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賭攤麵前的人可有不少,像獨孤木幽這樣出手闊綽的,卻是十根手指頭也數的過來的。

“一百萬金,抵得上第二名的獎金了,這個女人是什麽來頭,居然敢拿這麽多金子開玩笑,真是人傻錢多!”

“人各有命,我怎麽就沒有她這樣的好命……”

“哼!敗家,誰家養了這樣的女兒出來,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周圍有不少人覺得獨孤木幽這是瘋了,不過還不僅僅如此,很快就有人認出了獨孤木幽的身份。

“是九小姐!”

“天!居然是她!她是不是這裏……不太好使,以為自己過了第一輪就能得第一名啊?”

“都是一個娘生的,怎麽就相差這麽大。”

周圍的喧鬧聲越來越大,聚集在獨孤木幽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了,雖說她可以無視,不過還是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清月,你想好了嗎?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隨手將金票一按,花清月轉身說道:“好了,走吧。”

周遭嘩然,指著花清月的背影說道:“又一個瘋子!”

兩人回到了中央看台,花清月聲情並茂地將賭攤那邊的情況說了。花清水沒有什麽表示,似乎對這個興趣不大,可是窩在他懷裏睡午覺的血狐立刻暴跳如雷了。

它用一隻前爪悲憤地指著獨孤木幽,最終卻泄了氣一般,什麽也沒說就縮回了月華練裏麵。

血狐的表現沒有給獨孤木幽帶來任何影響,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息,第二輪的試煉正式開始了。中間那座擂台之上懸掛起了新的對戰順序,因為隻剩下了八十人,因而這回隻需要分十批進行就可以了。這一輪試煉結束之後,前四十名就定下來了,因而試煉園內的氛圍緊張了許多。

鑼響之後,獨孤木幽離開了中央看台,她依舊被安排在九號擂台,第八批上場。因為上場時間較晚,獨孤木幽先去看了其他人的比試。

獨孤青蘭、獨孤鶴榮、獨孤紫騰,這三位第一名的熱門人選,都毫無懸念地通過了第二輪試煉。獨孤飄飄、獨孤瑤瑤也都留了下來,不過獨孤飄飄的哥哥獨孤浩宇則不幸敗北,這是他最後一次參加試煉了。

獨孤木幽順利地解決了自己的對手,第二輪試煉就此落幕了。

四十個名額之中,嫡係的人占去了約三分之一,剩餘的都是來自各地的旁係。

獨孤忠在最後關頭宣讀了獲勝者的名單。

“這四十名勝利者都可以留在本家,並且會被重用,你們可以得到豐富的修煉資源。另外,新的住所已經準備好了,你們不必再回別院,行李已經派人去取了,今晚直接留在本宅即可。今天的試煉雖然到此結束了,但接下來的六天,還有更艱巨的任務,請諸位多加努力。”

“鐺——鐺——鐺——”

意味著當天試煉結束的鍾聲敲響了,試煉園門大開,累了一天的修煉者們魚貫而出,或是尋思著到城裏放鬆一下,或是想根據搜集到的消息,回去研究一番對策,也有準備就此打道回府的。

獨孤木幽回到自己的院子,柳翩翩在院門口翹首以盼,聽獨孤木幽說了一切順利之後,這才放下了心。

“可惜我不能親眼看著你們獲勝。”她不無遺憾地說道。

“娘親,爹爹為什麽不讓你去試煉園觀看?”

柳翩翩隻是搖頭,神色黯然,卻怎麽也不肯說其中的緣故。

昨天晚上,柳翩翩突然被獨孤忠叫去,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回來後柳翩翩就說不能去看她們的比試了。至於原因,她卻始終不肯說。

在家中吃過了晚餐,獨孤木幽接到了通報,說有人找,獨孤木幽在廳堂裏接見了來者。

“是你。”

站在獨孤木幽麵前的是來自碧水聖殿的丫鬟,獨孤木幽在那座院子裏見過她。

那丫鬟拿出了一個靈木盒子,神態恭敬地說道:“尊妃,奴婢奉尊主之命,前來給尊妃送一些東西。”

獨孤木幽狐疑地接過盒子,並沒有當場打開。

“還有什麽事嗎?”

那丫鬟搖了搖頭,卻還是站在原地,也不告辭離開。獨孤木幽知道她還有話想說,隻是在猶豫著,便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

那丫鬟終於下定了決心,又或者是想好了說辭,開口說道:“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獨孤木幽笑著看她,什麽當說不當說,她明明就是打算要說了。

那丫鬟一陣尷尬,輕咳了一聲接著說道:“尊主讓奴婢送來的是一些金票,他得知了您向花公子借了金子的事情後,就特地叮囑了奴婢這麽做。雖然尊主沒有吩咐,但是奴婢覺得應該告訴尊妃知道,如果尊妃遇到了什麽困難,與其向別人求助,倒不如求助尊主。這麽做的話,尊主心裏也會好受些的……”

獨孤木幽這才知道原來盒子裏裝的是金票,她的眼前閃過血狐用爪子指著她的模樣,終於明白了它在氣憤什麽。

南宮尋和血狐雖然脾性相差很大,但在某些事情上都是一樣的小心眼,比如說今天花清月借給她一百萬金這件事。南宮尋居然直接派人送錢過來了,甚至連說都沒有跟她說過一聲,可見是在為她的做法感到不高興,這是何等奇葩的占有欲在作祟啊。

“東西我收下了,你回去複命吧。”

那名丫鬟鬆了一口氣,溫柔地笑了笑,接著便告辭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獨孤木幽打開了靈木盒子,裏麵整整齊齊地躺著一打金票,總共有一千萬金,獨孤木幽一下子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變成了個小富婆。

血狐從月華練中跳了出來,充滿怨念地說道:“明天記得去還錢,堂堂尊主夫人居然還要跟人借錢,實在是丟我碧水聖殿的臉。”

獨孤木幽見它悶悶不樂,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知道啦,你們家尊主是生我的氣了,所以才不露麵的嗎?”

血狐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不過乖乖地躺在獨孤木幽的手下,隨便她摸。

試煉總共需要消耗七天時間,第一天是第一輪和第二輪的試煉,已經結束。接下來的六天,每天都會進行一輪試煉,逐步淘汰掉失敗者,並最終確定本次試煉的前十、前三、第一。

實際上,越到後麵人數越少,需要花費的時間也就越少,但是相比起試煉的第一天,接下來的修煉者們都會漸漸陷入疲勞,越到後麵越是如此。

有的運氣不好的,還會在戰鬥之中受傷,如果隻是小傷也就罷了,萬一傷勢嚴重,不能很快痊愈的話,就會影響到後麵的比試。所以運氣,其實也是非常重要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試煉才分開那麽多天,好讓參與者能夠多得到一點休息的時間。

試煉第二天,四十進二十。獨孤木幽順利通過比試,獨孤本家幾位較受重視的人選都留了下來,獨孤瑤瑤被淘汰。

試煉第三天,二十進十,獨孤木幽順利通過比試。

試煉第四天,十進五。

獨孤忠站在中間的擂台之上,沉穩的聲音宣布著結果。

“本次試煉的勝利者是以下五人:獨孤青蘭、獨孤木幽、獨孤紫騰、獨孤鶴榮以及獨孤飄飄。

“請這五位優勝者上擂台,進行試煉第五天的抽簽。本次抽簽將會定下明天的對手,因為有五人,所有將會有一位幸運兒輪空。抽到一號二號數字簽的先上場,抽到四號五號數字簽的後上場,至於抽到三號數字簽的,恭喜你,可以直接參加試煉第六天的比試。”

或許是出於對試煉的重視,抽簽是由家主獨孤忠親自負責的。獨孤木幽等五人走上一號擂台,各自摸了一張簽。

獨孤青蘭有些緊張的聲音響起:“木幽,你的是幾號簽?”

“五號簽,姐姐呢?”

獨孤青蘭鬆了一口氣,“我的是一號簽,我們越遲對上越好。”

獨孤木幽點了點頭。

獨孤忠問道:“一號簽和二號簽是哪兩位?”

獨孤青蘭走上前,和她一起出列的是獨孤鶴榮。

中央看台上,獨孤孝的臉色頓時很不好看。獨孤青蘭在這五人中等級最高,因而誰都不想做她的對手。獨孤鶴榮是獨孤孝唯一出線的兒子,一旦輸了就沒有機會了,而獨孤忠的子女中卻有三人出線,難怪獨孤孝臉色不好了。

趙雪斜眼看了一下獨孤孝,嘴角忍不住高高翹了起來,既是得意也是幸災樂禍。

獨孤孝沉聲說道:“你別高興得太早,要是等會兒獨孤飄飄對上獨孤紫騰,有你哭的!”

趙雪笑容可掬,“不需要你操心,我相信飄飄的運氣。”

獨孤孝眉頭一皺,“你一點都不擔心?”

趙雪臉色微變,頓了一下開口解釋:“獨孤紫騰等級雖高,卻畢竟出身旁支,他在武器、功法等方麵未必能勝過飄飄。”

獨孤孝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沒有再說話。

一號擂台上,獨孤忠接著說道:“四號簽和五號簽是哪兩位?”

獨孤木幽往前走了一步,同時看向自己的身邊,紫色的衣角映入她的眼簾,她的對手是獨孤紫騰。

獨孤飄飄的運氣還真是好,居然輪空了。

靈鍾敲響,宣告了這一天試煉的結束。

經過這幾天的比試,對那些留下來的修煉者們,人們已經有了充分的了解。如今這個結果大致與預期相一致,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獨孤木幽。

就算一路看著她打敗自己的對手,一步步走到了現在,人們的心裏還是很難有實感,很難將她和其他四名修煉者相提並論,隻因為她廢柴的名頭實在太響亮了。

整整十五年,這兩個字就像是獨孤木幽的代名詞,人們提到其中一個,就會想到另外一個。誰能想象得到,她居然會有今天呢?就算是事實擺在眼前,也很難讓人接受。

試煉園中,中央看台的左側,賭局依舊進行得如火如荼。

其他幾位熱門人選的賠率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唯獨獨孤木幽的賠率例外,如今已經拿不到押一賠十的賠率了。

獨孤木幽下注的那天,將她狠狠嘲笑了一番的人們都羞愧不已,更有不少懊悔不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