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下雪了,對於北方森林來說這一幕很常見,剛開始的時候雪花並不是很大,大約隻有花瓣一樣的大小,慢慢的在天空當中飄揚而下,就如同細碎的柳絮因風擺動,慢慢的雪下的越來越大,雪花也變成大朵大朵的,此時的雪落下的速度變快了很多,就像是連接天地的白色棉絮。

獨孤木幽從洞府當中出來看著眼前的場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當中彌漫著雪花的清冷的淡淡香氣,這是隻屬於雪的氣息,獨孤木幽慢慢的睜開雙眼緩緩的伸出手來接了兩朵雪花很快的潔白無瑕的雪花在獨孤木幽的手心當中消融了。放眼望去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風吹著雪花發出‘呼呼’的聲響,天上是厚厚的雲層而地上則是厚厚的積雪。這就是北方森林,雪的過多。

“外麵風大。”南宮尋從後麵出來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手中拿著一件厚厚的羊皮大衣披在獨孤木幽的身上,然後抬起眼看了看麵前的令人驚心動魄的雪白天地,他已經等這一天等了足足三天,耐心都快要用完了。

獨孤木幽忽然感覺到身上一陣溫暖,回過頭看到是南宮尋,接著便把大衣微微裹緊一點。

“準備上馬吧!”秦風從洞府的側麵牽過來幾皮駿馬一邊走一邊喊道,眨眼之間已經到三日約定的期限,他們早早的便醒來了,一直等到了天空發白這才出了洞府準備前往雪耳山的山頂。雪耳山是是附近較為獨特的一座小山,因為形狀長的像是耳朵,所以才被命名為雪耳山的。除了外形比較具有特色之外其他方麵和別的雪山沒有什麽差別。

昨天經過協商還是決定四個人前去,留下君羽行鎮守洞府,獨孤木幽、南宮尋、雲清澤和秦風則去和黑衣男子約定好的雪耳山迎戰,這一次他們抱著絕對不能夠失敗的心態前去,絕對不能夠允許有任何的失誤。

獨孤木幽率先一個翻身坐在了馬背之上,接著南宮尋、雲清澤和秦風等人也跟著一個翻身坐在了馬背上四個人朝著雪耳山風馳而去。君羽行站在洞府門口目送著他們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大雪飛舞當中。

“咳……咳咳。”君羽行忍不住咳嗽了一下立刻掏出白色絲絹手帕捂住了嘴巴。抬起眼來眼神當中帶著一些落寞的神情,他的情況遠遠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咳血恐怕就是後遺症之一吧,君羽行不動聲色的把白色絲絹手帕收入懷中。

“軍師大人,你怎麽樣沒事吧?”

“快點回洞府當中休息吧,外麵風大,我來扶著你。”

傭兵們一下子有些驚慌,原本以為君羽行已經好了,沒有想到會忽然咳嗽,感覺那個寬厚的胸膛似乎一下子就變的虛弱了起來,傭兵們心中不由的有些擔憂起君羽行的身體來。連忙手忙腳亂的扶著君羽行。

君羽行忍不住又輕輕咳嗽了一下隨即皺著眉頭好像在拚命忍耐的樣子,在傭兵們的攙扶之下君羽行回到了火盆麵前的椅子上,君羽行坐了下來緩了一會,這才覺得好了許多,洞府當中溫暖如春和外麵的冰天雪地形同兩個世界。

但是自己的身體這個時候已經虛弱到不能夠防禦外界的嚴寒了嗎?說起來也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和修複能力,強行讓自己縮短休息的時間為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們,這樣的舉動讓他的身體受到了很大的損傷。

不過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安心的鎮守雪狼傭兵團的後方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反正以現在自己的這副身體基本上什麽也沒有辦法做到,在鎮守的同時好好運氣調理內傷才是最關鍵的事情。

眼前終於出現了那個鼎鼎有名非常好辨認的雪耳山的山頂,而此時的大雪也越來越厚,厚到馬兒都沒有辦法在繼續朝前走了,四個人停下腳步從馬背上下來。

“看來隻能到這了,讓馬兒在這裏等我們好了。”獨孤木幽看了看累的氣喘籲籲的馬兒,有看了看周圍的山路,要是繼續趕路下去把馬兒累死了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原本在研究過通往雪耳山的地形圖的時候就決定在這裏附近的位置換掉馬兒。

南宮尋看了看此時的地麵早就有人的膝蓋那麽高的雪了,馬兒們在這樣的雪地當中狂奔的確是有幾分吃力,而在遠處的雪估計已經能夠淹沒到大腿了。但是隻要越過遠處的雪很快就會到達雪耳山的山腳底下,接著便是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地。

獨孤木幽把儲物戒指當中的糧草全部拿出來分散到四匹馬的麵前,她準備了足夠充分的糧草,應該足夠馬兒在這裏吃很久一直吃到他們返程回來的時候,能夠再次乘坐著這些馬匹回去。

四個人相視一眼,朝著雪耳山飛去。

“恭候大駕光臨。”

四個人腳剛剛在山頂著地,便聽到那個熟悉的令人厭惡的聲音,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那個黑衣男子的,獨孤木幽等人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發現不遠處站的是三個人,其中黑衣男子站在最左邊,中間是一個穿著棕色華服的人,隻是裹得嚴嚴實實不能夠判斷出具體的性別,身材不高不矮;而最右邊站著的則是一個穿著暴漏的女子,因為帶著綠色的麵紗讓人看不清楚長相。

上下仔細的看了看,似乎對麵的確是隻有三個打扮的嚴嚴實實的讓人看不清楚真實麵目的人站在那裏,自己的弟弟獨孤冷影不知道被那群人藏在什麽地方,這讓獨孤木幽有些放心不下來。

而黑衣男子聽到獨孤木幽這樣尋立刻仰著頭哈哈大笑起來,看上去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你問我要獨孤冷影?你有沒有看看你自己答應我的事情有沒有完成!說好的用南宮尋的項上人頭來換取獨孤冷影的性命你忘記了嗎?”

黑衣男子看著眼前的場景眯縫了一下雙眼,這個獨孤木幽不僅僅沒有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去做,還帶著其他人一同前來,難道是嫌之前的那個教訓還不夠嗎?想到這裏黑衣男子的視線轉移到了站在獨孤木幽身旁氣定神閑的雲清澤。

之前被他殺死的那個君羽行應該是他的得力助手才對,為什麽此時雲清澤的表情卻沒有半點的異常?黑衣男子不禁皺了一下眉頭視線重新回到獨孤木幽的身上,不過說起來獨孤木幽所做的事情卻不出乎他的意料,反倒要是看到獨孤木幽提著南宮尋的首級出現那才叫奇怪呢。

獨孤木幽有些不耐煩:“南宮尋我這不是已經帶來了嗎?想要他的首級盡管拿便是,還是說你們不敢?”實際上他們早就串通好了台詞,而且以南宮尋的實力,就憑那些人想要取得他的項上人頭恐怕很困難。

“笑話!太小瞧人了些吧!”黑衣男子嗤之以鼻冷笑一聲。

獨孤木幽唇角揚起直直的看著黑衣男子,把黑衣男子的神態舉動盡收眼底接著說道:“那便是了,快點把獨孤冷影交出來!”此時獨孤木幽的心中隻掛念著獨孤冷影的安危,看到黑衣男子的這個態度,獨孤冷影應該暫時沒有事情。

黑衣男子像是被氣到狠狠的咽下一口氣:“哼,我早就預料到以你和南宮尋的感情一定下不了手,所以沒關係,獨孤冷影就在這裏!但是你來拿啊!”

黑衣男子一邊惡狠狠的說道一邊伸出手從那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身後抓出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的聲音傳了出來。

“木幽姐姐……嗚嗚,木幽姐姐……”那個小男孩的雙手被凍的紅彤彤的,此時看到獨孤木幽之前強忍著的淚水一下子就開始決堤起來,兩隻胳膊使勁擺動著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然後撲到獨孤木幽的懷中但是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獨孤木幽瞳孔猛地放大,黑衣男子手中那個不斷掙紮的小男孩正是獨孤冷影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揪著起來一樣,獨孤木幽下意識就想要衝上去,南宮尋適時的不動聲色的按住獨孤木幽的手,獨孤木幽看了一眼南宮尋這才冷靜下來。

現在獨孤冷影就在自己的眼前,對於那個黑衣男子來說,獨孤冷影還是有一點作用的,能夠用來威脅自己,或者脅迫自己傷害南宮尋,這樣的話暫時獨孤冷影相對來說是安全的,想到這裏獨孤木幽隻便沉住氣:“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快點把他放下來!”

黑衣男子冷笑:“哼,什麽意思,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意思,既然你把南宮尋帶過來,我也把獨孤冷影帶到這裏,你看好了,要是你不按照我的吩咐對待南宮尋的話,我便親自這樣對待獨孤冷影!”

“你敢!”獨孤木幽握緊雙拳。

黑衣男子仰著頭似乎很得意自己手中拿捏著獨孤木幽的軟肋:“我有什麽不敢?喲嗬,看看我的這個手氣,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有用的人,看來能不能幹掉南宮尋就要看你這個小家夥在你的木幽姐姐心裏的地位了呢!”

黑衣男子伸出手捏了捏獨孤冷影白嫩的臉蛋獰笑著,獨孤冷影抓住時機狠狠的咬一口,黑衣男子條件反射立刻就要打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南宮尋開口說話。

“我以為是誰家的嘍囉呢,你們,應該是赫連家的人吧。”南宮尋抬起眼眼神不怒而威,黑衣男子莫名感覺到心有餘悸,慢慢的放下了手。

但是似乎覺得這樣太過沒麵子還是低下頭惡狠狠的對獨孤冷影道:“小東西,有你吃苦頭的時候!”接著抬起頭來看著南宮尋雖然聽到了南宮在說什麽,但是黑衣男子卻仰著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南宮尋冷聲道:“怎麽,不敢承認嗎?原來赫連家也不過是些膽小鼠輩而已,敢做但是不敢承認!”

黑衣男子暗中吞咽了一下吐沫手心裏麵已經滿是汗水了,光是直視著南宮尋都有點讓他力不足心,但還是強忍著按捺下心中的恐懼厲聲道:“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獨孤木幽!還不快點動手,想要看到獨孤冷影死在我的手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