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三十九章 冷月

阿龍全身裹滿了紗布,坐在輪椅上,歪著頭指著裏麵包廂,哆嗦著道:“老大,就是他!”

被稱作老大的,卻不是個男人,而是個女人。還是個標致的女人。最起碼不是殺馬特造型。

純黑色長直發披在身後,更能體現出她的英姿颯爽。

標準的美人瓜子臉,比安然還高挑的身材。歪著頭,透過眾多身影,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的扁忠義。

扁忠義同樣也看了過來,盡管隔著一層墨鏡,但還是能感覺到陣陣寒氣。這個女人不簡單,是個惡人。

安然湊到扁忠義身邊,小聲的說道:“她就是棚戶區現在的老大,人們都叫她冷月。聽說這是她的名字,也是外號。”

就在扁忠義與冷月對視的時候,阿南受不了這沉寂的壓力,伸出鋼管,指著阿龍吼道:“你他媽惡人先告狀,找死吧。”

阿龍扭頭看向了阿南,忽然吸了口氣,對著阿南吐了口濃痰。罵道:“這裏沒有你說話的資格,邊上滾。”

阿南什麽時候受到過這種鄙夷,今天兩次都被人看不起,火氣上湧,提著鋼管就朝阿龍衝了上來。

他身後七八個兄弟也夠義氣,麵對外麵二十多號光頭。絲毫不懼,手提砍刀鋼管就衝了出去。

對方的二十多個光頭,都是專業的打手。配備的也都是三尺長的美國白刃鋼砍刀,呼啦一片就圍了上來。

阿南頗為勇猛,手中的鋼管也長。打起來不要命,一頓猛衝竟然衝出了包廂。隻是身後跟著的幾個就難以衝到外麵了。

扁忠義冷眼相看,阿南打架毫無章法。就算是再猛,這樣打無異於送死。

不過讓扁忠義詫異的,是阿南竟然衝破重重圍堵,衝到了阿龍身前,抬起鋼管就朝著阿龍的頭頂砸去。

“唉唉,別別……”阿龍看出了阿南下手黑,趕緊大喊。

可惜阿南已經打紅了眼,根本不知道住手。包廂門口的光頭們與阿南的兄弟也都慢了下來,這廝還挺狠。

可就在安然得意的時候,扁忠義忽然瞪大了眼睛。抓住桌上的茶杯,門口卻被堵死,無法發出去。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冷月從後腰拔出手槍。把高舉鋼管的阿南一槍貫胸。阿南慘叫了聲,手中的鋼管飛出,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槍聲驚呆了所有人,原本就冷情的餐廳更是連個鬼影都沒有了。當然除了這兩撥幹仗的。

阿南的幾個兄弟何曾見過槍,等到光頭們把路讓開。麵對黑漆漆的槍口,他們也選擇了不斷的後退。

自古就沒有冷兵器與熱兵器對決成功的曆史,他們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去扭轉這個真理。但是有人敢。

阿南的人退回了包廂,光頭們讓開了包廂門。扁忠義與冷月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了。

扁忠義握在手裏的茶杯終於扔了出去,冷月再次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隨著槍響,打爛的是茶杯。

茶杯碎片與水霧散去,原本坐在槍口對準位置上的扁忠義。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冷月隻感覺手臂一痛,她手中的槍掉了下去。接著太陽穴上一熱,散發著硫磺氣息的手槍就又頂在了她的腦袋上。

四周圍的光頭們頓時抬刀指向了扁忠義,阿南的一幫兄弟們羞愧難擋,人家的小弟敢對著槍硬上,而他們卻慫了。

“安然,帶他們都出去。”扁忠義半摟著冷月。身子不斷的向後。冷月的一群小弟呈扇形圍著他往裏走。

扁忠義挾持著冷月到了飯店的深處,安然著急的喊道:“我們走了,那你怎麽辦?”

“走啊!”扁忠義大喊了聲。

安然無奈,隻好帶人轉身離去。順便把阿南的屍體也拖了出去。有些時候,往往就是眨眼的功夫,一切就都變了。

等到安然從容離開,扁忠義才把槍從冷月的腦袋上離開,看著周圍二十多個光頭道:“不簡單啊,什麽來頭?”

“忠義王,你我本來沒有任何瓜葛,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為何要插手此事,難道是金三角太寂寞了,想到華夏找點樂子?”

冷月人如其名,隻是不是冷淡,而是冷笑。她全身的高傲,無處不散發著冷傲的樣子。仿佛一切都不再她的眼中。

扁忠義冷哼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華夏青幫洪門如今是大不如前了,可是兄弟同盟也不至於連個江湖規矩都不定吧!”

“誰都知道兄弟同盟的老大與你爹是結伴兄弟,就連兄弟同盟都是你家的保鏢。你也沒必要拿他們來壓老娘,老娘不是嚇大的。

我的小弟受傷了,這筆帳我不能就這麽算了。除非扁小闕本人坐在這裏,否則這個麵子老娘不賣。你要是敢擋,梁子就畫下!”

冷月的犀利態度,倒是讓扁忠義非常賞識。心想如果老爹在的話,這娘們肯定晚上就被弄上床了。

不過他喜歡的,可真不是這種沒禮貌的暴力狂。隻知道砍殺,連安然那個殺馬特少女都不如。

“這麽大的口氣,畫個道道出來。”扁忠義麵子上有點吃不消,仰頭傲慢的問道。

“死神!聽說過嗎?”冷月傲然說道。

還真別說,扁忠義真的聽說過。這個死神最近在各國都紛紛冒了出來,下轄很多組織,有公開的公司,也有地下的黑組織。

但是蘭州是西北邊緣城市,連這裏都有死神出現,說明這死神是真的趁機崛起了。

東西雙方在大西洋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包括黑社會的核心組織也是損失很大,這就給了很多小組織機會。

群雄爭霸,死神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崛起的。之前雖然死神也存在,但是並不是很活躍。

“明白了,隻是不知道你們死神什麽時候已經這麽猖狂了,連我的麵子都不給了?”扁忠義隱隱有了怒火。

在少林寺是淨化了他的魔性,而不是淨化他的脾氣。反而天天撞鍾,讓他有種快瘋的衝動。

冷月可不買賬,冷傲的說道:“這裏可不是你們金三角,我沒必要對你如何恭敬。至於麵子,是你駁了我的麵子。”

明白了,今天這梁子算是結下了。而且扁忠義看出來了,對方明顯是因為他的身份反而如此刁難。

他手中的手槍,隨著他的怒火。緩緩的變成一陣陣的鐵水,滴落在地麵上。四周圍圍著的人讓開了幾步。

“有點意思。”冷月從後腰上拔出一把黑漆漆的匕首,朝著扁忠義猛然間斬來。

扁忠義手臂豁然伸出,搭在冷月的腕上後,另一隻手輕點冷月的下腋,冷月手臂無力,連續後退。

冷月退出包圍圈後,其他人紛紛抄刀上前。朝著扁忠義狠砍。

扁忠義雙臂張開,悠然間,整個身子騰空而起。直到現在,這幫打手才知道,這個人不是凡人。

可是已經晚了。扁忠義腰間的巨闕劍寒光一閃,幾個人捂著脖子緩緩的跪下,鮮血一滴滴的從脖頸湧出。

扁忠義落下,冷月已經從窗戶上跳了出去。扁忠義追了上去,冷月回身將匕首擲向了扁忠義。

扁忠義隨意的側開了身子,原本這簡單的偷襲,怎麽也不可能傷到他。

可是忽然冷月轉身,一掌重重的拍向了他。一片黑氣迎麵湧來,扁忠義避無可避。

情急之下,他身子再次側回。雙掌向前,將那黑氣反拍向了冷月。而他同樣因為站直身子,胳膊被黑色匕首劃破了一絲。

黑氣在他胳膊上不斷的繚繞,黑血流了出來。那黑色匕首插入地板後,變成一條通體黝黑的蜈蚣鑽到地裏眨眼消失了。

冷月留下一陣哈哈大笑,轉身消失。扁忠義這才知道,對方是來刺殺他的。

而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而為。這死神到底與他有什麽仇恨,竟然這麽處心積慮。

這也是扁小闕沒有做到位,他要是把死神派人殺他的事情說給扁忠義,也不至於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安然推開門衝了進來,扁忠義正捂著胳膊。一看他受傷,安然緊張的跑了過來。“你怎麽了?”

“沒事,一點小傷,其他人沒事吧?”扁忠義隨意笑笑。

這毒素非常邪惡,要不是他之前有過黑暗的體質,對這些毒素有天然的抵抗,恐怕現在就死翹翹了。

“這可怎麽辦啊,死了這麽多人。”安然一看四周圍到處都是死人,皺眉不已,這以後可怎麽辦啊。

扁忠義心想這裏這個姑娘是呆不下去了,要不然不是被死神的人殺,就是被扔進監獄裏。

“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扁忠義想了想,最後還是做出了這個決議。

“我不要去安全的地方,我要去找我哥。”安然鏗鏘有力的說道。

扁忠義心想這上哪去給她找哥呢,可是現在也不能把把他哥死了的消息說出來啊。禍不單行。

對了,老爹的兄弟肯定知道她哥的狀況,就算是死了,也最好讓他跟安然說。

還有一點,就是安然臉上的疤痕。恐怕目前隻有扁小闕才能做到,一點痕跡都沒有。

所以想了想,最後扁忠義還是選擇了帶著安然到阿拉斯加州。當然還有一點,她對這個女的很有好感。

或許潛意識裏,他還是希望帶著這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