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他是去旅遊的?”

“的確如此,請江小姐相信警方,我們目前已經將白濟和刀疤王羈押,後續如果有新情況,我們會再通知你。”

警察走後,江芷珊在泳池旁坐了很久,直至天黑。

衛子銘的資料已經發到了她手機裏,她卻猶豫了,不敢打開。

怕自己一打開,那美好的幻想就像泡沫,一碰就碎。

可不打開,那些事就不存在麽。

江芷珊深吸一口氣,打開那份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衛子銘,衛晴同母異父的親弟弟,輟學無業,好賭。

衛晴從未在公開場合提起過自己的弟弟,媒體也從沒爆料過,究竟是誰堵住了媒體的嘴,不言而喻。

江芷珊自嘲一笑,果然都是假的。

他為了那個女人能做到這個地步麽?拉下麵子低聲下氣討好自己不喜歡的大小姐,配合著演深情。

真是難為了他這些天的偽裝。

江芷珊胸口彌漫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喝了好幾口水都沒壓下去。

就不該抱任何期待,一個吻而已,就妄圖改變一個浪子。

是她太單純,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江芷珊接到林曼電話時,正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悶頭畫線稿。

“珊珊,剛剛有人聯係我說想見你一麵,你猜猜是誰?”

江芷珊神情懨懨,“誰?”

“你老公的助理,說他老板想跟我們總設計師聊聊,想定製一條項鏈。”

江芷珊握筆的手一頓,在紙上拉了一條長長的黑線。

剛拯救完舊情人的弟弟,還迫不及待送項鏈討好麽。

江芷珊冷冷答道:“不見。”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見,所以我一口回絕了。話說你什麽時候才給他坦白你是Jessie S的主理人呀?你也知道我們信息從不對外,他助理找到我的個人賬號實屬不易。”

江芷珊定定看著自己畫失敗的手稿,“沒什麽好坦白的,你在公寓還住得習慣麽?”

“習慣呀,等Raymond回來,我們就可以好好聚一聚了。”

“好。”

掛了電話,江芷珊將畫了一下午的設計稿全部扔進了垃圾桶,蓋上被子悶頭睡去。

她沒辦法給林曼說這些,她有她的考量,也有她的顧慮。

說了又能怎樣呢,婚姻還不是得維持下去。

陸勤回來之時,捧著一大束嬌豔的玫瑰。

這是他第一次送花給女生,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在樓下演練了好幾遍才上樓,臥室門緊閉,陸勤有種不好的預感。

擰門後發現門從裏反鎖了。

江芷珊自己在家怎麽會無端端鎖門。

他輕輕叩響了門,“芷珊,我回來了。”

江芷珊聽見了,卻裝作沒聽見,強行閉著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陸勤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鑰匙打開了門。

聽到開門的聲音,江芷珊緊張地捏緊了被角。

她的房間布置是朱慧心按小女孩的喜好來弄的,粉紅色床幔,雪白的地毯,無論哪一樣其實都不是她的真實喜好。

唯有那張工作台是她從意大利定製的,灰色的工作台跟整個屋子的風格都不搭調,但卻是她的最愛,偏偏陸勤整日霸占著。

江芷珊腦海裏胡思亂想,對陸勤各種不滿,忽然感覺到了耳邊一陣熱意。

是陸勤的呼吸掃在了她耳邊。

他該不會在觀察自己睡覺吧。

江芷珊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生怕自己裝睡被發現。

陸勤沒有發現她在裝睡,隻默默盯著她的臉看,百看不厭。

他單膝抵地蹲在床邊,靜靜凝視了她很久,用手指隔空描繪了她的臉,陸勤低下頭,蜻蜓點水般輕吻她的眼角。

而後仔細觀察江芷珊的變化,確認她仍在熟睡後,動作放肆了些,柔軟的唇瓣緊貼著了她的唇瓣。

鼻尖與她的鼻尖蹭在一起,繾綣而不舍。

呼吸交織間,陸勤似是覺得不妥,連忙起身,將玫瑰花束擺在了江芷珊的工作台。

殊不知江芷珊剛剛一直憋著氣,不敢呼吸。

他怎麽能突然偷吻她!

未經過她允許,擅自做主就親,陸勤太過分了。

江芷珊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她想立刻起身去質問他,明明不喜歡為什麽非要裝成這個樣子。

可一想到先裝睡的是自己,又瞬間蔫了下去。

她從來都不擅長男女之間的博弈,豈是他的對手。

陸勤轉身,注意到**的動靜,嘴角輕翹。

“醒了?”陸勤的聲線沉穩,聽不出來半點情緒波瀾。

大概是屋裏的冷氣很涼,江芷珊把自己完全裹緊了被子裏。

陸勤把溫度調高後,看著那束花,有些別扭地說道:“我給你買了花,你看看喜歡麽。”

江芷珊掀開被子,坐直身體,注意到灰色工作台上那一抹刺眼的鮮紅。

“不喜歡。”江芷珊回絕得十分幹脆。

陸勤身體一僵,是不喜歡這個顏色,還是不喜歡自己送花?

他看著江芷珊光腳踩在地毯上,身上穿的那件極顯身材的墨綠色吊帶絲裙,喉結不自覺地滑了滑。

“陸勤,別做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了,你我不過是協議夫妻,不用搞這麽複雜。”

江芷珊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跟他說清楚,無非是想敲打他不用再無事獻殷勤,可陸勤像是沒聽見似的,俯身湊近了她。

“誰說我跟你是協議夫妻了?我們是真夫妻。”

江芷珊怒目而視,一把甩開了陸勤湊過來的手,“我不想跟你做演出來的恩愛夫妻。”

陸勤挑眉,“那意思是,你想跟我做真正的恩愛夫妻?”

江芷珊覺得陸勤這人無賴至極,她一時語塞,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陸勤的手貼在了她的腰上,用力一帶,將她擁入懷裏。

兩個人緊貼在一起,陸勤的氣息噴薄在臉頰。

江芷珊被他牢牢圈在了懷裏,掙脫不開。

“你鬆開我!”江芷珊仰著脖子怒視道。

幾番交手,陸勤早已知道江芷珊這人遇強則強,偏偏他這人從小就喜歡挑戰不可能。

越是硬的骨頭,他越想啃。

一道深沉的眼神,與她對視幾秒後,不經意間裹脅了些許侵略的意味,滑過她**的肩頸。

陸勤非但沒鬆手,反而將她圈得更緊,俯身咬住了她的肩膀。

江芷珊吃痛,伸手想推開他,卻被陸勤順勢握住雙手反扣在她身後。

他太強勢,鎖著她沒辦法動彈半分。

江芷珊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直接被陸勤托舉起來,坐在工作台上。

她就那樣被他強勢分開了雙腿,抵在他的腹肌兩側,溫熱的大掌一手緊貼著她的大腿外側,一手握住了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你要做什麽?”江芷珊羞憤地盯著他,語氣有些惱怒。

“吻你。”

陸勤不由分說地含住了她的唇瓣。

剛剛的淺嚐輒止完全不夠,他想要更多,想要讓她主動,想讓她乖乖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