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家主還請見諒啊,看本殿下這個記性,都忘記把這件事情告訴父皇了。誰能想到短短幾天當中,獨孤家竟然會發生這樣大的變故啊。”
略帶歉意的聲音從這中年男子身後傳出,獨孤木幽這才注意到姬承宇的存在,不得不說,在中年男子和身邊等人所散發的氣場讓她忽視了後麵站著的那個人。
皇族的曆史遠比獨孤家,華家,朱家三家的曆史更為悠久,從幾千年流傳下來的皇室血統,後來慢慢衰落曾一度差點滅亡,一直到了近代皇族血脈之中出來了一個名叫姬無敵的年輕男人,因為很早就晉級踏仙而被推舉為皇族的領導者。
雖然皇族人曾落魄過,骨子裏卻還是希望得到天下的尊崇,重新恢複到皇族鼎盛時期唯我獨尊的場麵,所以延續了以前的稱號,但是共同生活在這一個國度的其他家族並不買賬,所以皇族和其他家族一樣隻能落得個平起平坐擺了。
獨孤木幽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五皇子還真是好記性,那日晚上特意前來祝賀我成為家主,轉身回家就忘記了,我還真是有點好奇,幾位來到我獨孤家,究竟通知的是誰?”
姬承宇聽到不由有點訕訕,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心裏對獨孤木幽感覺怕怕的,光是看到那雙無聲鎮靜無比的眼睛,就讓他心虛不已,似乎自己在背後做的事情都被發現了。
獨孤孝嗬嗬一笑借口道:“家主這麽說就不是了,皇上都來到這個地方,家主卻在這裏為了些小事情爭執不已,哪有一個大家的風範啊。”一雙三角眼卻不看獨孤木幽,隻看著皇族的人。
旁邊的二長老獨孤銀瑞也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獨孤木幽:“長久以來我們獨孤家就和皇族的關係非常密切,各個方麵也都相互幫襯著,家主可不要揪住一件小事,使得兩家關係惡化,就你還沒有這個資格擅自決定。”
獨孤木幽眉頭皺起,看起來那日的威壓的確一點也沒能讓他們這些人收斂,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和自己作對,卻不斷的在後麵搞什麽小花招,以為自己不會真的動手嗎?獨孤木幽不禁心中冷笑起來。
看來自己的退讓使得這些人越發放縱了,獨孤木幽臉色一沉厲聲道:“閉嘴!這裏哪有你們說話的份?有沒有把我這個家主放在眼裏?”獨孤孝的老臉刷一下變紅接著變黑,這幾十年來,雖然自己並不是真正的獨孤家家主,當這上上下下,誰不把他跟家主似的供著?
唯獨麵前這個看似瘦弱卻擁有著比他高上不少修為的小丫頭片子不把他放到眼裏。從一開始就和自己過不去,處處不給他留麵子,想到這裏獨孤孝就恨得牙根癢癢,恨不能看到她現在立刻就吃癟。
獨孤銀瑞則在心中冷笑道,看著吧,現在張狂的不行,到時候有你哭的!
而獨孤木幽依然麵色鎮定,漆黑的雙瞳之中宛若有暗波流動,獨孤家和皇族一向交往密切,那日獨孤家在城內的藥院被燒,礦場被搗毀,曾多次暗中聯係皇族希望得到援手,但皇族卻對這件事情曖昧不堪。
姬無敵皮笑肉不笑道:“聽聞獨孤家受到外地的攻擊,原本正在閉關的本皇著急前來援助,沒想到才短短三天時間,獨孤家便已經改朝換代。隻是沒想到會墮落到這種地步,讓一個女流之輩來當家主,太可笑了!”
獨孤木幽古怪一笑,雙手微微收緊,她獨孤木幽可不是吞聲忍氣的主,膽敢前來侵犯的,就要做好必殺的準備!鎮定自若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暴戾。
先是皇族對獨孤家的求助視若罔聞,接著五皇子暗自勾結華家家主和朱家家主,長公主肆意欺負獨孤族人,皇上則親自前來當麵嘲笑她這個家主。這些人當她是個傻子嗎?
她早就感覺到那件事情蹊蹺的地方,暗中委派血狐去調查,結果果然不出她所料,還沒等她上門複仇,這就自動跑到這裏來。真是天堂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竟然如此,她獨孤木幽怎麽能讓皇族失望而歸呢?
大廳中的氣氛仿佛忽然凝固了,周圍安靜的連掉下去一根針都能聽得很清楚,皇上停止住嘲諷的大笑聲,看著麵前身體單薄的少女的嘴角輕輕勾起,心中浮起一絲怪異,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中竟然覺得有些不安。
這種感覺是他踏仙以來從未感受到的。
姬無敵重新打量著麵前新任的獨孤家主,他早就聽說這個獨孤木幽非常了得,一直非常希望拉攏她,所以派了行事穩重的五皇子前去,命令他不管是用什麽樣的辦法都行,隻有能給夠把她帶回來,卻沒有想到五皇子的幾次三番從來沒有落著個好不說,那日繼位之時竟然懷疑到了皇族和外人勾結。
這讓他不得不做出決斷,要麽是他得到這個人,要麽就讓他親手毀掉這個人。皇族無法得到的人,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得到,也不會允許那個人放任自流。若是有一天給這個人成長的空間,將來機緣巧合下同皇族作對就太遲了。
“獨孤家的家務事何時輪到不三不四的人也可以指手畫腳了?”獨孤木幽突然直了直身體,清冷的嘲諷在空氣中散開。自恃過高的皇族一直都是這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自以為身為皇族便有極大的優越感,或許獨孤忠能夠忍,但是不代表她獨孤木幽也會和他一樣委曲求全。
五皇子姬承宇上前兩步怒道:“你……放肆!竟然敢這麽對皇上說話?”此時的他在獨孤木幽的眼中猶如一條孱弱的卻不知深淺衝人吠叫的小狗。
獨孤木幽略帶戲虐的看著麵前的人:“放肆?我倒也想說你們放肆!以為這是什麽地方就能隨便過來撒野?”
姬無敵陰沉著臉:“哼,有意思,不過剛剛踏入仙境而已,就不怕話大閃了腰嗎?”
“老東西,別在那唧唧歪歪說廢話了,我是不是話大你過來試一下便知!”獨孤木幽撩開身上穿著的袍子,哐啷一聲寶劍出鞘直指著姬無敵。接著來到出來客廳來到院子。
而姬無敵狂妄大笑道:“正好!本皇就代獨孤忠好好教訓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東西!”之前的溫文爾雅早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猙獰,跟著就急速衝了出去。
看到這副場景的獨孤孝,獨孤銀瑞等人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原本隻是想讓五皇子姬承宇帶著皇族來到這裏給那獨孤木幽一點教訓,不料竟然幾句話不和便打了起來,這讓幾個人心中都很興奮,一心想看到獨孤木幽吃癟的場景。
獨孤琪則一臉緊張,忽然感覺到旁邊有人,轉過頭發現竟然是獨孤青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此時露出擔憂的神色,銳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麵前兩個交錯的身影,似乎準備隨時衝上去幫助家主。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院子,姬無敵立刻放出威壓,瞬間巨大的壓力仿佛劈天蓋地一樣傾瀉下來,跟著來到院子當中的幾個能力較弱的人間幻師支撐不住癱軟在地上。唯有幾個天階巔峰的還在勉強的站著。而對麵的獨孤木幽似乎也停止住了動作。
姬無敵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認為麵前的丫頭片子根本不足為懼,隻需要放出來威壓震懾住獨孤木幽,然後一腳廢掉她的丹田經脈就行。
獨孤木幽忽然挑起眉毛,勾起嘴角:“這就是你的實力嗎?”接著忽然消失不見,姬無敵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禁愣了一下,下一秒,獨孤木幽已然來到跟前:“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隻見獨孤木幽高高舉起手中的寶劍就揮了過來,劍鋒鋒銳淩厲,姬無敵本能的察覺到是個危險之物,立刻身子弓起來,借助身後假山的力量跳轉到旁邊。
“怎麽,還不肯全力對付我嗎?”獨孤木幽輕笑,站在原地撫摸著劍,暗自驚歎著這把寶劍的力量,僅僅是握在手中便覺得靈力源源不斷,這種充實之感讓她覺得哪怕是比她高一階級的踏仙站在麵前也能夠將其輕易的斬殺。
早上剛一晉級就碰到試手的對象,還有比這個更加讓人激動的事情嗎?
姬無敵好不容易躲開才鬆了一口氣,好險沒有碰到那劍,稍微定住心神就聽到獨孤木幽嘲諷的笑聲,頓時麵帶怒容:“哼,雕蟲小技怎麽需要本皇全力以赴?不出三招定讓你出血!”
雖然這樣說著,但暗自對自己的威壓對獨孤木幽沒有反應而驚怒不已。怎麽會?他是堂堂的踏仙六環,在皇族當中沒有任何敵手!她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化解掉威壓?
抬起眼卻看見那獨孤木幽竟然還在那笑的氣定神閑,姬無敵的怒火刷的一聲便上了起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輕視,剛準備拿出自己的寶器忽然聽到旁邊的竊竊私語。
“啊,留了好多血也不叫一聲……”
“好像都看到骨頭了,好恐怖哦!”
不知道什麽時候,遠處聚集了獨孤家的一些下人,此時正在對這場戰鬥發表著言論。
血?誰的血?姬無敵心中好生奇怪,仔細的看一下對麵的獨孤木幽,衣服還是很幹淨無異物,接著低下頭,地上已經一片血紅,鮮豔的血滴順著袖子不斷的滑落,滴在地上濺起地上細微的灰塵。
獨孤木幽看到姬無敵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傷口:“嗬,真夠遲鈍的!是不是已經太老了手腳不靈便了?”說著隨手輕輕轉動手中的寶劍,身旁的假山轟然倒塌,揚起一片塵埃。
怎麽會?那劍明明沒有挨到假山為什麽假山就會裂開?姬無敵目瞪口呆,再看看胳膊上深的能夠看到裏麵森森白骨的傷口,一股鑽心的疼痛才緩慢的延伸出來。她究竟是……何方神聖?此時姬無敵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不,不打了,本皇承認……”
“這怎麽行?你說打就打,你說不打就不打,我作為獨孤家家主,對你一個廢物言聽計從,以後把臉放在哪裏?”獨孤木幽打斷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現在他不找她的麻煩,並不代表以後不會找,為了以後的安寧,不如就在這裏殺掉這個人,讓皇族群龍無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