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化身的極樂鳥群,齊唱“迷魂曲”,一邊掉頭飛往埋伏地點。

被“迷魂曲”吸引的傭兵和軍犬,夢遊一般跟在鳥群後麵,漸漸遠離軍營。

大約過了十分鍾,唐寧把巡邏隊引誘到伏擊地點。

空中的鳥群展翅懸浮,在月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見每一隻極樂鳥的爪子上都掛著一串小巧的銀鈴。

銀鈴叮當作響,喚醒沉睡的自然精魄,替代唐寧維持“迷魂曲”的專注,使她可以騰出精力吟唱另一支超自然樂曲。

鳥群如同訓練有素的合唱團,以二部輪唱的方式同時演繹“迷魂曲”和“青藤頌歌”。

極樂鳥群正下方120尺內,原本寸草不生的公路上,突然冒出大量活化藤蔓,伴隨歌聲蜿蜒伸展,將聚集在公路上的傭兵與軍犬全都束縛起來。

“開火!”

蓋爾中校抓準時機,發出攻擊命令。

躲藏在路邊樹叢中的遊擊隊戰士,早已瞄準了目標,立刻扣響扳機。

夜色籠罩的公路上,頓時槍聲大作。

轉眼間,超過半數傭兵被當場射殺,鮮血染紅腳下藤蔓。

其餘的傭兵,終於被槍聲驚醒,猛然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公路上。

耳畔頻繁傳來的槍聲,嚇得他們想要逃回營地,雙腳卻被藤蔓纏住,動彈不得。

活化蔓藤順著傭兵們的腿向上攀爬,纏住他們的胳膊,就連開槍還擊都辦不到。

不出兩分鍾,42名傭兵外加10條軍犬,盡數倒在遊擊隊的槍口下,鮮血順著公路流淌。

礦區那邊,正在沉睡的工人和雇傭兵已經被槍聲驚醒。

在伊裏安島這種兵荒馬亂的地方,政府軍、私人保安部隊和反政府武裝時常發生槍戰,礦工們也都習以為常了。

遇到這種事情,想保住小命,就別跑出去湊熱鬧。

躲在宿舍裏,關緊門窗靜觀其變,是最明智的做法。

礦場的工人可以躲起來,負責安保的傭兵可不能當縮頭烏龜,匆忙起床拿起槍,跑出去集合。

範德瓦爾傭兵隊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一百五十餘人,不到三分鍾就集結完畢,頭戴鋼盔,手持衝鋒槍,武裝帶上掛著手雷和對講機,坐上裝甲車與軍用吉普,迅速趕赴槍聲傳來之處。

透過望遠鏡,高飛看到四輛裝甲車在前開道,後麵跟著十多輛架起機槍的吉普車,伴隨馬達轟鳴,氣勢洶洶的開過來。

“飛哥,咱們要出手嗎?”馬濤叼著煙,握著打火機的手禁不住顫抖。

“暫時還不用。”高飛臉上裝鎮定,其實內心也有點緊張,“除非小雅各和猿天使露麵,咱們最好不要出手,免得打草驚蛇。”

包括他在內,特警小隊以往的對手主要是變異怪物,偶爾有那麽一兩個用槍的敵人,也不過是馮小軍和洪德彪之流犯罪分子,跟眼前這子彈橫飛的場麵相比,實在是太過小兒科。

怪獸的爪牙再鋒利,終究比不得熱武器給人帶來的威懾力更強勁。

第一次參與現代意義上的戰爭,大家多少都有點緊張。

蓋爾中校及其手下的遊擊隊員,單說個人實力,跟高飛他們根本沒法比。

然而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對這種槍林彈雨的場麵早就習以為常,顯得比特警們更鎮定。

等到車隊進入伏擊範圍,蓋爾中校打了個手勢,身旁四名體格強壯的遊擊隊員,各自扛起一支“鐵拳3式”火箭筒,鎖定裝甲車,發射火箭彈。

火箭彈出膛刹那,刺耳的呼嘯在夜空中回**。

四發反坦克火箭彈,拖著閃亮的尾焰,就在裝甲車駕駛員驚駭的注視下,迎麵撞了上來!

爆炸聲中,烈焰衝天而起。

行駛在前列的裝甲車,瞬間全都變成了大火球,車廂裏的傭兵大多當場斃命。

少數還有一口氣的,被衝擊波甩了出來,渾身起火,在公路上翻滾哀嚎。

發覺前方車輛受到伏擊,後麵的吉普車相繼停了下來。

機槍手瞄準火箭彈飛來的方向,瘋狂掃射。

蓋爾中校帶領一部分遊擊隊員開槍還擊,吸引敵方火力。

與此同時,半數遊擊隊員在夜色與灌木叢的掩護下,迂回到車隊近前,奮力投出手雷。

又是一連串爆炸聲響徹夜空,數台吉普車被熊熊烈焰吞沒,機槍啞了火。

車上的傭兵,匆忙跳了出來,就地臥倒,匍匐著躲在樹木和岩石背後,開槍還擊。

公路上激烈的槍戰,吸引了雙方的全部注意力。

此時無人發覺,一架無人機從礦場軍營那邊飛過來,懸浮在交戰地帶上空,攝像頭緩緩轉動,將戰場上的情形盡收眼底。

範德瓦爾傭兵隊的營地裏,有一棟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地堡。

地堡的主人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男孩,身材矮胖,滿臉雀斑,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宅男。

就連希蒂金礦內部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其貌不揚,整天宅在地堡裏打遊戲、吃零食的少年,其實是範德瓦爾傭兵隊的首領,聖血騎士團排名第九的使徒“上帝之手”小雅各。

地堡裏有兩台電腦,其中一台是無人機搭載的攝像頭的監控終端,另一台是小雅各專用的遊戲機。

槍戰發生的時候,小雅各正在熬夜打《街霸5》天梯排位賽,已經連贏了12場搶三短盤,被他擊敗的對手當中,包括好幾位名氣很大的職業選手。

在電子格鬥界,小雅各被公認為一位冉冉升起的天才新星,光是今年上半年,就贏得了三個線上賽冠軍,最近還收到“卡普空杯”的參賽邀請。

小雅各的老板彼得·範德瓦爾,不同意他出國打線下比賽,搞得小雅各很是窩火,隻能把怨氣發泄在天梯排位的對手上。

事實上,小雅各並不喜歡“金礦保安”這份既無聊又危險的工作,對範德瓦爾公司和聖血騎士團的種種違法行徑,也是不以為然。

他之所以還在替彼得·範德瓦爾打工,主要有兩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