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珊的毫無保留給了陸勤莫大的鼓舞。

這一場愛的修行,將曾經的試探全部轉為了熱烈的情感。

如冬之暖陽,瞬間消融冰雪。

如雨燕抖動翅膀,尾部不經意地滴落幾滴細雨。

一切都在舒展中引吭高歌,再如春風細雨般柔情似水。

從書房到主臥,從書桌到工作台,江芷珊隻記得身下的台麵很硬。

人,更硬。

他如魚渴水一般,無度攫取。

最後一身黏膩毫無力氣的她,隻能低聲喊著:“陸勤,抱我去洗。”

始作俑者不依不饒,唇瓣吮吻著她的後頸,聲線濕啞:“剛剛你不是這麽叫的。”

經曆這麽多,江芷珊知道他在什麽時候最壞,聽不到想聽的,他能一直磨。

鈍刀磨肉一般,不給個爽快。

“老公……”

江芷珊柔若無骨地低吟,陸勤眼眸一跳,徹底失守。

微冷的木質香混雜著江芷珊身上的甜香,像是發酵一般,在臥室裏彌漫開來。

陸勤的眉眼間有著懶倦的溫和。

“嗯?”

他尾音上揚,好像完全忘記江芷珊的前一句,隻在回應她叫自己老公。

江芷珊軟綿無力,懶得跟他爭辯,闔上眼假寐。

床單淩亂無比,陸勤自然不會讓她真的這麽睡。

借著柔和的燈光,他仔細端詳著江芷珊的側顏。

濃密卷翹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像極了芭比娃娃,柔軟細膩的發絲垂順在耳側,有幾縷不聽話的悄悄張揚,應該是被他搞亂的。

他伸手隔空描繪她的容顏,生怕不小心吵醒了她。

看不夠。

即便把她的樣子全部刻在腦海裏,也看不夠。

記憶深處的影子與眼前的人重疊,他才後知後覺,自己當初怎麽就沒發現她就是Jessie,明明眉眼都一模一樣。

說到底,還是因為初見時的偏見作祟,陸勤心裏有些後悔當初那樣對江芷珊。

做了不該做的事,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知道她心裏有沒有難過。

還好,她沒有怪自己,還願意與自己親近。

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在內心翻攪著,陸勤小心翼翼貼近,輕吻她的發絲,貪婪吸取她身上的味道。

“我愛你。”

第二次,今晚第二次他這樣說。

江芷珊眉頭微不可察蹙了蹙。

情緒很少外顯的男人,在得知她是年少時期的故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到底愛的是自己的記憶,還是眼前的自己,江芷珊無從知曉。

一場浪漫的情事,兩個人的極致體驗,是難能可貴的,她不想再讓別的事來煩心。

懶懶伸手掐了掐陸勤的手臂,身旁的人一把將她撈起。

他洗得細致,江芷珊隻用閉著眼睛享受。

隻是到最後,又免不了一場新的折騰。

淅瀝的水聲如小雨一般敲打著浴室。

江芷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第二天醒過來時,身旁哪兒還有陸勤的影子。

不過她設計的那款項鏈,陸勤拿走了一半,她脖子上掛著另一半。

他好幼稚。

江芷珊嘴角微微上揚,拿出手機便看到了陸勤發來的消息。

【老婆,早上好,營養師已經備好早餐,下樓就可以吃。】

【律師也約好了,下午直接去見陳家那小子就可以。】

江芷珊剛做了新指甲,覺得打字太麻煩,直接回了一條語音過去。

陸勤正在開會,他繃著臉聽取匯報,會議室嚴肅的氛圍讓匯報人神情很凝重,等著陸勤最後的宣判。

然而陸勤不小心點開語音外放,那一聲“知道啦,老公”在安靜的會議室回**,所有人就像鴕鳥一樣低埋著頭。

當事人陸勤嘴角微勾,神情愉悅地說了句:“散會。”

所有人舒了一口氣,袁家浩感歎還是太太厲害。

前段時間陸總每天開會都能把人罵到狗血淋頭,無一例外,包括他每天也免不了挨罵。

今天早上新聞稿出來的時候,陸勤還親自過問,選了他跟江芷珊的照片放在了陸氏官網。

寵妻狂魔莫過於此,這下大家都有好日子過了。

江芷珊接到陸勤打過來電話的時候,還有些懵。

她聲音略帶嘶啞,“怎麽現在打電話?不忙了嗎?”

“想聽你聲音了,在做什麽?”

“吃飯啊,還能做什麽。”

“嗯,好好吃,吃胖一點,摸著手感也舒服一點。”

“才不要,太胖都穿不了漂亮衣服了。”

兩個人的互動就好像小情侶一樣,這種感覺讓江芷珊有些新奇,又有些滿足。

“晚上我推掉了應酬,會早點回來。”

“也不用,我今天要陪媽咪做複查。”

“江立哲知道你自創品牌的事情了,沒有找你麻煩?”

江芷珊看到了新聞,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這新聞稿要說沒陸勤的手筆她都不信。

“他怎麽可能找我麻煩,我會鼓勵媽媽給他攤牌,聽說他最近也被小三搞到頭大。你知道麽,那小三是俊淇的同學,他找上門去了。”

陸勤調笑道:“總不會他自己搶老子的情人吧。”

“瞎說什麽呢,俊淇雖然脾氣倔,但還是明事理的,他約那女生出來談條件了。”

陸勤皺眉,總覺得小屁孩不惹事都算好的,怎麽江家兩姐妹還放任自由。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跟他合作利益能最大化,我也不想影響你們的合作。”

陸勤揉了揉眉心,“我跟他都沒簽訂正式合約,還有機會反悔。”

江芷珊聽出來了陸勤這句話的深層含義,他想給自己撐腰,隻要她點頭,陸氏就能取消跟江家的合作。

對陸氏來說頂多也就損失一點賠償金,可對江家來說,賠上的不隻是錢,還有未來十幾年的規劃和布局。

“不用的,我也要給媽咪爭取未來生活的保障。”

“這一個月我都可以壓著合同不簽,等你想好再說。”

掛了電話,江芷珊隻覺得有些諷刺。

當初為了兩家合作綁定到一起,才有了這場聯姻。

陸勤卻又為了她可以毀掉合作。

在家裏休息了一會,江芷珊準備開車出門,誰知道就在剛出門的那一瞬間,接到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你好,請問是朱慧心女士的家屬嗎?她出車禍了,麻煩盡快來一趟,需要搶救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