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負荊請罪,出山上位
劉全身背荊條,帶著白紙做成的高帽子,上麵寫著劉全,用紅色的筆打著大叉。
雙手反綁在背後,被幾個年輕軍官挾持著走了出來,嘴唇顫抖的看著韓逸凡。
哎呀我去,韓逸凡頭點地,雙手搭在前麵,這是按照牛鬼蛇神的處置方式啊。
劉全好歹也是個政委,在其他軍區那是一把手啊,西北軍區向來軍壓政,這才讓他這個政委貶值太多了。
劉全混了一輩子,最後在陰溝裏麵栽了跟頭。
章天賜對著站在韓逸凡身後的戰士吼道:“扁司令平日裏對你們不錯,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今天我倒要看看,誰敢攔在前麵,誰敢阻擋扁司令平反之路,就是跟扁司令做對,就是跟扁司令過不去。”
章天賜一群人槍口對外,拉著劉全往外走,擋在前麵的眾人無奈,隻能紛紛讓開。
眾人來到了周至縣內,雖然外麵依然是一片破敗,但是內裏已經收拾幹淨,房子也翻修了很多。
一隊隊的軍人巡邏著跑過去,這裏是雪鷹特戰旅,這支軍隊就算是扁小闕卸甲之後,依然保護著他。
要不然扁小闕早就被抓的送到燕京了,軍隊的指揮權當初被扁小闕接管後,扁小闕在之前對付馬雲嘯就全民整編了。
雷霆小組是這支軍隊的靈魂,雷霆軍隊不會反叛扁小闕,那麽他們就會永遠追隨。
幾十輛軍車浩浩蕩蕩的駛入周至縣的時候,扁小闕正在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快要飯點了,水芙蓉在裏麵做著飯,扁小闕身上的中山裝脫掉了,上身是一件汗衫。
盡管他幹起了弄活,在菜園子裏麵澆水鋤地,頭上也戴著頂草帽,但是依然儒雅非常。
車輛揚起一陣陣塵土,嚇得跑到院子外麵找食吃的幾隻老母雞唧唧呱呱的跑了回來。
隨後章天賜跳下車,把劉全一把扯了下來,劉全一腳沒踩穩,差點摔倒。
回頭瞪了章天賜一眼,卻換來了章天賜一腳,尤其到了扁小闕跟前,章天賜完全無所顧忌。
“老東西,跪下!”章天賜身後上來兩個軍官,一人一腳對著劉全腿彎踹了腳,劉全噗通聲跪下。
扁小闕繼續勞作,頭也不回,水芙蓉從房間裏麵走出來,係著維權,穿著素色的旗袍。頻添少婦的美豔。
韓逸凡為首的老一派被一群年輕軍官連拉帶扯推了上來,章天賜等人紛紛站在門口,堵住了這些人的出口。
韓逸凡抬頭看向了劉全,現在隻有他表態才行,否則這場劫難恐怕是不好過去了。
劉全無奈,狠狠的咬了下牙,跪著往扁小闕的跟前走去。
水芙蓉看見了,趕緊對著扁小闕喊道:“當家的,劉政委腿腳有毛病了,估計是來找你看病的,你給看看吧。”
眾人紛紛對水芙蓉側目,這個女人太聰明了,保全了兩邊的麵子,難怪做扁小闕的女人。
扁小闕隻好抬頭看來,這一看便見自己的小院層層疊疊的被圍了起來,不過都是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軍官與士兵們。
而在小院子中,幾隻老母雞旁邊,韓逸凡等人尷尬的站在那裏,而劉全與幾個官員則跪在地上,慢慢的往扁小闕爬來。
“怎麽回事,老劉。你這老寒腿怎麽這麽嚴重了啊,我記得走的時候你還好好的。”扁小闕趕緊忍下鋤頭跑了過來。
扁小闕來扶劉全,劉全低下頭沒去看扁小闕,但就是不起來。
“老劉,我看你這脈象不像是急症啊,這怎麽還起不來了,來,我扶你。”扁小闕用力的想要把劉全扶起來。
可劉全還是起不來,那邊的章天賜冷笑道:“他不是病的起不來,他是沒臉起來。”
“你小子怎麽說話呢,這是政委,這是堂堂正大軍區的政治一把手,你個狗屁將軍算個毛啊,頂撞上級想找死啊?”
扁小闕對著章天賜吼道,章天賜撓了撓頭,後退了幾步不說話了,隻是冷冷的盯著劉全。
韓逸凡眼見眾人越發展越嚴重,趕緊上前說道:“二哥,三哥是來負荊請罪的,我們都知道錯了。”
“錯了,何錯之有啊,你們真逗,平白無故的背著荊條來我家,這是難堪我嗎?”扁小闕很不爽的說道。
章天賜怒吼著上前罵道:“麻痹的,竟然敢難堪扁司令,老子一槍崩了你。”
章天賜抬起槍就要幹,被扁小闕脫下鞋子就追了出去,吼道:“尼瑪蛋的,政委你都敢頂著,是不是哪天也敢頂著老子啊?”
扁小闕一頓鞋子把章天賜抽的一愣一愣的,趕緊低頭說道:“不敢不敢,屬下縱然渾身是膽也不敢對您不敬。”
扁小闕這才滿意的收起鞋子,轉身對劉全說道:“劉政委,你別跪著了,回頭我收拾這小子,現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扁小闕雖然算計出來也猜出來了,但是他還要確認下。
劉全咬著牙低頭說到:“也沒什麽事,就是我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領導西北軍區,來請您出山。”
章天賜見他不說真話,又要動,被扁小闕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韓逸凡也趕緊說道:“二哥,這事是我跟三哥做的不周全,但是大家都是為了西北的未來,我們都希望你能出山,重新上位。”
不等扁小闕說話,旁邊的水芙蓉開口了。“管?現在亂成一鍋粥了,讓他怎麽管,需要的時候他拚死拚活的往前衝。
天下為你們打下來了,江山也幫你們坐穩了,就開始過河拆橋了,就兔死狗亨,鳥盡弓藏啊?
早知道今天,當初你們急於掌權的時候是幹什麽吃的,還沒能力領導西北,你自然沒有。
西北是他打下來的,西北的人民都尊他為王。這西北之王是你們不讓他做就能不做的嗎?
當初對付三大家族的時候,你們做了什麽,內憂外患的時候你們貢獻了什麽,竊取別人的勝利果實,你們光榮嗎?
這西北之王,那永遠是他的頭銜。別人休想撼動他的地位,就算是不做,那也是他主動放棄,而不是被迫下野……”
好一個水芙蓉,究竟是女漢子,領導範十足,一頓臭罵把劉全等人數落的頭也不敢抬了。
外麵的人都傻眼了,直到章天賜大喊道:“嫂子說的好……”
也是外麵的人跟著一頓嫂子說的好,嫂子說得好。章天賜把他妹妹都給忘記了。
扁小闕愣了下,怒吼道:“好什麽好,都別給我亂叫了,趕緊閉嘴。”
吵鬧聲戛然而止,然後扁小闕又對慷慨激昂完有點喘息的水芙蓉看了過來。
罵道:“你個敗家娘們,男人說句話你插什麽嘴啊。是不是皮癢癢了,趕緊給老子滾回去。”
水芙蓉冷哼了聲,轉身扭著屁股回去了,臨走還說道:“你才是真正的西北之王。”
後麵掌聲雷動,韓逸凡等人的麵色尷尬,劉全更是臉色跟地上的土一個眼色了,把頭低的更低了。
“起什麽哄,都給我住手了。瞧你們還出息了,那娘們說的話能對嗎?就算我是西北之王。
可是那中央還有華夏之王呢,還有世界之王呢。我跟你們說過什麽,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是祖國的正確命令,我都要聽從的,你們這麽搗亂,這是壞我的名節。”
不等扁小闕說完,章天賜的就上前說道:“報告司令員,可這次的命令是不正確的,全國百姓都絕對這是錯誤的。”
扁小闕這次沒有責罵章天賜,而是看向了韓逸凡與劉全,問道:“有嗎?百姓們的反應都覺這個命令不正確嗎?”
劉全沙啞著說道:“確實不正確,你有功與國家,不應該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現在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願意接受組織上對我的懲罰,但我請求你出麵主持大局。
這西北能不能恢複平靜,能不能打消西方諸國對我們的覬覦,就全靠你了,我錯了……”
劉全首次給扁小闕正式認錯,全場嘩然,掌聲四起,眾人都看向了扁小闕。
扁小闕趕緊把劉全扶起來說道:“劉政委受委屈了,這幫混小子我以後會好好幫你收拾。
但是這主持大局什麽的就算了,我好不容易無官一身輕,現在煮菜澆花多輕鬆多逍遙的事情啊。”
扁小闕答應幫忙平定西北,但卻並不答應重新出山,他早就想要拋掉擔子了,一直不離開西北怕的就是這次出事。
可不等扁小闕說完,數百號人,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全部麵朝著扁小闕。
“恭請司令員出山……”章天賜帶頭喊了聲,其餘人紛紛跟著喊。
一時之間周至縣上空飄蕩著這些男人們的聲音,震徹雲霄,扁小闕想要推辭也不可能了。
見扁小闕還猶豫,章天賜趕緊過來對扁小闕說道:“司令,您要是再不出麵,謝政委與張將軍就要被處決了。”
扁小闕震了震,猛然看向了韓逸凡。韓逸凡趕緊擺了擺手。
“二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極力阻止。可是……”韓逸凡沒辦法,看向了劉全。
劉全低頭承認道:“我原本想要殺一儆百,我也是想要震住西北的場麵……”
如果劉全再年輕幾歲,扁小闕肯定一腳踹死他了,如果他沒有劉天龍那樣的兒子,這一槍也上去了。
最後扁小闕狠狠的說道:“好,劉政委病重回燕京治療,王司令謀權篡位,製造西北軍事糾紛。送交軍事法庭。
立即釋放謝如峰張忠泉等全部將領,即日起官複原職,所有參與王福成集團奪權計劃的,降職處理。
凡主要策劃人,如若反抗,可就地正法。情節嚴重者,停職查辦,官職一律由司令部指派……”
原本這是政治部的事情,現在被司令部掌握,那就等於政治部形同虛設,被閑置了。
而且扁小闕這手筆,到底是大將之風,絲毫不留情也不猶豫。
劉全不用說也病退了,搞了這麽大的風波,沒落到好,最後鬧了個早退,也算是遺憾。
而最終所有的黑鍋都扣在了王福成的身上,實在要怪王福成太想要升起來了。
當初他是比扁小闕靠前的司令員,一直深的馬雲嘯的賞識,屢屢擔任空軍司令員。
可是後來扁小闕反治馬雲嘯後,王福成為求自保,主動交出了兵權,扁小闕也不客氣。
這段時間眼看著自己的兵權要被瓦解,扁小闕又對他有成見,一直比較排斥。
於是他就靠向了劉全派係,成為了保守派的主要成員,如果事成後,最少他也能兼任一個集團軍軍長。
可是事與願違,兩次參與事變他都被扁小闕給弄掉了,他現在手上也沒有多少兵權。
所以扁小闕自然不會對他手軟了,二話不說就把他作為了最大的犧牲品。
王福成大喊冤枉啊,可又能如何,誰讓韓逸凡與扁小闕的關係好呢,而高級將領參與的,隻有他們三個。
韓逸凡對著扁小闕豎起了大拇指。“二哥,你處理的太妥當了,我算是學到了不少。不過你準備怎麽處置我啊?”
“你啊,老子也要罰你。”扁小闕忽然冷冽的看著韓逸凡,韓逸凡打了個寒顫。
趕緊認真的說道:“二哥,你先別急著罰我,這事的計劃真沒有我,我就是被推著往前走。
而且有些時候我的反抗是無力的,義父那邊交代的任務我也總不能背叛吧,你了解我的……”
“老子罰你陪我吃午飯,看你那慫樣。媳婦,小雞燉蘑菇來一鍋……”
“好嘞,我今天還要當歸燉王八,祝賀你回歸。你快去池塘抓那隻最老的,讓老五去殺雞。”
水芙蓉與扁小闕簡直就是標準的夫妻,抄了刀就出來遞給了兩人,然後到廚房忙裏忙外了。
“二嫂,你別忙活了,我讓炊事班的過來一趟不就完了嗎?”韓逸凡對著廚房喊道。
“沒事,你有幾天沒來了,嫂子給你做點好吃的,回頭去你家吃去。”水芙蓉也不害臊,人家韓逸凡比她年長了幾十歲了,都給給她做爺爺了。
韓逸凡也不生氣,反而高興的哈哈大笑。如果不是他這段時間常常來看扁小闕,為扁小闕善後做了不少事。
恐怕他現在就跟那王八似得,正被扁小闕揪著腦袋宰殺呢。這次是扁小闕對他的恩情救了他。
他為報救命之恩不對扁小闕落井下石,果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而且他應該早料到會有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