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珊正跟林曼在聊設計圖,看到陸勤的來電,放下了手裏的筆。

“想清楚了?我可是給了你一次機會。”江芷珊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陸勤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財產清單,語氣盡量柔和,“晚上回家吃飯

“陸勤,不說清楚,我不回家,也不想跟你吃飯。”江芷珊的態度很強硬。

陸勤輕笑,“你不回來,我怎麽給你說清楚。”

江芷珊注意到林曼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看向她,輕抿著唇,“我晚一點回去。”

陸勤得了她的應允後掛了電話,把那份婚前協議放進了保險櫃。

他故意沒有換衣服,是想讓江芷珊回家就能看出他的疲憊,不就是一個解釋麽,其實不用自己開口她便能得知事情真相。

陸勤在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江芷珊勢必會覺得愧對他,從而主動示好。

他勾起嘴角,緩緩下樓坐在沙發默默等候江芷珊回家。

江芷珊正在被林曼教育,“你完了,你說過不會愛上他,但你現在的種種表現已經是深陷其中了。”

江芷珊一邊改著設計圖,一邊給林曼分析。

“我從未如此清醒過,要知道陸氏集團沒有上市,我隻能通過基金會代持很小一部分股份,若是能收購這一批債券,以後我就是陸氏的債主,陸老爺子絕不會輕看我。”

林曼嘖了一聲,“想不到江家的小公主有如此高的覺悟,竟然妄想做老公的債主。”

江芷珊聞言抬眸看了一眼林曼,“那林家的大公主,你何時才回家看看?你的妹妹給我發了不止一次消息,希望我勸說你回家。”

林曼臉上的笑意凝固,“芷珊,我現在就很好。”

江芷珊動了動嘴皮,什麽也沒說,真的很好就不至於讓一個李繼揚搞得魂不守舍的。

罷了,林曼不想開口說的事情,她不會追問,隻低頭繼續修改設計稿:“你覺得我這次參展,能拿到獎的概率大麽?”

“當然,早知道是Brain做終審評委,我也去參加了。”

港城這次舉辦的珠寶展,除了會篩選出一批上乘的珠寶設計作品外,還會在最後選出一批作品來評獎,含金量極高。

江芷珊這次用Jessie S的總設計師的名義參賽,她不想給自己的品牌丟臉,說什麽也要爭取到前三的名次。

設計稿改了不下十幾版,她仍舊沒有想到一個最好的idea去融合陸勤給的那塊原石。

“芷珊,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你即便什麽都不做也不缺錢,搞不懂你為什麽那麽拚。”

江芷珊笑了笑,“那你呢,明明可以回家做長公主,偏偏要憑實力自己賺錢,說到底我們都是一路人,主打讓自己安心。”

江芷珊跟林曼吃完晚飯才讓司機來接自己回家。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幾天時間,身體的傷基本愈合,可心裏的口子卻越裂越深,進門前她一直在想自己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她願意給陸勤一次機會,是看在夫妻的情分,若陸勤不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別怪她不講情分。

打開門,江芷珊一眼就注意到了陸勤,他坐在單人沙發上操作著筆記本電腦。

偌大的客廳隻開了一盞燈,光束剛好打在陸勤的臉上,暖黃的燈光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姿以及俊朗風逸的外形。

江芷珊剛換好鞋,他的視線就投射過來,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回來了?”

他的聲音飽含磁性,不知是不是燈光帶來的錯覺,讓江芷珊覺得一切都不太真實的樣子。

“你在等我?”

江芷珊狐疑問來句,從接到陸勤電話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他竟然一直在等自己?

“不然呢?”

陸勤合上了筆記本電腦,站直了身體,長腿一邁便朝著江芷珊走來。

陸勤身上依舊穿著工作時才會穿的白襯衣,隻不過袖口隨意挽起,皺巴巴的褶子並不像他以往那般精致。

隨著他靠近,江芷珊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你抽煙了?”

陸勤見江芷珊有意避開自己的模樣,雙手抱臂站定,極其敷衍地解釋了句:“心煩的時候抽了一根。”

江芷珊看了他一眼,“煩什麽?該煩的不是我麽?”

陸勤好整以暇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語氣有些淡漠:“我作為被媒體造謠的苦主,就不該心煩?”

江芷珊冷笑:“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抱歉,我不接受。”

說完這句,江芷珊繞開陸勤打算上樓。

陸勤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江芷珊,我們才是夫妻,你肯定能感受得到我是怎麽對你的,你覺得我還有精力去外麵找女人麽?”

“誰知道呢?也許你天賦異稟,有用不完的精力呢。剛開始我就說過,不能讓這些新聞出街,你沒搞定本來就是你的錯。”

陸勤被這句話氣笑了,“所以你在意的並不是我究竟有沒有找女人,隻是在意那些新聞對你造成了影響,對麽?”

江芷珊認真看向陸勤,點了點頭:“是,我隻在意這個,不管你怎麽玩,別讓媒體報道,我媽咪會擔心。”

她僅僅是怕她媽咪會擔心而已。

陸勤眉頭蹙緊,他在江芷珊心裏的地位就這麽低?

原本以為她回來能主動示好,給自己道歉,他一定會立刻原諒,跟她和好,沒想到最後自己積了一肚子悶氣。

江芷珊甩開陸勤的手,腳步踩得極重,宣示自己的不滿,眼看著就要走到樓梯口。

陸勤厲聲喝道:“江芷珊,站住!”

江芷珊回眸看了一眼,陸勤眉眼冷峻,眸光帶著化不開的濃稠,身周都透著涼意,讓她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你別這麽大聲,嚇著我了。”

陸勤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彎腰捉住她的手,一把拉入自己的懷裏,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你做什麽!”江芷珊被陸勤鉗製住,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隻能用言語抗議。

“我在想,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你老實點,既然解釋不通,倒不如好好履行一下夫妻義務,床頭打架床尾和,如何?”

江芷珊不可思議地看向陸勤,都什麽時候了,他竟然還能如此厚顏無恥地說出這種話。

“陸勤,別發瘋!”江芷珊喝止道。

陸勤嘴角輕翹,“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我本來就是個瘋子。”

江芷珊拚命想反抗,卻被陸勤死死抵在牆角,“陸勤!你放開我!”

任憑她怎麽喊,回應她的也隻有短促沉悶的呼吸聲,節奏極為紊亂,連帶他握住自己的力道也在加大。

她注意到了陸勤眼底的一片猩紅,第一次覺得他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