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孩子沒了,大人死了
章嫻雅挺著大肚子,坐在沙發上給扁小闕的毛衣收尾,最後一點了,把袖子勾上去就好了。
貿易是銀灰色的,章嫻雅已經迫不及待的拿起來放在身前比劃著,想著扁小闕傳上去該有多帥氣。
旁邊扁小闕的自傳也寫好了兩冊了,不過孩子越來越大,她能寫的時候就越來越少了。
輕輕的撫摸著封麵那一襲中山裝,笑意闌珊的說道:“等忠義出生,你答應帶我走,哪怕天涯海角我也願意。”
想起將來的好日子,章嫻雅忍不住轉了圈,也是運氣背,手上的血玉鐲又磕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章嫻雅捂著手痛呼了聲,輕輕鬆開手,發現沒有斷,高興的笑了笑。
但仔細看了看,發現原來不可見的縫隙現在更加大了,仿佛隨時能斷了似得。
她有點害怕了,忽然想起了金鑲玉的手段,如果能用金子護住,那樣就不會隨便斷掉了。
想著也不敢再遲疑,打了電話備車,隨即拿了件大衣就準備出門。
章嫻雅出門是非常隆重的,不過她今天想要趁著馬雲嘯不在的時候自己獨自溜出去。
可她還沒有下樓,門就被粗暴的踹開了,是馬雲嘯,而且還是紅著眼的馬雲嘯。很快就上了二樓客廳。
章嫻雅趕緊把大衣扔在了沙發上,笑著對馬雲嘯說道:“你不要緊張,我就是想到門下走走。”
之前但凡馬雲嘯回來見到章嫻雅做事或者要出去,都會非常緊張的阻止,搞的很隆重。
但是這次馬雲嘯沒有說話,而是對著章嫻雅猛然張開嘴巴。“吼……”
怒吼一聲過後,章嫻雅被嚇得後退了數步。“司令,你今天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章嫻雅看了眼從後麵跟著進來的王子與古博夫人等人,更加不解,隻是感覺事情不好了,要出事了。
果然,馬雲嘯對著章嫻雅又吼了聲,猛然間對著章嫻雅就是一個巴掌,章嫻雅整個人被打在了沙發裏。
盡管她護著肚子,但是依然被顛了下,頓時感覺腹中萬般疼痛,猶如刀絞似得。
勉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喊道:“馬雲嘯,你瘋了,你不想要孩子了?”
“孩子?他媽的,告訴老子,這是你跟誰的野種?”馬雲嘯對著章嫻雅大聲的怒吼著。
章嫻雅心裏咯噔了下,果然見那王子拿著一遝資料放在了茶幾上,dna親子鑒定。
不用看裏麵也清楚,露餡了,但是扁小闕說過他的dna因為血脈奇特,一半的檢測根本查不出來。
所以他在各大醫院沒有留下dna數據,也就是說他們還不知道這孩子是扁小闕的。
章嫻雅想到這裏鬆了口氣。“馬司令,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是孩子沒錯,我求求你放過孩子。”
章嫻雅不想要讓扁小闕的孩子就這樣沒了,她撐著身子努力的爬了起來,然後跪著爬向了馬雲嘯。
馬雲嘯猛然一把把章嫻雅提了起來,猙獰著麵孔吼道:“讓老子當了乖孫,還想要讓老子繼續裝下去,去你麻痹的。”
說著馬雲嘯一把對著章嫻雅又是一個巴掌,章嫻雅嘴角溢血,整個人被打的躺在馬雲嘯的腳下。
“求求你,放過孩子。我做牛做馬報答你……”章嫻雅用自己最後的力量乞求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
與馬雲嘯好歹也生活了這麽多年,就算是出軌也不可能沒有感情,有時候也會覺得對不起他。
但是她還是不了解馬雲嘯,隻見馬雲嘯又是一聲怒吼,大罵道:“臭表字,跟你的孩子一起去死吧。”
馬雲嘯說完,猛然間一腳踹在了章嫻雅凸起很高的小腹上,章嫻雅努力想要把手伸過去捂住。
但是一腳下去,依然滿嘴鮮血,整個人刹那間橫著裝出去大老遠,撞翻了沙發,上麵的剛織好的毛衣掉了下來蓋在她身上。
鮮血從章嫻雅的小腹下湧了出來,章嫻雅穿的是寬鬆的孕婦裝,但是幾乎在瞬間就被鮮血浸透了。
而她手腕上的血玉鐲,也在刹那間撞的粉碎,碎成了一截一截的掉在了地上。
從血玉鐲裏麵滲出來的鮮血與地麵上的鮮血,滾動了兩下,一下子融入了一起。
章嫻雅痛呼著往下看去,血玉鐲碎了,孩子沒了。反而笑了,而且笑的很大聲。
用盡全力,仰天大笑。“馬雲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馬玉簫被她笑傻了,怒吼道:“你這賤人,笑什麽?”
馬雲嘯快步衝過去,對著章嫻雅的肚子狠踹,鮮血擴散的越來越快,很快那件毛衣就被染成了血色。
章嫻雅咬著牙,撐著最後一口氣。掙紮著張開了嘴。
“馬雲嘯,你號稱西北之王,有沒有想過今天,也會被人戴綠帽子。你殺人那麽多,斷子絕孫非你莫屬。
你以為你殺了我父母我不知道嗎?你以為我們母子就沒人管嗎?就算我做鬼放過你,你也活不出我頭七……”
章嫻雅臨死罰下了詛咒,緊緊抓著那件毛衣,用力的爬了起來,她看到了王子把一把沙漠之鷹遞給了馬雲嘯。
小闕,我覺不會讓你的詛咒在同意個條件下完成,你要相信,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怕死。他們寧願用死去換取你的愛。
章嫻雅心裏默默的對扁小闕說著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最後力量,猛然間站起來,從二樓的落地窗戶上猛地撞了上去。
玻璃破碎,章嫻雅一直撞到外麵陽台上的石質小護欄,小腹在上麵重重的一磕,然後整個人從陽台的護欄上翻了下去。
二樓摔下去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是顯然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整個身子不斷的抽搐著。
小闕,我不能親手把毛衣送給你了,我也不能把你的故事寫下去了,原諒我,我愛你。
聽見聲響趕來的顧信回與王洋撲在了章嫻雅的麵前,章嫻雅手指微微動了動。嘴巴也含糊不清的說著話。
顧信回把耳朵貼了上去,毛衣。趕緊伸手接了過來。“師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它交給師父。”
王洋與顧信回都抹了眼淚,章嫻雅最後死的時候都沒有閉上眼睛,一隻手扶在小腹上,一隻手抓著毛衣。
嘴裏喃喃的說著:“報仇……報仇……為孩子報仇……”
章嫻雅就是個女人,她不懂得深明大義,她不懂得國家大事,她隻知道去愛自己所愛的人,去愛自己的孩子。
她隻知道殺人償命,隻知道為自己所愛的人不顧一切,她是個小女子,但死的卻絲毫不小。
顧信回爬在章嫻雅的身上就大哭了起來,王洋咬著牙,全身用力的顫抖著,摸向槍的手被顧信回用力的壓著。
報仇,一定要報仇。但是絕不是現在,因為真正有資格有能力報仇的人,不在這裏。
馬雲嘯帶著一群人衝了下來,手裏還提著沙漠之鷹,這個詛咒不會是死了之後還要應驗吧?
“你們兩個崽子給我滾遠點,讓我把這個間或打成篩子。”馬雲嘯不依不饒,說著就走到了近前。
王洋張開雙手正麵對上了馬雲嘯,緊盯著馬雲嘯的眼睛。咬著牙,一副恨不得吃了馬雲嘯得樣子。
“你他娘的找死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惹老子,真把你自己當根蔥了?”馬雲嘯咬牙切齒的說道。
顧信回抬起淚眼婆裟的雙眼罵道:“你個無情無義的畜生,一日夫妻百日恩,章阿姨伺候了你這麽多年。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你自己生出來怪別人,現在孩子死了,大人沒了,你高興了吧,你知足了吧……”
顧信回一頓臭罵,馬雲嘯抬起來的槍這才緩緩落下來,狠狠的瞪了王洋一眼,也不看那死人。“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