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胡必傑有危險,那麽整個風之翼也將受到危險的攻擊,接下來遭殃的就是他們三個人。
他們未必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人,無非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為主。
三個人的衝勢相當厲害,九岐魔冤感受到了危險,立即把所有注意力轉移到衝到它眼前這三個人的身上。
胡必傑壓力陡失,但他卻並不好受。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從雲巔之處摔了下去。
“老大!”
其他人看到胡必傑受傷,同時大喊一聲,有那動作快的已經掠了過去,接住胡必傑,將他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花清月和華清水兩人自小培養出來的默契自然不用話說,彼此之間配合早已天衣無縫。兩人分開,分別朝著九岐魔冤旁邊的頭攻了過去,每個人攔下了四個頭,分工明確。
獨孤木幽則單獨對上了九岐魔冤最中間那個最大的頭,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因為她知道自己眼下的實力,根本無法一人對抗四個頭。
但最中間的這顆頭卻也是最厲害的頭,它比旁邊的頭都大出去很多。盡管旁邊那幾顆頭都可以發出不同光芒的攻擊,華清水麵對著火焰和冰凍雙重攻擊,而花清月那邊最大的壓力則是可以發出颶風的那個頭。每次當他企圖靠近攻擊的時候,都會莫名出現一股颶風將他的方向吹得偏開來。
中間這顆頭會發出令人靈魂深處產生的恐懼,但那黑光似乎每次都要消耗掉九岐魔冤很多的力量,經常都是半天才能凝聚成,而每次在它張口準備發出黑光的時候,華清水和花清月都會不約而同地加大攻擊力量,讓九岐魔冤不得不分開力量去對付這對兄弟,而失去了對獨孤木幽的攻擊機會。
風之翼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三個人的配合,眼看著胡必傑沒事了,都紛紛抓緊時間調息,恢複著自身的靈氣。
眼下三個人還可以和九岐魔冤對抗,他們上去也是無濟於事,反倒有可能會打亂那三個人的陣腳。倒不如趕緊恢複,等到靈氣恢複足夠之時,再聯手給予九岐魔冤一記狠狠的打擊。
胡必傑盤膝坐在地麵上,視線最多卻落在了獨孤木幽的身上。
“紫階前期?”他皺了皺眉,難以想象這麽弱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可怕的地方。
風之翼中不乏紫階的人,但因為他們是一個團隊,而因為風之翼的陣法厲害,即便是紫階的人湊到一起,發揮出來的力量絕對可以比擬綠階中期的高手。而胡必傑本人更是已經到了黑階巔峰,隻要再假以時日,必然會突破,進入到黑階行列之中。
不得不說華清水和花清月表現出來的強悍令胡必傑感到驚詫。他已經年過三十,卻始終停留在綠階巔峰數年,不得突破。眼前這對模樣相同的兄弟,卻年紀輕輕便達到了黑階前期和黑階巔峰,實在可怕的很。
但正因為如此,胡必傑才不理解為什麽最弱的獨孤木幽卻被分配要對抗最中央那顆頭。
觀察半晌,胡必傑也終於發現端倪。每次中央那顆頭要發動攻擊的時候,旁邊那兩個人總會恰到好處地分開它的注意力。
這無疑是最好的修煉辦法,不僅可以提高獨孤木幽的水平,又可以很好地控製住讓三個人都不能受傷。
但這畢竟不是長久辦法……
華清水一刀劈下九岐魔冤那顆會噴火的頭,眼看著中間那顆頭又要發動攻勢,立刻閃身到獨孤木幽的身邊,焦灼道:“中間的這顆不對付下來,旁邊的頭總會很快重生的。”
他說的沒錯,他和花清月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砍下旁邊的頭了。但每次都會重生出一顆新的頭來,盡管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徹底重生出來,但長此以往,他們身上的靈氣不足的時候,便是喪命的時候。
獨孤木幽周身紫光纏繞,在紫光外麵,還隱隱包裹著一層金中帶銀的光芒,就像一個保護罩一樣把她包裹在其中。
她正奮力抵抗著中央那顆頭,聞言不僅焦急起來。
沒有月華練,她總會下意識地縮頭縮尾起來,沒辦法真正地發揮出她的完全實力。可眼下月華練根本無法啟動,著實讓她為難。
“血狐,這次要對不起你了。”
獨孤木幽忽然聯絡起血狐來。
對比起無法幻化成人和這麽多人的性命來說,明顯後者更加重要一些。獨孤木幽相信,隻要他們能夠從這裏安全脫身,假以時日,她一定會幫血狐找尋到更加適合它幻化成人的魔核的。
血狐淡淡一笑,嘴角咧出一個人性化的角度來,毫不猶豫地從口中吐出那塊血紅色魔核,用小爪子往前撥了撥:“我跟了你,就認準了你。我相信你不會浪費它的,可惜我現在太弱了,連一戰之力都沒有。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和小幽幽並肩而戰的。”
本來獨孤木幽挺嚴肅挺對不起它的,卻因為血狐一句小幽幽弄得一點嚴肅情緒都沒有了。如果不是她生性冰冷,換成花清月那個性格,恐怕早就一頭從添上載了下去了。
月華練接收到血紅色魔核之後,好像餓了幾天的人忽然見到一桌子美食一樣,貪婪地吸收著血紅色魔核中的能量。
陡然,獨孤木幽眉心光芒一閃,那種久違了的感覺再度回到她的體內。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和月華練之間的聯係,整個人也如春風煥發一樣,尖嘯一聲,朝著最中央那顆大頭撲了過去。
手中的烈焰被她抖得刷刷作響,靈氣幻化出來的鞭子在空中一揮,發出一個清脆又有力的響聲。
九岐魔冤中間那顆大頭明顯往後縮了縮,雖然動作幅度不大,卻被獨孤木幽眼尖地發現了。
到底九岐魔冤也是頭靈獸,自然能感應到威脅來自何處。
它忽然調轉了其他幾顆頭,紛紛朝著獨孤木幽張開巨口,而最中央的大頭則縮到了最後,發出攻擊的怒吼。
獨孤木幽躲開一記冰刀,對著九岐魔冤縮在後麵的大頭甩去了鞭子。鞭子撕開空氣,帶著破風聲音,抽中了九岐魔冤的頭。
九岐魔冤那顆頭又是吼叫一聲,這次的聲音比之之前更大了幾分,卻少了幾分氣勢,隻不過之間明顯帶著憤怒。
能發出冰刃的那顆頭又不甘地攻擊了過來,這次可以用小型冰山來形容了。隻不過那冰山卻是鋒利的劍芒衝著獨孤木幽。
獨孤木幽無法躲避,花清月和華清水忙著幫她吸引其他幾顆頭的注意力,也是趕往不及。
冰山直接打到獨孤木幽的胸前,她整個身子頓時被擊成弓形,朝著後麵飛速地倒了過去,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木幽!”
“獨孤姑娘!”
花清月和華清水狠狠地一擊,打算朝著獨孤木幽趕來。獨孤木幽卻原地起身,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
有月華練在,隻要不是要命的傷,都不在話下。這一記雖然疼痛萬分,卻並沒有讓獨孤木幽受到什麽實質的傷。
她把這一切歸功於月華練的功勞,卻根本不知道,最大的功勞,卻是背後那個冷酷又強大的男人——南宮尋。
胡必傑盤膝療傷,視線卻一直都沒離開獨孤木幽。就在剛才她摔下來的那一刻,他很心想要去接一下,但九岐魔冤的攻擊可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化解和治療的,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她摔下來,無能為力。
獨孤木幽呲牙咧嘴地揉了揉疼痛的胸口,暗罵一聲,再度朝著九岐魔冤衝了過去。
胡必傑和他帶領的那一眾風之翼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她可是被九岐魔冤擊中的,而且摔得那麽狠,怎麽可能安然無恙,還能再戰!
胡必傑可是吃過九岐魔冤的虧的,光是與之發出的黑光對抗就讓他五髒六腑翻騰不已,甚至還吐了血,不得不停下來療傷。獨孤木幽被九岐魔冤的冰係直接擊中,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變態,簡直太變態了!
華清水和花清月和獨孤木幽在一起相處了一段時間,早就被獨孤木幽的變態所打擊得適應了,倒隻是擔心,卻已經見怪不怪了。
獨孤木幽再度衝到九岐魔冤的麵前,卻又快速地退了下來,直接到了胡必傑的麵前。
胡必傑心裏這才好受了點。對嘛,被攻擊了就要有受傷的樣子,就要有療傷的自覺,幹嘛還要往前衝啊!
豈料,獨孤木幽卻一伸手把他背後的九環大刀抽了過去。
“刀借我用一下,反正你暫時也用不上,稍後我會還你的。”
重新轉身,縱身到九岐魔冤麵前,獨孤木幽扛著九環大刀一指九岐魔冤:“畜生,不打得你滿麵桃花開,你還真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胡必傑險些一頭載在地麵上,他身邊風之翼的成員們都一臉同情地看著他,那些眼神令胡必傑覺得自己還是閉上眼睛療傷比較好。
花清月看著獨孤木幽非但無事,反倒意氣風發起來。他也不僅跟著興奮起來,叫著:“幹它!我們輪了它,等會兒還要鞭屍!”
熟知他性格的華清水和獨孤木幽權當沒聽見,但卻都挪了挪身子,稍稍離他遠一點。至於那些不熟悉花清月的風之翼的成員,則一個個瞠目結舌,似乎難以想象如此清秀脫俗的人居然會說出這麽粗俗的話來!
獨孤木幽雙手握刀,擺出一個浪客的模樣,一聲怒吼,朝著九岐魔冤迎麵而去。
花清月和華清水不由言說地自動地分擔起旁邊的那些頭來。
九岐魔冤無暇分身,倘若它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獨孤木幽的身上,旁邊那兩個令它生厭的人就會趁機襲擊它的大頭。而如果它分出注意力對抗那兩個家夥,眼前這個又會不要命地打它。
九岐魔冤心裏冤枉,從凡品靈獸一路修煉到了聖品靈獸,這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讓它無措的事情。
驕傲如它,怎能忍受三個弱小的人類對著自己耀武揚威。它一邊分出三個頭,留下兩個保護中央的大頭。眼看著獨孤木幽扛著九環大刀衝過來,立刻伸出金屬屬性的頭去,打算硬扛下這一刀。
誰知道,令九岐魔冤難以預料的是,眼看著獨孤木幽的雙手都舉起來了,她手中的九環大刀卻忽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用靈氣幻化的鞭子,朝著它最大的那顆頭狠狠地就抽了過去,而鞭子的前端緊緊拴著那把九環大刀,一下子就砍中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