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父子相殘,必殺令
扁小闕負手而立,腳邊躺著精致的冰棺,一道淡白色的中山裝矗立風中。
父子倆分別十幾年,這次首次見麵,一見麵,現在可以說是劍拔弩張。
扁忠義也在端詳著扁小闕,這就是他爹嗎?夢中千百遍,每天晚上都要詛咒一遍。
果然長得難看無比,怎麽看怎麽[:
]不順眼,尤其是那雙丹鳳眼,看著就讓人想要摳出來玩玩。
四麵隨即幾道身影出現,陸方垚等人分布幾個方位,把扁忠義圍在了中間。
冷風在呼嘯,雪花在飄舞,聽雪樓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響起了陣陣琵琶曲。
扁小闕能夠聽出來,那是飄雪很少碰觸的樂器,但卻每曲都讓人沉醉。
現在這十麵埋伏彈得更是超有意境,就連他都聽的心中殺伐四起,盡管麵對的是自己的兒子。
“你就是扁小闕?”扁忠義妖嬈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然後說出了這大逆不道的話。
扁小闕沒有回答他,而是看著他身邊的阮伯道:“阮伯是我們扁家三代管家,居功至偉。
你不得以下犯上,趕緊把阮伯扶起來,再磕頭認錯,否則我絕不饒你……”
“哦?你如何不饒我,是要殺了我嗎?反正你不一直都想要讓我死嗎?
現在你的殺氣都彌漫在這座島上了,足可以見你心中所想。”扁忠義冷笑著問道。
扁小闕怒斥道:“你想要倒行逆施,隻會毀天滅地,人人得而誅之,我不殺你對不起躺在裏麵的你娘。”
“什麽?你殺了我娘?”扁忠義探頭過去,那水晶棺內躺著的,正是他相依為命的母親。
巫神沒有告訴扁小闕,她一直以來都是以扁忠義的母親自居的,她算是死了,卻讓扁小闕父子隔閡更深。
這或許是扁忠義心中的最後一塊善念了,可惜他誤以為扁小闕又殺了他母親。
加上巫神之前電話裏麵讓扁小闕承認當初是因為他章嫻雅才死的。
後來巫神把自己的複活,說成了章嫻雅複活,就理所應當的做了扁忠義的母親。
現在帶給扁小闕的惡果終於出現了,扁小闕滿臉黑線,還來不急解釋。
那邊的扁忠義就吼道:“你默認了,你……我殺了他……”
扁忠義說著將流星劍豎在阮伯的脖子邊,蹬著血紅的雙眼看著扁小闕說道。
阮伯抬頭對扁小闕道:“公子,忠義快要如魔道了,你一定要想辦法啊。
如果我的死能減輕他對你的怨恨,讓他少份怨氣,我也知足了,但可恨扁家對我的恩情我還沒有還清。”
阮伯這麽說,扁小闕心裏悲痛非常,大喝道:“孽子,你要是敢殺阮伯,我必殺你。”
必殺之是扁小闕的生死令,所有被扁小闕下了必殺令的人,除了王子還活著,其他人都死球了。
現在王子殘廢,半生不死,可想而知扁小闕的必殺令如何,在江湖上,都稱為催命符。
如今他對這兒子下了有選擇的必殺令,讓眾人紛紛側目,可見他對阮伯如何看重。
但越是著急,越是能讓人犯糊塗,如果扁小闕不說這話,或許結果會改寫。
嗖……
一聲橫削,一片鮮血,那沾滿黑血的流星劍劃斷了阮伯的動脈,將那劍上帶著的瘟滴子盡數鑽入阮伯的體內。
阮伯瘦弱的身子在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倒下,就連扁小闕都睜大了眼睛,竟然在他的麵前殺人。
扁忠義依舊是邪魅的笑著。“在你心中,我們母子連個家奴都不如,現在我殺了他了,你來殺我啊。”
扁小闕抬起血紅的雙眼,沙啞著聲音道:“孽障,孽障……”
左右中的陽火騰騰燃燒起來,旋風[:
]在手中越來越狂,逐漸的形成巨龍。
巨龍呼嘯,聽雪樓上琵琶聲陣陣,父子倆兵戈相見,刀兵相向。
冰棺內的章嫻雅,眼中穆然滑出兩滴血淚,心中的痛讓她撕心裂肺。
“你有火龍,我也有,來啊!”扁忠義怒吼,左手也伸出,手心上火紅色的巨龍盤旋飛舞。
果然兩人體質相似,不過扁忠義不可能有冰龍,不過現在拚的是誰的陽火更強悍。
暴怒中的兩人瘋狂無比,站在後麵的鬼穀子大喊:“將軍三思啊,那是你兒子……”
但是聽雪樓上的飄雪彈奏的速度卻飛快,十麵埋伏正好到了**,讓兩人根本來不及思考。
鬼穀子哎呀了聲,無奈的抬頭看向了那聽雪樓露出來的那曼妙身影,最不應該的就是讓他們父子相殘。
兩人幾乎同時把那毀天滅地的火龍寄了出去,四周圍被那溫度炙烤,數米厚的積雪急速融化。
很快兩人腳下就出現了地麵,眾人無奈,被氣勢所迫,紛紛向後退去。
兩條巨龍相撞,第一波勁氣朝著四周散發開去,地麵上的雪花,與掛滿雪花的樹木,紛紛被吹著向四麵飛去。
接著兩條巨龍盤旋纏繞著朝空中飛去,勁氣亂射,火球亂噴,巨尾橫掃之處,一片狼藉。
來回碰撞,盡情施展本事,讓扁小闕差異的,是這扁忠義的實力,竟然一點都不在自己之下。
而且他身上有那股怨氣,不僅會給對手施加特別壓力,還能無窮取舍,不類扁小闕,真氣一光身體就開始透支。
看著躺在地上的阮伯,鮮血不斷流逝,扁小闕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
正落在右手的戒指上,感應到他的急火,戒指中的七星耀月自動飛出。
金光大盛,扁小闕手握金刀,飛身而起,從火龍腹中穿越,朝著扁忠義而去。
扁忠義眼中綠色光芒滑過,手中的流星劍脫手而出,在空中化作了點點星光。
那血玉鐲是他的殺器,他用了這招,也是對扁小闕有了殺心,父子倆可謂是生死之爭。
紅色的星光是他的鮮血,玉鐲變成星點,鋪天蓋地,讓扁小闕無處躲閃。
扁小闕從臉部手部開始出現銀白色的鱗甲,隨即又變成水晶色的鎧甲,形成了第一道防禦。
乒乒乓乓的聲音中,扁小闕的鎧甲出現了細密的紋螺,眼看就要破裂了。
聽雪樓上的琵琶曲傳來一聲破音,琴弦斷裂,接著那滿頭白發傾瀉而下。
“小闕小心,那血玉鏢上帶著流感病毒,不要被他傷到。”飄雪憔悴的臉龐伸出了窗戶。
隻一瞬,一顆血紅色的血玉鏢朝著聽雪樓飛去。
扁小闕萬萬沒有想到,飄雪竟然連那血玉鏢都沒有躲開,竟然被打破窗戶,打中了她。
飄雪從聽雪樓上墜了下來,她重病纏身,原本今日想要到這聽雪樓度過最後一刻。
沒想到扁忠義找到了這裏,現在又受此鏢,還從高處墜落,病上加傷,張口吐出了大片鮮血。
“孽子受死!”怒從中來,扁小闕全然不顧自身的安危。
直衝而來,血玉鏢強悍無比,將扁小闕身上的鎧甲打裂,但卻擋不住扁小闕的勇猛。
盡管扁小闕身子搖晃巨震,顯然是中了血玉鏢,但是他依舊手握七星耀月而來。
隻一招力劈華山,沒有任何變化,直挺挺的切來,目的是扁忠義的腦袋。
父子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簡直就是在拚命,任誰也看不出這是父子倆。
震驚了四周圍的人,也震驚了扁忠義。扁小闕如此凶狠,出乎他的意料。
扁忠義被那刀氣所鎖定,硬生生用血玉鐲破開扁小闕的氣機,情急之下,連續幾個驢打滾躲開。
扁小闕一刀收勢不住,將那咆哮而起的饕餮,一劈兩半,血肉橫飛。
這饕餮貴為十大凶獸前列,卻不想被扁小闕一招劈成了兩半,足矣可見扁小闕的怒火滔天。
扁忠義盡管躲了過去,但是被震得也彈出了大老遠,抬眼看來,扁小闕又是一刀砍了下來。
看的出扁小闕今天是徹底的瘋狂了,誓要殺了他,他也斷了那親情,瘋狂的將血玉鐲再度收了回來。
知道這扁忠義厲害,一邊的豔無雙等人紛紛使出絕技衝了上來,灰姑娘的雙刺更是強勁。
如同風火輪般的在眾人前麵開路,一路飛射上來的血玉鏢,被紛紛打飛蕩開。
“靈獸?”扁忠義看著那雙刺,震驚的喊了聲。
米粒念念有詞,兩個身上罩著黑袍的骷髏手持板斧,朝著扁忠義殺去。
“黑暗聖靈,黑魔法師?”扁忠義再次大震。
他如今才算是真正的了解到了自己父親的不簡單,如此高手都甘願在他坐下。
不過他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這些可怕的高手,在他們的圍攻下,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扁小闕一馬當先,手持七星耀月寶刀踏空而來,全身的怒火與殺氣幾乎都寫在了臉上。
扁忠義正準備放大招,用兩傷法術來殺出重圍,忽然聽雪樓的上空,一道粉紅色的長綾鋪展了下來。
天籟般的音樂四起,那聲音如同魔音,讓人剛剛生出的殺意消失一空。
眾人紛紛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那踏著粉紅色長綾的鮮血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