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談崩
令秦羽相當無語的事情發生了，這裏的小舟都是兩人劃的，本來他想跟林晴兩個人劃，但是林新教練利用昨晚他們偷跑出去喝酒這件事為要挾逼迫秦羽和他的父親秦正雙兩人劃一條，盡管秦羽相當的抵觸，但是後來林新教練用全國大賽來逼迫他，說如果他不和他的父親同坐一條船的話，那麽按照籃球隊的製度，林新教練會毫不猶豫的把他開除。
既然已經來到了洛城，離自己的目標如此之近，頭腦單純的秦羽竟然相信了林新教練的話，乖乖的和他父親同坐一條船，不過他就是不願意拿起漿和他父親一起劃，鬥氣的坐在船頭，背對著秦正雙。船在秦正雙的劃動下，緩緩離開了岸邊。所有人兩人一組，劃著船劃破水麵駛向清湖的中央。
秦正雙的心情很開心，他真的應該謝謝林新教練，要不是因為林新教練，恐怕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和兒子在這樣美麗的湖泊上泛舟。多少年前他就希望有一天能夠和兒子一起出去旅行，然而因為工作導致自己對兒子的忽略，演變成了現在難以挽回的局麵，能夠再和兒子在這樣的環境下獨處，還有什麽比這更令人開心的呢？
小船一直劃著，劃著，來到了湖的中央。岸邊的景色也因為漸行漸遠的緣故變得生動起來，俯下身，清澈的湖水下，魚兒自由自在的嬉戲著，穿梭於小船底下，似乎在向人們招手，邀請人們加入他們歡樂的行列中。
秦正雙停止了劃動，將漿收回船艙內，看著兒子略顯彎曲的背影。
真是歲月無聲，當年那個騎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小稚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悄然成長，秦正雙連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哪個為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健康長大。某一天你突然發現自己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心裏肯定會有一些觸動。或欣慰，或唏噓歲月的流失。
“小羽。”秦正雙打破了沉默，此時此景他應該安靜的享受才是，但他有太多太多的話要對兒子說。
秦羽沒做作答，甚至連轉過身來的意思都沒有，還是那樣直視著遠方，當然，他聽到了秦正雙的呼喚。
“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吧！我聽你們教練說你變了許多，而我也看到了你的改變，我真的由衷的為你感到高興。”不知道何時開始，秦正雙和秦羽說話時已經習慣了用‘我’來稱呼自己，一般別人都會用爸這個稱謂，很顯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秦羽單方麵的抵觸，秦正雙他本身也有很大部分的責任。
辛苦，談不上吧！這些日子雖然每天都要進行訓練，不過比起以前糜爛的生活而言，現在的生活反倒變得輕鬆許多，身或心都是如此。秦羽沒有說話，從身邊拿起自己剛剛跑去買來準備和林晴一起在這美麗的清湖上分享的冰淇淋，自顧自的吃起來。
看到了秦羽還是這麽喜歡吃冰淇淋，秦正雙內心對妻子的羈絆被夠勾了起來。他當然記得自己的妻子做的冰淇淋的味道，猶記得秦羽還在上小學的時候，每天秦羽都會纏著妻子給他作冰淇淋，然後兩父子急不可耐的在廚房裏不斷轉悠，又十分幼稚的和兒子守在冰箱旁等冰淇淋的成形，那時候的日子多麽令人懷念。
“小羽，你也很想媽媽吧！”秦正雙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中帶著傷感的氣息。
聽到秦正雙說起了母親，秦羽下意識的停下了動作，隨即淡淡的說到“你不配提起她。”對父親還有恨意嗎？秦羽自己也不知道，也許那份怨恨擱在心裏舊了，也就因為累而麻木或是丟棄了吧！秦羽現在和父親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沒有什麽話好說的。
“對不起小羽...是我對不起你們。”秦正雙每每想到這些，眼眶總會情不自禁的就會泛起淚光。
“別跟我說什麽對不起，對不起是用來請求別人原諒的，我沒有什麽是可以接受你的道歉的，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說這三個字。”從秦羽的語氣上來聽，秦羽很顯然已經不想再聽秦正雙說下去。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了無數遍，再說下去隻會讓氣氛變得更加不愉快。
“好了，不說這個。爸真的很開心，你長大了，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將來要麵對許多許多的事情。爸希望你能記住，籃球給予我們的不僅僅是快樂，更多的是信念，永不放棄的執著！”秦正雙用上了‘爸’這個稱呼，也許他這是用父親的身份給予兒子的一句話。雖然這離不開他的老本行籃球，但這點確是事實。
信念？永不放棄的執著？秦羽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父親說得很對。以前他打籃球確確實實隻是為了從籃球裏汲取快樂，但從他發誓要拿到全國高中聯賽的冠軍獎杯那時開始，重新再打籃球為的就是那份信念，從而永不放棄的執著著那份執念。
“謝謝。”秦羽很意外的由衷對自己的父親說了謝謝這兩個字。
“相信你應該也從打籃球中了解到了，其實從小我就按照籃球的方式訓練你，蛙跳，短跑，平衡，轉盤，這些訓練相信你還記得吧！雖然不敢說你能夠百分百的成為一名超級籃球巨星，但是我相信，隻要係統的進行得當的訓練，成為一名出色的籃球手不難。林新教練是個不錯的教練，你跟著他，或許能夠在明年達成你的願望。”
從小秦羽就被他父親有意識無意識的用籃球的方式來訓練他，高強度的蛙跳起到了訓練彈跳的作用，短跑練的是速度與血液的供氧能力，平衡主要是為了訓練身體的協調能力，轉盤則是秦正雙刻意為了讓秦羽能夠學習鬼步而設置的，而且是特製的轉盤，與普通的轉盤有很大的差別，畢竟針對性不同。至於身體對抗能力，完全是這個小子與人打架鬥毆練就出來的。
“什麽意思？”秦羽表情嚴肅的回過頭來。
“現在的你還太稚嫩了，雖然你的身體素質能力不錯，但是在籃球上你還需要多積累一些經驗。相信昨天的揭幕戰你也去看了，無論是你還是林新或者是其他人，都很清楚，現在的原**本就無法與京附屬中學抗衡。況且，今年的強隊不僅僅隻是京附屬中學，我們南城的風靈高中也很強，昨天我去看過他們的比賽了，今年的風靈和京附屬中學將是冠軍的有力候選。”秦正雙並不是想要打擊兒子的信息，他隻是希望秦羽不要太在意今年全國高中聯賽冠軍。
目前的原陽確實太弱了。正所謂知子莫若父，秦正雙很了解秦羽的個性，他怕兒子倔強較真的性格會害了他，故此才這麽說。
秦羽低下了頭，
他明白，盡管上一場比賽他們出盡了風頭將去年的全國十六強晨光高中淘汰了，但是和京附屬高中的差距依舊是一個鴻溝。
“別太在意了，爸答應你，今年的全國高中聯賽結束後，爸就回南城去，到時候爸和你們教練一起訓練你，明年，最多明年，我們一定會拿到全國高中聯賽的冠軍去祭奠你媽媽的，相信我。”秦正雙安慰到。
秦羽性情大變，立刻站了起來，大聲的吼到“風靈算什麽東西！京附屬中學又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認為我們原陽會輸給你們，你太自負了！我告訴你！無論是風靈還是京附屬中學，我秦羽都會通通打敗！等著看吧！今年高中聯賽的冠軍我拿定了！”秦羽的聲音鏗鏘有力，嗓門出奇的大，在平靜的湖麵上格外刺耳。
周圍的人紛紛望向這邊，所有人全都所有所思。
距離秦羽他們沒有多遠的一條小船上，方浩笑了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確實可嘉，但是不要忘了初生牛犢想要挑戰森林之王，一旦成為它的獵物，要付出的代價是非常嚴重的，任何敢挑戰森林之王的人，沒有一個會落得一個好下場！
而一直尾隨他們的林新教練則是一臉的無奈，這小子，怕是又談崩了吧！本來刻意安排這次聯誼是希望他們兩父子的關係能夠有所緩和，沒想的變成這樣。好心好意弄的這場增進雙方友誼的聯誼算是徹底的完蛋了，秦羽剛剛的話很大聲，相信不少京附屬高中的人都聽到了，這麽狂妄自大的話，任誰聽了都不爽，別說是增進友誼了，怕是要反目成仇了。
“喂！老頭！你幹什麽呢！還不過來！我要換船！”秦羽看到了林新教練的船，立刻吼道。
林新教練正和林晴待在一條船上，這家夥是生怕自己的女兒被無良的小子拐跑吧！自己提出的聯誼竟然把自己的女兒栓在自己身邊。
“臭小子！這船隻能坐兩個人！不坐就自己遊回去！”林新教練火氣一樣很大，白白浪費自己一片苦心，火氣不大才怪。
“遊就遊，誰怕誰！”秦羽說完就要往水裏跳，但是當看到深不見底的湖水後，愣是猶豫住了沒往下跳。再說，從這裏到岸邊怎麽也有一公裏左右的距離，對於非專業遊泳運動員的人來說，這可是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跳啊臭小子！”
“我！！！我！！！我不會遊泳......”秦羽的模樣像是癟了的氣球，沒有了剛剛那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這秦羽這麽一鬧，林新教練隻好將船劃了過去，和秦羽交換了船，要不是他有話想跟秦羽的父親說，他肯定會讓秦羽自己選擇，要麽和秦正雙待在同一條船上，要麽自己遊回去。不過，總之這次的聯誼算是徹底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