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黃河沙灘
老劉見我躲在一邊，以為我不好意思的，就招呼讓我也過去吃些魚，我忙搖頭稱自己不愛吃魚。那個送飯來的小個子見我另類，和我坐在一塊說：“小哥俺們這兒黃河鯉魚的可鮮咧，你怎麽不愛吃，你試試隻要償一口絕對讓你想吃第二口。”
我瞪著眼說：“害怕怕刺紮嗓子。我吃飽了，下次在吃。”
那小個子特別的愛說話，見我吃飽，就迫不及待的說：俺叫黑蛋，村內人見俺長的黑都這麽叫，你叫俺黑蛋就行，你叫什麽哪小哥？”
“我叫林鐵頭。”
“你那名可比俺好聽多咧。”黑蛋瞪著大眼挨個看著我們，似乎很希罕外來人。
我奇怪的問：“怎麽你沒名字嗎？”
“黃河發大水時爹娘都被浪頭衝走了，老娘當時將不滿一歲的俺放進大木盆，木盆隨大水飄到楊樹林，木盆被擋在那裏俺才沒有被黑大王帶走，老村長找在河內失蹤人時候，劃船路過楊樹林救了俺。俺吃百家飯長大，沒名，鄉親大爺都叫黑蛋俺也喜歡聽。”黑蛋邊說自己身世，黑眼珠子隻滴溜溜的轉。
“告訴你們黑下可別出去亂走，河內的妖怪會爬到村子內吃人，我們村有好幾個人在黑下出門時被妖怪給活吃了。”黑蛋好心的提醒著我們，見老劉等人吃飽後，麻利的將碗筷收進籃內，撲閃著眼睛說：“你們走路辛苦早歇著，俺就在最邊那座窯睡覺。”
黑蛋走後，老劉深知王歸一和老韓二人向來不合，害怕他倆在打起來，就讓我和王歸一秦恒三人在一間屋，他和老韓、錢耀光在一屋。
屋內有大土炕鋪著張寬草席子，上麵落了層土灰，用手一掃就幹淨了，其實熱天在那裏還不能對付睡幾晚上，就是一個蚊子多少的問題。
這一路的顛簸車舟勞頓著實辛苦累人。害怕蚊子咬，我裹緊衣服躺在土炕上，眼皮開始不斷打架，我還沒睡著，秦恒已經鼾聲如雷了，王歸一躺在我二人中間，他呼吸聲很小，還不如蚊子的嗡聲要大。
我側躺這不一會臉就被蚊子叮了幾個大疙瘩，索性坐起身脫了褂子蒙著頭在睡。正在折騰間，忽然聽到窗外麵傳來一陣“嗦－嗦－嗦…”掃地一般緩慢並且疏長，怪異聲音聽的真切。
天爺爺的，村內還真有不幹淨的東西？我被怪音嚇的後脊背陣陣發涼，秦恒的呼嚕還是打的山響，我將蒙在頭上的褂子掀開一個角，洋油燈竟然也熄滅了，屋內一片的漆黑什麽也看不到。我慌忙的蒙頭閉眼，心內默念佛祖保佑…
好容易那怪音漸遠，我似睡非睡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人推我，並且拉下我蒙在頭上的褂子，王歸一對我輕喊：“林鐵頭快起跟我走，別多問！”
我揉揉眼，聽到秦恒呼嚕聲，睡的簡直像一隻死豬。王歸一輕手輕腳下了土炕，我雖然不知道王歸一為什麽不去叫秦恒，反而會叫我，我心頭一熱滑下炕跟著王歸一摸索出去。
王歸一輕輕帶上房門，健步如飛順著土路向前快走，我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麵，王歸一回頭輕喊，讓我快跟上，我小跑來到他跟前，又對我說是不是剛才也聽到了窗戶外邊的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