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借口

當自己覺得已經明白一切的時候,心情是清爽而又歡欣的,還有一點點調皮的喜悅。那是一種,你站在你最親的朋友的圈裏,而他們卻還不知道身邊的這個你就是他們所緬懷的人,是一種成就感吧,具體的我也難以形容了。

在家休息一兩天,就告別了父母再回校園,有一件事我也瞞住兩了沒有跟他們說。就是我那天去醫院擅自體檢的事情,我暫時還並不希望他們知道我已經了解所有的事情了。我也不得不佩服爸媽的智商,我說當初他們為什麽不直接把我送到別的學校就好,而是不辭麻煩的在原校辦一係列的手續,換名重讀。我現在知道了,他們就是為了防止我對自己的身體有懷疑之後,跑到醫院去檢查,而我讀書的那座城市裏,四家大所正規醫院都英國那所研究所所投資支建的。隻要我一去,事先被吩咐好的院長,就會通知各部門用假的化驗報告來搪塞我,看來他們的確費了不少的心思,這樣一來,我又怎麽好意思蓄意破壞呢,就讓他們當作我還不知道更好。

返校正是中午時分,我直接回了寢室裏,艾夕還正在午睡,不過我的開門聲驚醒了她。

“紫瀅,你回來了。”艾夕興奮的坐起來穿衣服。

我放下行李箱,“你不睡了麽?”

“不睡了,接了你的電話知道你中午會到,我就空了肚子等你一起吃東西。”

“真的?這麽好呢?”

艾夕笑笑,穿好衣服,拿著隨聲小包,帶我出去了。

我們在外麵找了一家快餐館,點了一桌子的東西,不過小部分是艾夕的。

“這麽大方,請我的客。”我吃著剛剛出爐的煲仔飯,燙的齜牙咧嘴的說。

艾夕用小鐵勺舀了一小口絲瓜湯,吹了吹,送進嘴裏。“是啊!你回來了,我高興,當然請客了。”

我們坐在玻璃窗邊,吃著滿桌的食物。看著窗外的街景,天氣越發的冷,路上的行人也不多,稀稀落落。隻有靜止不動的路燈和垃圾筒,還在默默等候。用餐用了一半,我隱約望見藍黃色的垃圾筒上有了若隱若現的白,在抬頭看的時候,發現漫空中正飛揚著密密的碎雪花,華美的舞姿輕盈降落在各處。

我最喜歡的就是冬景,最愛的就是唯美的雪。與其說我期待過年,倒不如說我是在等待一場雪景。不知道今年的冬天會有什麽故事。

“下雪了,紫瀅。太好了。”艾夕表現出同我一般的興奮,隻是我的神色隱藏在心裏罷了。艾夕附在厚厚的玻璃窗上,貪婪的看著窗外漸漸下大的雪。

“已經有兩年沒看見這麽大的雪了,以往下雪的時候都是意思意思飄下兩三片雪花,就結束了。”

我點點頭。

享受完午飯之後,我跟艾夕頂著大雪直接去了教室。什麽都沒帶,大不了空手聽一堂課吧!

各個樓層的走廊上,都會有幾個有情調的人,出來拿著手機拍雪景。人到大學,就不像小的時候,什麽都好奇,什麽都新鮮。越長大就越覺得與世格格不入,什麽都變得興味索然。

教室裏的溫度明顯要暖和許多,寇前跑來跑去的在教室裏鍛煉身體。顏下辰坐在位子上,偏著頭看外麵的景色。本來就白淨的肌膚跟那雪色,有點一較高下的感覺。他見我跟艾夕過來,跟我們點頭示意了一下。

“顏下辰啊!”艾夕開口,“那個以後紫瀅想夜裏去吃東西的時候,麻煩你照顧一下她行不?”

我吃驚,艾夕怎麽改變注意了,不過隨即我就明白了。

“那個,我天天深更半夜跟她去翻牆,我真的有些吃不消,上次還險些被發現……”艾夕皺著眉頭,苦著臉,弄的她好像多委屈似的。

不過上次的確很驚險。

那晚的月色不是很暗,還有些明亮。我翻過牆去的時候,正準備拉艾夕上來,結果不知為何,傳達室的大爺出來溜達,碰巧過來,艾夕反應過來,跳下去,鑽進了樹叢裏,大爺聽見聲響,就跑過來看,我沒法,也隻能翻過去。又做了幾聲狗叫,大爺才摩擦著他的禿前額,離開了。

艾夕很慘的擦傷了腿,穿著那麽厚的棉褲,還是有些破皮,弄得我愧疚。

聽完,顏下辰看了我一眼,又笑了笑,幹脆的說:“好。”頓時我的心裏湧起一陣幸福感。艾夕釋然,她也明白其中滋味,所以才作此打算的。那件事以後,艾夕對我說:“你的容貌跟你的性格真是搭錯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