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月完全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在,而且這些人全都在看著他們,他抱住了獨孤木幽之後,就咧開一張嘴笑得很歡快。

“木幽,可算是趕上了,路上我們還遇到了一點事情,生怕來的時候比試已經結束了呢。”

呆在獨孤木幽肩頭血狐頓時炸毛了,揮起前爪朝著花清月的臉就抓了過去!

尊主不在,它必須要守好尊妃不能讓別人占便宜啊,不然哪天出了事情,南宮尋肯定第一個找它血狐算賬的。

血狐瞅準了花清月沒有注意的空隙,一爪揮出,本以為應該是百發百中,肯定能在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留下幾道血痕的,誰知道它卻失算了。站在一旁看著的花清水及時出手,攔住了血狐搞破壞的小爪子。他將血狐抓在了手裏,讓它動彈不得。

獨孤木幽被花清月的動作也嚇了一跳,很不習慣與人有這樣親密的接觸,她一把就將人推開了。

花清月先是遭遇血狐襲擊,後來又被心心念念的獨孤木幽推開,頓時充滿了怨念。

“木幽,這麽些天來你都不想念我嗎?”

這句仿佛深閨怨婦慣用的台詞一出,在場的人都石化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兩個人果然是那種關係吧?

獨孤木幽滿頭黑線,花清月的神經未免太大條了,她隻好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場合,這麽多人看著呢。還有,花清水,你怎麽不看著他,由著他胡來。”

手上抓著一隻掙紮不已的紅毛狐狸,花清水卻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他這個弟弟什麽德行,他這個做哥哥的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恐怕這還是花清月努力克製了自己之後的表現。

“咳,”五皇子在他們的身後出聲提醒,“二位就是來自桃花仙境的公子?我是晉南王國的五皇子,兩位遠道而來,卻未能遠迎,真是失敬啊。”

花清月皺了下眉頭,看了一眼這位所謂的五皇子。他看人全看一個眼緣,而見到這位五皇子的第一麵後,給他留下的就不是什麽好印象,總覺得他身上有什麽東西是他不喜歡的。對待不喜歡的人,花清月總是很任性,他的做法非常直截了當,那就是無視。

最終還是花清水開口應了,象征性地和五皇子說了幾句話。

“我們兩兄弟這一次前來不為別的,隻是為了替木幽加油的。”

經過了剛才花清月擁抱的一幕,眾人已經有了猜想,恐怕這次桃花仙境會有人來,和獨孤木幽脫不開關係。現在花清水的這一句話,更是直接點出了他們的意圖。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獨孤木幽的身上,她何德何能,能讓這麽兩個人遠道而來,就為了替她加油?

獨孤忠很是意外地看了一眼獨孤木幽,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這個女兒了。

“距離試煉正式開始還有一些時間,兩位一路奔波,不如趁現在先去休息一下吧。”獨孤忠說道。

“不必了。”花清月立刻拒絕了,“我隻想和木幽聚一聚,謝謝您的好意。”

獨孤忠笑笑,說道:“休息的時候也可以聚啊,木幽,你是主人,這兩位朋友是客人,還不帶他們去休息,好好招待一番?”

“是啊,木幽,娘親看他們二人風塵仆仆的,昨夜怕是沒有休息好,今天一早就在趕路了吧,你還是帶他們去休息一下吧。”

“咦,這位是?”

花清月剛剛注意到柳夫人的存在,開口問道。

“是我娘親,我知道了,這就帶他們去休息,你們兩個跟我來。”

獨孤木幽說著從花清水的手中解放了血狐。血狐張牙舞爪,要不是它不想在無謂的人身上浪費力氣,早就放一把火去給他嚐嚐了。

花清水不知道自己無意中逃過了一劫,一邊走路一邊問道:“你現在修煉到了什麽境界了?”

“綠階中期。”獨孤木幽答道。

“不是吧木幽,這都快要趕上我了。”花清月一張嘴張得圓溜溜的,突然有了一種深重的危機感。

“你如果不努力一點的話,恐怕就要被木幽遠遠地甩在腦後了。”

花清水的補刀無疑戳中了花清月的痛處,花清水已經衝破了黑階巔峰的瓶頸,現在正式步入了天階仙師銅階。他們兄弟二人論天賦其實差不多,但是花清水責任心重,在修煉上一直比花清月勤奮。

花清月有些沮喪,“看來以後真的要努力一點了。”

獨孤木幽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一行人來到了一間安靜的屋子,這裏備有床鋪,可以供他們小憩。

獨孤木幽陪著他們坐下,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睡一會兒吧,等試煉開始了我再讓人叫醒你們,看你們的氣色,昨天是不是趕了夜路?”

花清月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姿態隨意,絲毫沒有在別人家做客的自覺。

“趕夜路算什麽,你該不會認為我們連這個都受不了吧?睡覺就不必了,我問你,你對今天的試煉有幾分把握?”

獨孤木幽說道:“家族內部的試煉要求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下,普通人在這個年紀都還是人間幻師,一般修為都在綠階以下,少有修煉至綠階的,所以對我沒什麽威脅。需要注意的隻有少數天資過人的,隻有他們才有機會在這個年齡階段突破到更高的等級。不過我打聽過了,沒聽說有人逆天到進階天階仙師。所以要說把握的話,我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

花清水點了點頭:“如果這個年紀能成為天階仙師,想必你們家族早就得到了風聲,並且將人接到本家來重點培養了。這麽重大的事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傳出來,現在既然沒有聽說,那就表明你這次的對手最難纏的便是黑階巔峰,隻要做足準備,憑你的實力,就算是黑階巔峰也有一戰之力。”

“清水,你怎麽把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花清月不滿地說道。

獨孤木幽無奈搖頭,她想起了一個人,說道:“這一次最大的對手恐怕就是我的姐姐青蘭了。”

“獨孤青蘭?”花清水眸光一閃,“她的名字我也有聽說過,我們手上所拿到的資料,隻要提到獨孤家的年輕一輩,首先提到的便是她。”

“姐姐是很優秀,如果是輸給了她我無怨無悔。”

他們幾人在敘著舊,另外一麵,獨孤忠正和五皇子在密談。他們兩人來到了一間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間,沒有讓一個人跟著,單獨見麵談一些事情。如此大費周章地避開別人的耳目,想必是很重要的事。

獨孤忠神情肅穆,為五皇子倒了一碗茶,問道:“五皇子想和我談些什麽?”

五皇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放下茶杯,看向了獨孤忠。

“我們晉南王國已有數千年的曆史了,而獨孤家族一直是皇室的忠實支持者,數千年來沒有一次例外。本殿下代表父皇,謝過獨孤家這些年來為晉南所做的一切。”

五皇子低頭向獨孤忠行了一個禮,獨孤忠連忙製止,說道:“皇上客氣了,獨孤家能有現在的成就,都是因為有皇室的庇佑,若要言謝,應當是我們說才是。”

“嗬嗬,本殿下也不賣關子了,我們直接說正事吧。不知獨孤家主覺得靈源大陸現在的情況如何?我們晉南王國又是怎樣的處境?”

“靈淵大陸地大物博,我們晉南雖然繁榮,但是相比起洪烈秘境以及桃花仙境,卻是在實力上遜色了些。尤其是洪烈秘境,仇、柳、薛、陳四家近年來越發興盛,所占據的物資也比我們晉南豐富。至於桃花仙境,這個地方一直很神秘,不過實力深不可測,今天前來的那兩位都不是一般人。”

“正是如此,所以本殿下需要你的協助。”

五皇子深邃的眼眸凝視著獨孤忠,光線透過窗紗,照在他的側臉上,映出了一片陰影。光影交錯,襯得那一雙眸子越發明亮。

獨孤忠怔了一下,起身恭敬地問道:“五皇子請說。”

“晉南在資源上不如其他幾塊地區富裕,所以我們就必須在別的方麵勝過他們,否則長此以往下去,晉南恐怕是要沒落啊。”

“五皇子的意思是?”

“凝聚力。”姬承宇湊近了一些說道,“朱家和華家一直和皇室疏離,這些年來更是如此,我們晉南各大家族如一盤散沙,也隻有獨孤家與皇室親厚。這種狀況再持續下去的話,對晉南是大大的不利呀。所以當務之急,就要是凝聚晉南王國所有的力量,隻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和洪烈秘境以及桃花仙境抗衡。”

獨孤忠沉吟半晌,他的麵上雖然竭力保持著平靜,但是從他臉部肌肉的些微**也可以看出,他的心中正在翻騰著驚濤駭浪。

“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五皇子的意思?”

五皇子再次端起茶杯,慢悠悠開口說道:“父皇日夜為晉南憂心,對目前的狀況很是擔心,弄得身體都跟著垮了,現在每日都要服用丹藥。本殿下身為他的兒子,怎麽忍心見他這樣操勞,自然是要為他分憂的。獨孤家主,你的意下如何?”

“事關重大,還需時間考慮。”

五皇子麵色一沉,問道:“你不願意?”

“族中之事,並非我一人說了算的。”獨孤忠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獨孤家的老祖?他不是已經離開多年,很就沒有出現了嘛,這個家裏還有什麽事情是你不能做主的?如果這事能成,那麽獨孤家族可是要比現在繁榮上一倍不止啊,難道你想一直原地踏步不成?想一直窩在這麽一個地方?想想看以後,別說是晉南,便是別的區域,也將會落入我們的手心!”

獨孤忠有些意動,五皇子見好就收,不再用言語逼迫。

“五皇子需要我們怎麽做?”

姬承宇笑了,他的笑容永遠是那麽溫和。

“這次的試煉正是一次機會,要多多提拔一些有用的人才,為之後的事情做準備才是啊。不久之後,他們就會成為皇室和獨孤家族手中一支強有力的隊伍。”

“我明白,獨孤家會鼎力相助五皇子。”獨孤忠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