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旋的禮物, 蘇甜早在美國就買好了,一個新潮設計師品牌的手工小包包,價格不貴, 但旋旋惦記了很久很久,她保證, 旋旋看到會驚喜到跳起來的。

她本來都不想去旋旋的派對了, 因為不知道怎麽和林現開口,沒想到林現居然主動提起。

林現也拿出一件小禮物,包裝精致, 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蘇甜嗚嗚著摟住他,“哥哥,你真好,如果這次不去, 我一定會遺憾的。”

林現是如此善解人意, 她感動極了。

全然忘了某人使用陰謀詭計騙她回國的事情。

強心髒粗線條的蘇甜高高興興回了家,簡單收拾了東西後, 給蘇立打了個電話就出發了。

蘇立多加叮囑, 在電話裏不停絮叨,蘇甜耳朵都長繭子了,“知道了知道了,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哥, 別說啦, 再這樣下去我都不舍得拋下你了。”

蘇立眼皮子直跳, 預感不妙, “少來。”

他們彼此習慣。蘇甜習慣蘇立的不著家,蘇立也習慣她滿世界出去玩,兄妹間以血液連接的默契,讓蘇立覺得這次她有些不同,好像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興奮。

他問了保姆才知道,蘇甜這幾天根本不在家,全呆在醫院裏,陪著那個林現!

家裏的小白菜要被荷蘭豬拱了,蘇立又給旋明打了個電話,鄭重交待:千萬不要讓蘇甜自己一個房間!更不要讓她和林現一個房間!

旋旋的成年禮布置得極其豪華,包了十幾個房間招待小夥伴,這裏的風熱烈而燦爛,不同於北方冬季的寒冷幹燥,是溫暖而潮濕的。

大家脫下了臃腫的羽絨服,下飛機前換上了清涼的長袖長褲。

海灘擺放成排的白色長桌,放的卻是鼓點躁動的電子樂,旋旋帶頭豪飲,“我終於能成年啦,能喝酒啦!爽爽爽!”

林現一身白色休閑裝,全程帶著口罩,但得遠的人誰不認識林現,標誌性的黑發碧眼,將近兩米的個子,整個華國都找不出第二個。

他一現身即是爆點,直接將派對的氣氛推向高點。

旋明為不辜負蘇立所托,將林現安排在他的房間裏。

旋明堅定認為,看住林現比看住蘇甜要靠譜的多,畢竟蘇甜有可能耍脾氣,而林現絕不會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林現的人品和教養有口皆碑,事實上,林現也確實如旋明所想,把行李放在了他的房內。

隻是他低估了林現的陰險。

派對進行到中場,小崽子們酒足飯飽,林現起身敬了他一杯,剛剛成年的一群小孩立馬跟風,一個接一個灌他倆。

十幾杯下去,林現沒事,旋明卻喝得人事不省,最後還是林現把他背回去的。

林現堪稱溫柔地放他躺在**,袖子卻被他拽住。

旋明含糊道:“就睡這裏,我要盯著你……”

“好,就睡這裏。”林現耐心地哄著他,體貼為他蓋上被子。

旋明怕冷,他就轉身去關空調。

在看到旋明再也無法動彈的時候,他側身,金絲鏡框後的眼神驀然冷下。

前半場都在對付旋明,某個小孩吃了過多的甜點,還背對著他,以為他沒看到。

他返回場內,出眾俊美的外貌在酒店通往沙灘的路上走了一圈,便收到了兩位女士曖昧的邀請。

蘇甜也喝了點酒,還算清醒,旋旋已經喝高了,像隻樹袋熊般掛在她身上哭:“甜甜,我好慘,白樹、白樹那個龜孫,連句生日快樂都不願意對我說……他吃我的,用我的,還不愛我……”

她仰起臉,眼睛哭得發紅,“甜甜,你知道嗎?我和他睡了。”

蘇甜心裏一跳,“你怎麽敢!!!”

那白樹是什麽爛黃瓜,竟也敢貼上去!

“你也嫌棄我了,是不是?”旋旋失望低下頭,愣愣的神情讓蘇甜看了倍感心疼,不由得抱緊了她。

“其實,白樹那個很大……”

嘴被捂住,她唔唔著掙紮,還要繼續胡言亂語。

蘇甜心驚肉跳,喊來許青嶺,“你快過來啊!”

許青嶺醉醺醺地走來,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隻顧著拽起旋旋,沒有閃開,“你把她弄回房間去,她不行了。”

“小甜。”

旋旋吃胖了許多,是蘇甜難以承受的重量,她吃力勒緊旋旋的兩腋,防止下滑,忙得人仰馬翻,苦著臉說:“你先把她弄回去啊……”

她真的要瘋了,旋旋到底吃了什麽,怎麽這麽沉!

“小甜,你喜歡我嗎?”

蘇甜詫異地回過頭,許青嶺麵色潮紅,身體都不能站穩,眼看就要向她倒來,她驚恐睜大雙眼,“你不要過來啊!”

她身上掛不住兩個成年人!掛不住的!

許青嶺皺眉,青澀的臉龐還帶著明顯的少年氣,抓住了她的一條手,“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是我?那個林現有什麽好,陰森恐怖,皮膚白得像個死人……”

失去了支撐的旋旋滑在沙灘上,昂貴的小裙子沾了一身沙,蘇甜的手腕還被喝醉的許青嶺緊緊攥著,動彈不得。

“許青嶺!”蘇甜這下真的急了,表白就表白,幹嘛對林現的膚色品頭論足?

“你沒看到旋旋摔了嗎!”

許青嶺怔然,半晌才苦澀笑笑,“我知道了。”

他抱起旋旋,步伐踉蹌地離開。

蘇甜擔憂地望著他的背影,“他行不行呀……”

算了,還是去看看。

沙灘上的醉鬼還有很多,蘇甜走在許青嶺後麵,拜托路上的酒店工作人員去把喝多的朋友送回房間,絲毫沒注意到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陰沉沉的林現。

親眼看許青嶺與旋旋進了房間,她也想進去照顧旋旋,身後突然多出一隻手,掌住了她的腰肢。

蒼涼冷寂的膚色,手指冰白如雪,指甲邊緣永遠修飾得圓潤短平,蘇甜扭頭,被驚嚇到的那口氣終於鬆下,“哥哥……”

“別進去。”林現冷淡開口。

蘇甜很懵,“為什麽?”

這也是她的房間,宴場已經有酒店去處理,用不到她了。

骨節清晰突出的手捉住她有了一圈紅痕的腕子,指腹重重摩挲,仿佛要擦去那些屬於其他男人的印記,偏執而陰鬱的神色隱在醉意朦朧裏,眼下泛出不正常的紅暈,被金屬質地的冷感鏡框一絲不漏地藏好。

蘇甜察覺出他的不對勁,放低了聲音,“你也喝多了?”

“嗯。”林現抬起閃動著暗光的綠眸,俯身抱住了她,捏在腕骨上的手卻仍舊沒離開,用力攥緊。

“蘇甜,我也需要照顧。”

半張臉藏在蘇甜的長發中,他肆無忌憚地展示著自己的妒忌。

妒忌許青嶺可以向她表白,妒忌年輕陽光的大男孩覬覦他的人,更妒忌許青嶺有資本去賭,蘇甜會不會喜歡他。

可他不敢。

蘇甜就是他的命,如果有一天蘇甜厭倦了他,他一定會瘋掉的,他不敢賭、也輸不起。

所以,必須如履薄冰,必須機關算計。

必須掌握全局,將她牢牢捏在手心裏,親手為她係上一條無形的鎖鏈。

蘇甜攙扶著他回房,旋明在最裏間睡著,酒氣濃烈刺鼻,林現微微凝眉,蘇甜十分上道,“還是去客廳睡吧。”

關上臥室的門,那股味道才稍微淡去。

“你的行李箱呢?”

林現指向一個純黑色的箱子,蘇甜從裏麵掏出熟悉的粉色三件套,感歎:“哥哥,怎麽還是這套……”

林現脫掉上衣,摘掉眼鏡,修長的雙腿自然伸開,蘇甜眼神一晃,強行從他腹肌上抽走,低頭鋪沙發。

林現側頭看著她,她彎著身體,長發全部散落,遮住了她的臉。

這很好,讓他不必擔心自己的視線是否過於直白而嚇到她。

掃過單薄的背脊和腰臀,又徐徐滑下那對筆直的腿,最終落在她赤著的雙腳上。

小得要命的腳,腳趾害羞蜷起,如此強烈熱燙的眼神,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蘇甜。”

被洋酒浸過的音色深沉低啞,卻又性感撩人,蘇甜坐下,僵硬著四肢,無可適從。

“寶寶?”林現輕笑。

蘇甜一個激靈,“別這麽叫我,好像我哥……”

蘇立唐僧般的大串魔音已經鑽進了她的腦海裏循環播放。

雖然,她之前要求過他,給她一個特別的稱號。

但寶寶是萬萬不可的!她對這個稱呼有著可怕的條件反射!

林現好像真的醉了,疲倦地揉著自己的鼻梁,薄唇微勾,對她勾了勾手指。

動作比平時都更大,看來真的喝多了。

蘇甜靠過去,緊張摟住他的腰。

旋明就在裏麵,她害怕被人抓包。

林現垂頭,深邃的眉眼溫柔舒展,淡色的瞳仁裏含著熾烈的情緒,像一杯回味悠長的金酒,起初是冰爽清冽,自後才是火辣灼燒。

“寶寶……”

含糊的音節從他嘴裏瀉出,雙唇一碰在一起,蘇甜的肩膀就聳了起來。

他刻意加快節奏,用舌尖占領她的呼吸,捧在她腦後的指腹大力壓捏,完全操控著她的顫抖。

氣息彼此交纏,他仁慈給予她喘氣的時間。

蘇甜大口大口呼吸著,像溺水的人剛剛冒出半顆腦袋,還來不及吸納氧氣,就被他更加凶殘強硬的吻按回水裏。

“寶寶……”

不夠,還不夠。

“寶寶,再吃一點……”

倒向柔軟綿宣的羽絨枕,借由重力和羽絨枕的反彈,他喂進去更多更多。

慢條斯理的紳士變成了饑餓尋食的野狗,四處爭搶自己的領地,越是走向深處,野狗越是著迷,不肯離去。

他睜著眼睛,看著獵物沉入深深沼澤,無聲放下更具**力的餌食。

他早晚要洗掉她腦海裏關於別人的記號。

要她以後再聽到“寶寶”二字,都會雙腿發軟地想起他,而不是別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