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王爺升天3
“我說老爺們這不就是雲彩麽？有什麽好吵呼的？您還是抓緊行船看前麵要緊。”錢耀光見除了那道白光在什麽都沒看到，感覺自己有點被戲弄了。
久居黃河邊上的人都深信黃河內是有河大王，並且孕握整條大河的水脈走勢，就像蒙古人深信騰格裏長生天一樣。“恁這狗娃說甚屁話，看河內！”老船主見錢耀光不信自己，氣嘟嘟指指河內。
“爺們，河內除了泥湯還能有啥，你們欣賞吧，我沒有那雅致心情。”錢耀光伸手摸一把臉上的雨水鑽艙內去了。
秦恒不斷的和看起來有些老實的老劉耍笑，二人也緊跟鑽進艙去了，隻有王歸一冷淡的還在雨中站著，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我正是處於好奇的年紀，什麽希罕事都想看一眼，典型的得了傷疤忘記疼，老船主說的河內有什麽，總不會是露出水麵的點卯陰兵吧！心內想著就向河麵看，隻看一眼就讓我全身都毛了，天爺爺的，河中心竟然擁擠密密麻麻的大魚小魚成千上萬，全都抬頭看天，嘴內不停的吐著黏沫子，陣陣讓人作嘔的魚腥氣隨即飄上船來。
魚並不可怕，但數量如果達到天文的界限就不由你不毛骨悚然。我全身被雨淋的如落湯雞一般，現在又看到讓人隻起雞皮疙瘩的魚群，頓時感到自己的手不知該放到什麽地方了，一把抓住了王歸一的手，沒想到他這樣瘦的人活力卻大的驚人，手很熱就似乎剛從火爐烤過一樣，哪像我的手涼的簡直像一根冰棍，我抓這他的手頃刻就有一股暖流遊遍全身，我結結巴巴的，手指著河說：“魚魚…一層魚…”
王歸一摔開我緊抓的手，冷漠的看我一眼：用他媽你說，我又不是瞎子！”
王歸一扭頭向還淋在雨中的老韓冷冷看了一眼，轉身回艙內了。
外麵隻剩下了有些發呆的我和老韓以及掌船的老船主我們三人。老船主掌著舵，不時的向我看上一眼，忽然說：“娃子沒有見過黃河魚吧？這些魚在河底從來不露麵的，魚群今天鑽出水麵是來送白王爺升天成龍的，千年不得一遇哪…”
“是嗎！”雕塑一般的老韓神鬼一般，冷不丁橫插一句。
老船主嗬嗬一笑沒有回話。老韓緩緩的朝我這邊走來，麵容僵硬的沒有半點表情可言，就像是黑暗地獄的一具幽靈。
可能是剛才他為找小白蛇恐嚇我的緣故，現在看到他總是有一種莫名驚悚，這種驚悚由心而生。
我向後退了幾步，直到感覺離他夠遠，才穩住腳步，全身都濕透了又被風一吹冷的縮縮脖子，身體禁不住的哆嗦起來。
老韓站在王歸一剛才的位置，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河內的魚，突然一陣刺穿耳膜的怪笑：“還是又回來了，天意哪！”
我也不知是害怕還是真的很冷牙齒直打顫，哆哆嗦嗦的說：“韓韓工，您您說什什麽又回來了？是說您自己嗎？”
老韓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眼睛死死的盯著逐漸遠離的魚群，忽然魚群在河內泛起一陣巨大的水花都鑽水內不見了，隻是那種傳的很遠的魚腥氣，還沒有被雨水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