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裳的怒吼聲嚇了全客廳的人一跳,連羅天懷裏的劍嬰也不例外,當然,羅天除外,他就是那個死德性,凡是他認為不再和自己有關係的人,即使那個人想要一口吃掉一條牛,他也不會去問那人會不會被撐死這樣的話。

不錯,羅天已經給了聶雲裳最後一個機會,聶雲裳剛才如果不對劍嬰這一聲怒吼,那麽說明在她的心中,羅天的地位還是高於她的那個父親聶道坤的,然而,現在看來,羅天在她心裏的地位並沒比聶道坤重,至於輕多少,現在已經不是羅天想管的了,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那麽就沒有必要再知道經過了。

聶雲裳在向劍嬰怒吼的同時,也注意到了琳達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但此時她真的顧不上這麽多了,自己的父親現在還在昏迷中,而事情的始作俑者此時卻當著自己的麵悠閑的坐在那裏有說有笑的,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就一陣抽痛。

“說,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聶雲裳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我爸爸今年都已經71歲了,他怎麽可能經受得起你這樣的毆打,現在我隻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錯,是我幹的又怎麽樣?”平時嘻嘻哈哈的劍嬰的火氣也上來了:“奶奶的,我告訴你,我也就是看在我爸爸的麵子上才僅僅把他打昏的,這要是換做以前老子我的脾氣,像聶道坤這樣忘恩負義,顛倒是非的人,老子早把他燒成灰了,現在隻是教訓了他一頓那還是輕的,真把老子惹火了我剝了他的皮你信不信?”

“你,你打了人還這麽猖狂,你好樣的,老公,你怎麽說?”聶雲裳真沒到劍嬰會這樣說,再仔細一看,羅天竟然像一個沒事的人一樣在那裏逗弄著劍嬰那胖乎乎的小手,這下可把聶雲裳給氣壞了。

“哎呀?小兔崽子,你還有以前?”羅天仿佛沒有聽到聶雲裳的話一般,將劍嬰舉在身前道:“給老爸我說說,你以前是混哪裏的?是不是和爸爸我混一個道上的,那為什麽咱們兩個人說話的口氣會這麽像?

羅天的話差點沒把聶雲裳給氣死,鬧了半天,竟然會是自己一個人在那唱獨角戲,羅天的口氣裏哪有一點怪劍嬰的意思?

“羅天,你到底聽沒聽見我剛才問你的話。”聶雲裳真的急了,竟然直呼羅天的名字了。

“什麽話?”羅天連正眼都沒有看一眼聶雲裳:“我剛才在研究我兒子的手為什麽會這麽胖,沒聽見你在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我在問你,你兒子劍嬰把我父親給打了,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麽處理?”聶雲裳沒好氣的道。

“怎麽處理?我還能怎麽處理?”羅天一臉的疑問:“人已經打了,大不了你叫你父親來這裏再打回來好了,劍嬰還小,我準備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他一下。”

“你,我父親可是你的嶽父,他現在受了重傷還在昏迷中,你怎麽能這麽輕描淡寫的就一筆帶過了呢?一旦有一天他覺得我這個做母親的礙事,把我也教訓一頓,那時候可就真晚了。”聶雲裳隨即無奈的道:“好吧,你說說你準備怎麽教訓劍嬰?”

羅天的眼睛終於看向聶雲裳了,隻見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冷笑,對著劍嬰道:“小兔崽子,你知道這次自己錯在什麽地方了嗎?”

劍嬰也從羅天的眼睛裏看出了一點端倪,要知道羅天雖然此時的口氣十分不善,但看向劍嬰的眼睛裏卻夾著一絲喜悅的光芒,劍嬰一下就知道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這麽簡單。

“我老人家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劍嬰滿臉委屈的道:“爸爸你老人家有什麽話就說吧!我老人家一定虛心接受。”

“好孩子,爸爸沒白疼你。”羅天在劍嬰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道:“你要記住這次的教訓,下次如果再決定向一個人動手的話,一定要把那個人徹底的幹掉,不要像現在這樣拖泥帶水的,看看,人家現在找上門來了吧?你說你要是當時把聶道坤一拳打死,人家還有時間在這裏問這問那的嗎?相信早已經跑回去趴在自己父親的身上幹嚎了,哪還會有這麽多的事?”

羅天的話像一盆涼水一樣澆在了聶雲裳的頭上,她真的沒想到,原以為羅天至少會揍劍嬰一頓的,現在羅天不但不怪劍嬰,反而在教唆劍嬰下手應該更狠一點。

“羅天,你好樣的。”聶雲裳終於對羅天發火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聶雲裳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沒想到卻換來了現在這個下場,好,既然這個家庭不再歡迎我,那我走好了。”

“慢!”羅天喊住了正要往外走的聶雲裳:“既然你決定離開我,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我今天得把話和你說明白,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句話不假,但你知道不知道還有一句話,叫出嫁從夫?既然你已經是我羅天的女人了,那就不能再對你以前的那個家有任何的希望,而你父親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也好,剛才發生的事情也罷,我都不覺得我做的有什麽錯的,我相信劍嬰也是懂得分寸的,他絕對不會對你父親下很重的手,而且我告訴你,我給你父親吃的那藥,隻要劍嬰沒把他打死那天,那麽他頂多隻能昏迷一時,絕對不會像電話裏那個人說的那樣,到現在還在昏迷。”

此時被羅天氣的已經快要發瘋的聶雲裳哪裏還聽得進羅天的半句話?她現在急著趕回父親的身邊,看看自己這個唯一的父親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然而就在她的身體就要離開這個客廳時,羅天的聲音平靜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你如果今天踏出這個家門,那你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這個家和你再無半點關係。”

聶雲裳的身體驀的顫動了一下,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公寓。

聶雲裳是哭著離開公寓的,因為她很清楚,羅天的那句話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然而現在擺在她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留在羅天的身邊做他的妻子;要麽回到父親的身邊,做一個孝順的女兒。

聶雲裳在兩條路中選擇了後者——她始終沒有懷疑過電話裏那個醫生的話。

也就是說,在她的心裏,羅天始終是一個外人,自然而然的,羅天的話也就沒有自己的父親的話可信了,這就是她毅然離開羅天身邊的真正原因。

其實這也怪不了聶雲裳,她之所以能和羅天結合,完全是因為利益的關係,她即使嘴上說愛羅天,但在她的內心,還是沒有真正的接受過羅天。

即使羅天想盡了一切辦法希望能讓她愛上自己,但由於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太短,還有就是聶雲裳始終把自己當成一個國家總理的女兒,自視甚高的她其實從內心深處反感羅天有那麽多的女人。

而女人太多,自己就無法得到羅天太多的關愛,這讓從小就深受愛情唯一論的聶雲裳怎麽可能忍受得了?說到底就是她的私心在作怪——我是國家總理的女兒,我可以有很多的男人,但我愛的男人卻不可以有其他的女人。

然而,已經登上了飛機的聶雲裳並不知道,此時,就在聶道坤的辦公室裏,一個人正在那裏等著她的到來,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