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全本) 6.失蹤(6)

還真管用,幾個男人聽到誌誠的怒吼,都停下手,可是,沒有害怕的意思。一個滿臉酒刺的黑臉男子走上前來,露出笑容,也從懷中掏出證件:同誌,別誤會,咱們是同行……

對方拿出的是警官證和一張追捕令,同時對自己的行動做了說明。原來,他們是外地來的警察,正在製服一名要抓捕的逃犯,這個滿臉酒刺的男子還是個派出所長。

原來如此。

誌誠扭頭看一眼,見逃犯已被製服塞進車內,明白了這是個誤會,就鬆開手。可被電警棍擊倒的男人卻衝上來揪住派出所長:警察怎麽了?我不就是問問嗎?你們憑什麽用警棍對付我?不行,你們不能走……

滿臉酒刺的所長轉過臉,馬上換了表:你想怎麽的?你阻撓公務,幹擾警方執法知道不知道?不追究你責任就不錯了,還想怎麽的,要不,跟我們上車!

他這一說,又有兩個男子奔向那人,要拉他上車。那人急了,也從懷中掏出證件:你們敢,我是記者,誰敢動手?

這時,誌誠忽然一下認出了此人:不是張大明又是誰!

張大明和幾個便衣警察撕扯起來,誰也不讓誰,要是不知內的看見,又會以為是兩夥人在打架。誌誠隻好又上前分開雙方,先對所長說:行了行了,你們雖是抓捕逃犯,可行動也過火了點……這位是省報記者!又對張大明說,算了吧,我們警察也不容易,我替他們向你道歉了!張大明還是怒火未息,直到誌誠聲明自己是肖雲的愛人,找他有事,他這才罷休。幾個外地警察也不再糾纏,上車絕塵而去。

於是,道路恢複了暢通,看熱鬧的人散開。路旁隻剩下誌誠和張大明,臉對著臉,眼睛對著眼睛對視著,出現了一種微妙的尷尬氣氛。

誌誠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況下和他相識。此時,他頭蓬亂,

衣衫不整,臉頰上還有一塊劃傷,顯得很狼狽,和那天晚會上見到的景大不相同。這使誌誠心中生出幾分好笑的感覺。不過,他剛

才那種挺身而出的舉動還是令人佩服,現在,這樣的人太少了,而警察總是對這樣的人很容易產生好感。可是,誌誠又馬上想到肖雲,想到那個生日晚會,想到他和她一起唱《無的結局》的景,想到那個夢境,心緒馬上又亂起來。

倒是他先恢複了平靜。拍打兩下身上的灰土後露出笑臉,主動跟誌誠握手,好像挺親熱的樣子,又像明知故問似的問他有什麽事,倒弄得誌誠有些尷尬起來。總不能開口就是你把我老婆弄哪兒去了呀?他猶豫一下,才轉個彎說:啊,其實,我也不是找你,我……我是想去報社,打聽一下肖雲去哪兒了,不想碰到你了,就順便問問。

張大明的回答出乎意外:什麽,肖雲還沒回來?她怎麽去這麽多天?該回來了……

他重複了一下誌誠已經知道的況,並補充了一些具體細節。他說,他和肖雲聯合搞一個社會調查,反映一下當前煤礦工人的生存狀況。他去另一家煤礦,她則去了烏嶺。他說完又補充說:我也是昨天晚上剛回來,還以為她早已回來了!聽說手機不通,傳呼不回,烏嶺煤礦也沒見過她時,更加奇怪,不可能,是我送她上的火車,前幾天還跟她通過電話,她說況了解得差不多了,還有一個采訪對象沒找到,等采訪完這個人就回來,礦裏怎麽說她沒去呢……

他無意間暴露了一個事實:是他送她上的火車,他們還通過電話。而作為丈夫的你卻……

然而,這時候已經顧不上許多了。誌誠聽了他的話,心更加懸了起來。既然她真的去了烏嶺煤礦,可煤礦為什麽說沒有去呢?難道真像他們解釋的那樣,她直接去了礦井,接觸礦工,礦上不掌握況?不可能啊……

張大明好像更加著急,向誌誠問了烏嶺煤礦的電話號碼後,拿出手機就撥,可煤礦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撥了礦長辦公室的電話,還真讓他很快接通了。您好,是李子根礦長辦公室嗎?請找他接電話!

一個女聲隱隱地從手機中傳出:請問您是哪位,找李總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