獨孤木幽來說,隻是小菜一碟罷了,它的魔核等級也已經不夠看了,但是卻是能幫助血狐化形之物。據傳九岐魔冤身上流著上古神獸的一絲血脈,雖然隻是一絲,卻有著獨特的效果。

獨孤木幽很不習慣現在的血狐,之前他還保持著狐狸形狀時還好,體型雖然變大,但大體相貌還是沒變的。現在卻已經是完全認不出了……

獨孤木幽本以為血狐會化形成為一個小童,誰知道他居然化形成了一個成年人!回想起過去種種,獨孤木幽真為血狐感到害臊啊。

如今的血狐雖然長著一張成年男子的臉,但行動和語言卻還是和從前一樣,真是說不出的違和,他本人對此卻毫無所覺。

“真是白白浪費了這一張臉。”獨孤琪嘀咕道。

獨孤木幽一愣,差點兒笑出來。英雄所見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