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鄉鎮城牆之上,斬辰慕靈修眾人眼睜睜看著天海和紅月兩個國家的軍隊安全撤離。馮斌廣皺著眉頭,看向慕靈修的方向,似乎覺得他這個命令做的不妥,詢問的道:“對隊伍寥寥無幾,裏麵又有兩元大將,我們應該出兵才是啊!”話語中的意思隱隱有鼓動斬辰的含義。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一次倒是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斬辰開口,道:“我們現在的目的是守好平鄉鎮,不要自亂了陣腳。”
“是!”這一次,馮斌廣不敢再言,低下頭退了回去,但是見到斬辰依舊站在那裏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子,他也不敢退去,隻能站在後麵陪著。
“報告——”剛剛抱著汀藍下去的侍衛急忙的跑了過來,跪在慕靈修身後,道:“子爵殿下,我們剛剛把汀藍姑娘放在池塘裏,池塘的水就莫名其妙的幹了。”
“哦?”慕靈修眉頭一挑,道:“平鄉鎮旁邊好像有條小溪,你去領五百的兵,帶她過去,一定要把人給我保護好了。”
“是!”那侍衛慌忙的領命去了,看他那神色,根本就不是出於對慕靈修的畏懼,而是被汀藍嚇到了,原本他還十分的不解,為什麽子爵殿下要把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扔進池塘中,可是他現在終於明白了,汀藍就像是一個漩渦一樣,那些水一接觸到她,就爭先恐後的向他身體中湧去,也不知道為什麽如此嬌小的女子,會容下如此龐大的水量。
“大哥,讓人嚴加看守就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慕靈修看向斬辰,卻發現他的視線投向很遠很遠的地方,仿佛他整個人都已經隨著締梵去了。
“嗯。”過了許久,斬辰輕輕才應了一下,低下頭,轉過身,大步走下城牆。
看著他落寞的銀色背影,慕靈修輕輕笑了一下,笑的有些曖昧,伸出手摸了摸胸口發熱的裁決令牌,剛剛無影就通過這個裁決令牌,告訴了他一個讓他為斬辰高興的事情。
一路上,斬辰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守城府,路過的士兵將領,全部都誠惶誠恐的向他一一行禮,可是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似乎也是習慣了這種別人都畏懼他的生活,連回應都沒有,徑直走開。
而對於斬辰這個所向披靡的人間戰神,除了慕靈修,哪裏能有幾個人敢與他並肩齊行?
今天不知道怎麽,站在房門前,斬辰竟然遲遲的不推門而進。這麽多年征戰沙場鍛煉出的知覺,隻讓他覺得有一種異樣感,可是卻不知道到底哪裏出現了異狀。
可能是今天見到締梵,心緒不寧吧。
他冷笑了一下,輕輕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腦海中,卻浮現出締梵那張清晰的臉。
輕輕推開門,睜開眼,饒是他人間斬辰平日裏處變不驚的心態,如今也愣住了,是徹底的愣住了!
他最思念的那個人,如今就坐在他的床上,仿佛千百年沉積的思念,在這一瞬間,全部都化為了現實。
“你這個變態,抓老子過來幹什麽,還不給你爺爺我鬆開!看什麽看!老子又不是女人!”
床上一身黑衣勁裝的締梵,頭發有些散亂,掉下來絲縷的頭發垂在額前,蒼白的雙手推攘著前方的空氣,空中似乎有什麽東西阻攔著一樣,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走出那個隔膜。
“你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過來!”推了幾下,無果。締梵終於放棄抵抗,看向斬辰,一臉的不忿。
此刻的斬辰,那大元帥的風範全部一掃而空,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連忙慌張的走了過去,眼中洋溢著無法克製的喜悅和興奮。
“締梵。”斬辰輕輕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觸碰他,可是伸到一半,不知道為什麽,卻停住了,緩緩的放下手,細細的打量著他。
這個男子,擁有著和締梵一模一樣的臉,隻不過與他印象中他相比,身上多了幾分邪氣,似乎就是眉宇間那條黑色魔紋所彰顯的。那張清秀的臉異常的蒼白,不是慕靈修那種病態的蒼白,而就是單純的白,白的幾乎透明。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緊緊的盯著自己。
“哈哈!原來吳川跟我說你大名鼎鼎的人間戰神斬辰喜歡男的,我還不相信,原來你還真是個斷袖!”締梵的眼睛充滿著不屑與鄙視,看著這個全世界最深愛他的男子,隻覺得侮辱他的弱點,是世界上最開心的事情。
斬辰的心中“咣”的一響,狠狠的一痛,雙眼恍惚了一下,看著眼前的他,竟想不起曾經那個深刻在自己心中的締梵的樣子。他隻記得曾經的締梵,那雙眼睛那般清澈,即便被迫手染鮮血,但是卻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隻會在無助的時候,躲在自己的身後,正是那副神情,讓斬辰能夠傾盡所有的保護他。
以前的締梵,從來不會露出這幅神情。
他興奮的神經頓時清醒了不少,剛剛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斬辰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如此一冷靜下來這才發現,在締梵旁邊的空中,懸浮著一張白紙,似乎是貼在囚禁著他的那層看不見的桎梏上。他抬眼看去,見上麵果然白紙黑字的寫著字:
斬辰,這個男人時慕靈修那廝托我送給你的禮物,他的周圍被我種下的空間結界,你若是撕下這張紙,則結界擴大,包圍整個屋子,是唯一囚禁不死族的方法,你則行動無礙。還有,以後有事沒事少來打擾大爺我。
紙上雖然沒有留名,但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無影。
對於無影這種不三不四的口吻,斬辰卻絲毫沒有半分不滿。雖然慕靈修沒有說過這個與他擁有著相同麵孔的男子的來曆,可是他也看得出來,這個男子,有著甚至連他都不及的實力,一個能夠自由穿梭空間,瞬間將一萬兵馬轉移戰地的男子,怎麽可能是普通人?
締梵見他對自己的辱罵竟然沒有反應,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突然覺得異常浮躁,那種每天早上醒來都會出現的浮躁。
每一個不死族的成員在每天早上醒來都會產生一種負麵情緒,因為他們是由十萬個冤魂凝聚而成,即便是不具備生前的記憶,但是難免會承受一些心中執念的煎熬。
而締梵,每天早上醒來,都會覺得難過,那是莫名其妙的徹骨的難過,他明明不記得生前的情感,不記得生前的事跡,可是卻有著連自己都不了解的執念,那份執念,仿佛自己不是自己,仿佛丟掉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三年來的每一早上,都難過的他仿佛都要死去。
看著締梵的眼神中突然出現的痛苦神色,斬辰輕輕的撕下那張紙,放入空間戒指中,視線對上他那痛苦的眼睛,突然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隻一眼,就再也移不開了。
“締梵,你看,不管多少年,不管你在哪,最後都會回到我身邊,留下來吧。”斬辰輕笑著,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締梵還沒有死的時候,他就站在自己的麵前,曾幾何時,他做夢都希望那個男子回到他身邊,如今,竟然真的成真了?
他穿著那身威風凜凜的銀白色盔甲,也是當年締梵親手為他挑選的鎧甲,輕輕的抱住他。
締梵看著他的身體越來越近,那原本冷酷的臉上畫滿了開心的句點,靜靜的抱住自己。
他那心中止不住的難過,似乎在斬辰緊緊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全部靜止,那沒有來的不安全感,沒有來的傷心難過,全部一掃而空,似乎在他懷裏,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種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安心,仿佛在他的懷中,就是一個安全的世界。
感受著他有力的懷抱,締梵被這感覺縈繞著,一時竟然忘記了掙紮,神情一陣恍惚,突然回想起了以前聽說到的締梵的事跡。
所有人都說,締梵是蚩煉帝國的副元帥,死於一次戰爭,與人間戰神斬辰有著沒有公開的曖昧關係,他剛開始還不信,但是締梵的大名實在是太響亮了,幾乎在哪裏都能夠打聽出來。
難不成,締梵真的是喜歡斬辰的?
身體中的負麵情緒被斬辰溫暖的懷抱清掃而空,締梵的思緒也突然回過神,突然覺得一陣惡寒。
這樣來講,自己在生前,竟然是喜歡男人的?
他不敢想象。
可是如今這麽近的距離,若是自己就這樣放過了的話,豈不是太虧?
想著,心念一動,一道黑光出現在他的手上,飛快的向斬辰的胸口襲去。就在出手的下一瞬間,他突然回想起那種他帶給自己的心安的感覺,手一抖,猶豫間,竟然不自覺的改變了攻擊的路線,從一擊斃命的心髒,轉移到他的左胸口,狠狠的刺了進去!就在他以為斬辰會吃痛而鬆手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堅毅的男子,卻連躲都沒有躲一下,挺直的背脊依舊聳立著,雙手依舊抱著自己,越來越緊。
那柄黑色的匕首,直接破開斬辰的盔甲,徑直插入他的身體之中,近在咫尺的始作俑者,似乎都能夠聽見血肉破裂的聲音。
“你放開我!”締梵一隻手狠狠的一推他的肩膀,從他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另一隻手,卻依舊放在匕首上麵,保持著刺入的姿勢。
鮮紅火熱的血從道口流了出來,那鮮豔的紅色與銀白色的盔甲正好成為鮮明的對比,締梵的實現停留在那傷口上,一時沒有緩過神,而斬辰隻是輕輕的放下手,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那個剛剛還抱住自己的男子,他一救站在那裏,似乎是因為疼痛,臉色蒼白,可是看向自己眼神,依舊那般柔和。
對啊!他是人間戰神斬辰,他的實力絕對不是吹噓出來的,自己用匕首刺他,他不可能沒有察覺,可是他卻連躲都不躲一下,明顯就是故意的。
想到這,締梵怔怔的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平靜:“你……”
後麵的話,他卻說不出了。
斬辰看著他的樣子,卻是笑了笑,就像是與愛人最普通的對話,平靜的道:“你想殺我?”
締梵聽見他竟然這樣問,突然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嗬嗬。”斬辰看著他的樣子,心中突然覺得釋然,輕輕的握住他停頓在匕首上麵那隻蒼白冰冷的手,順著刀鋒,狠狠的向自己的身體中刺了進去,直沒刀柄。
一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你你你你幹什麽!”締梵連忙收回手,眼中滿是慌張,急的就差沒跳了起來。
“當初就是因為我放任你一個人帶兵出去,所以才導致你戰死沙場,你就是殺了我也不冤,若是你開心,這又有何妨?”
“當初你身受重傷,我……”締梵說到一半,突然對上他那驚異的眼神,知道自己說的多了,連忙掩飾性的大罵道:“瘋子!你這個瘋子!”
說著,竟然直接往門外跑。
“碰!”就在他去推門的時候,他向外衝刺產生的動力,似乎受到了什麽阻礙,全部反彈了回來,作用到他身上,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將他反彈到地上。
締梵茫然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跑回斬辰身邊,大吼道:“你個變態,竟然囚禁老子!你想死啊!”
“你就這麽想離開?”看著他那憤恨的樣子,斬辰心中一痛。
“廢話,老子不出去,怎麽去找……”說到一半,締梵突然反應過來什麽,連忙將嘴邊的“怎麽去找祭祀給你治療”咽了回去,隻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視線裝作不經意的掃過他的傷口,道:“你去死吧!”
斬辰看著他一臉憤怒的樣子,輕輕的走到他麵前,伸出手,果斷的拔出胸前刺入自己身體中的匕首,那一瞬間,鮮血沒有了匕首的阻礙,直接噴湧了出來,幾乎染透了半邊的身子。
他將手中的匕首放入目瞪口呆的締梵手中,道:“這個還你。”說完,直接越過他,走到床前,脫下自己的銀白色的盔甲,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虛弱的道:“不介意的話,過來幫我上藥。”
“哼!”締梵背對著他,冷哼一聲,絲毫沒有反應。
斬辰微微一笑,輕輕的將手中的瓶子放在床上,從櫃子中拿出一個被子鋪在地上,道:“床留給你,早點休息吧。”說完,直接中心不穩的躺在地上的被褥上,發出“啪”一聲悶響。
締梵心一沉,猶豫了一下,反正出不去這個房間,索性轉過身,見斬辰竟然真的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地上,可是他胸口的傷口,卻依舊流著鮮血,不隻是他的身子,甚至就連地上的被褥都染紅了。
不死族的視覺都特別的發達,甚至還有著夜視的能力,所以即便相距這麽遠的距離,他依舊能夠看見斬辰那因為失血過多而過於蒼白的臉色,以及他額頭上那豆粒大小的冷汗。
他的視線又轉移到他傷口的地方,見皮肉向外翻著,完全沒有處理過的跡象。
見到那個傷口,締梵頓時煩躁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火氣頓時在他心中劇烈的開始燃燒!
他竟然真的沒有上藥!這是想找死嗎?!這個變態!混蛋!
心中罵著,行動上卻完全與心中所想不一致,完全沒有經過大腦的飛快衝到床頭拿起藥瓶,然後均勻仔細的灑在斬辰的胸口之上。
此時的斬辰,根本就不是睡了過去,而是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了昏迷,想必若是再過一時半刻,說不定真的會因此而死亡。締梵的那一刺,正好劃開了他的大動脈,血流的速度簡直令人發指!
然而斬辰雖然昏迷,但是隱隱間還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傷口似乎在被人經過精細的處理,而這個房間除了他自己,便隻剩下了這一個人。
他,終究不想讓自己死麽?
這樣想著,昏迷中的他,終於放下了最後的那一抹念想,老老實實的昏了過去。
次日清晨,陽光輕輕的順著窗戶傾灑入房間中。
不死族雖然不懼怕陽光,但是不管怎麽說也是他們也是一種黑暗的集合體,所以對於這種溫暖的物質還是異常的敏感和排斥。
締梵在第一抹陽光進入房間的時候就清醒了過來,一如三年來的每一個清晨一樣,那仿佛永無休止的難過和心疼狠狠的撞擊著他的心靈,明明難過的痛不欲生,可是卻同樣讓他難以割舍。
他躺在地上那條染著斬辰鮮血的被褥上,聞著空氣中還隱隱殘留的血腥味,竟然不自覺的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在斬辰懷中的時候,那種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心安。想著,視線飄到正靜靜的躺在床上的斬辰身上。
昨天晚上締梵為他上完藥,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將他抱到了床上,而自己反倒睡了地上。
他輕輕的站起身,視線一直落在斬辰那蒼白的臉上,腦海中縈繞著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相擁在一起時的場景,就像是著魔了一般,竟然主動的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肌膚相親,締梵瞬間就找到了昨天晚上的那種心安的感覺,就像是致命的毒藥,隻要觸碰,就再也戒不掉了。
“他現在昏迷,若是我……應該不會被發現吧。”締梵在心中糾結著,也不知道最後糾結出了個什麽結果,竟然直接爬上床,伸出手臂輕輕的抱住斬辰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孩子那樣蜷縮在他身邊。
一個行走在暗夜中,提心吊膽的不死族,如今的樣子,就像是找到了依靠。
“天那,我真是瘋了!”締梵猛的睜開眼睛,坐起身,直愣愣的看著前方,然後轉過頭看見依舊平靜的躺在他身邊的堅毅男子,心中一動,道:“反正他昏迷著,應該……不會被他知道的,一次,就這一次!”
心中這樣勸服著自己,他重新躺下,避開他的傷口,緊緊的抱著他,竟然像個孩子一樣睡著了。
充滿著淡淡血腥味的房間中,兩個男子躺在床上,衣冠整合,就像是兄弟那樣睡在一起。
一直昏迷的斬辰突然睫毛動了動,沒有睜開眼,嘴角卻洋溢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
“元帥!元帥!大事不好了!”房門外,突然想起一陣激烈的砸門聲,締梵警覺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暗罵了自己一聲,連忙下地,打開房門,道:“你家元帥還在睡覺。”
“你……”那士兵見元帥的房間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也有些轉不過來,可是軍事在身,哪裏有閑工夫去問他是誰,隻能在門口大叫道:“元帥,大事不好了。”
締梵剛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聽見房間的內室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你進來說。”
“是!”那侍衛連忙走了進去,留下一臉茫然的締梵依舊站在那裏。
他不是昏迷了麽?怎麽醒的這麽是時候,難道他是裝的?!
想到這一點,締梵氣的用自己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心中暗道:“完了,他肯定知道自己趁他昏迷的時候偷偷上他的床抱他的事情了!”
內室中,斬辰剛好穿上被鮮血染紅了的戰甲,臉色蒼白道:“什麽事情?”
“報告元帥!紅月帝國和天海帝國在淩晨的時候偷襲,子爵殿下說不讓我們過來打擾你,便自己帶兵出擊,結果……”
“結果怎麽樣?”斬辰心中一柄,按理來說,慕靈修雖然沒有過行兵打仗的經驗,但是以他的智謀,想要守住一個兵力足夠糧食足夠的城池還是易如反掌的,但是看那侍衛左右閃躲的神色,定然是出了什麽事情。
那侍衛知道斬辰與慕靈修私下的關係,如今過來傳告這個消息,無疑是在激起這個人間戰神的怒火,可是差事派到了自己的頭上,唯有執行這一條路。無奈,他隻能低下頭,繼續道:“天海和紅月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條巨龍,我們根本就敵不過,眼看著我們的軍隊被巨龍輕而易舉的摧殘……”
“少說廢話,慕靈修怎麽了!”斬辰眼中滿是冰寒的神色,即便是他受了重傷,導致氣血虛弱,可是氣勢卻依舊不減!
那士兵被嚇得不輕,連忙道:“子爵殿下和您的坐騎踏燕還有巫妖們對付那條巨龍,再一次交手中,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縫隙,子爵殿下一不小心掉了進去,然後就失蹤了!”
空間夾縫!斬辰的額身體猛然一震,在記載中,掉入空間夾縫中的人,從來沒有過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