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一部分研究員認為，鄧輝的超能力，其實就是散播一種模因病毒，可以歸入‘病毒係’。”

“還有一些研究員則認為，‘鍵盤俠’這種超能力，其最鮮明的特征不在於模因病毒，而是病毒必須借助互聯網或者通信網絡來傳導, 並且通過網絡昵稱、電子郵箱或者電話號碼之類的ID鎖定受術目標，所以應該劃分為一個新的類型，稱為‘賽博係’或者‘數碼係’。”

最後，梅塔特隆女士補充道：“我個人的觀點，屬於第二種。”

“我老爸不在家，這個霸道女人在研究所一手遮天。”伊南娜指了指“後媽”，向高飛吐槽：“既然她支持第二種觀點, 別人再有理也沒用，‘鍵盤俠’就隻能歸類為‘數碼係’變種人啦！”

高飛忍著笑意點了下頭, 接著向兩位女科學家請教。

“尹主任，梅塔特隆女士，我的朋友前後服用過兩顆英雄藥，兩次覺醒的超能力，都是‘鍵盤俠’，這是必然，還是一個巧合？”

“假如說，我朋友在第二次服藥的時候，突然心態變了，不想再當鍵盤俠，他想當一位超越博爾特的短跑飛人，那麽他能覺醒出超越人類奔跑速度極限的超能力嗎？”

“我懂你的意思，高飛，我不敢說這種操作一定不行，但是從天宮目前統計的案例來看, 第一次服用英雄藥過後，覺醒的超能力就會在宿主體內留下印記, 下次服藥，絕大多數情況下還是覺醒同樣的超能力。”

梅塔特隆說到這裏，停下來思索了片刻。

“高飛，你提出了一個好問題，促使我產生靈感。”

“尊敬的女士，我可以分享你的靈感嗎？”高飛恭敬地問。

梅塔特隆輕輕點了一下頭，思索著說：“我在想……一個人長久以來的夢想，是不會輕易扭轉的，所以第一次服用英雄藥，留下的印記最深刻。”

“但是，如果我們借助外力，比如催眠術，改變此人的思想，重塑他的記憶，使他完全遺忘掉自己曾經的夢想，植入另一種更為熾烈的渴望，可不可以騙過英雄藥，使宿主覺醒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超能力呢？”

梅塔特隆女士嘴角含笑, 眼中閃亮的銀色星芒, 流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熱神色。

這就是傳說中的瘋狂科學家嗎？

怕了怕了！

高飛幹笑兩聲，趕緊岔開話題。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英雄藥中的活性細胞，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梅塔特隆和伊南娜，對視了一眼，似乎心照不宣。

“高飛，我們約你見麵，就是想打聽這件事，你朋友是從哪兒搞來的這種藥啊？”

伊南娜問。

“網上一個藥販子賣給他的，聽說那家夥是香江人，至於英雄藥是他自己製造的，還是從別人手裏拿貨，我就不得而知了。”

高飛實話實說。

“從目前的分析來看，英雄藥的活性細胞成份，很可能並非來自藍星本土。”伊南娜輕聲透露。

“所以這是外星怪物的細胞，還是來自異界魔法生物的血肉組織？”高飛追問。

“與其說是魔法生物，我覺得更像靈能生物的腦組織，梅塔特隆，你覺得呢？”

伊南娜瞅著“後媽”，唇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

梅塔特隆臉色平靜如昔，澹澹地說：“我的看法並不重要，關鍵是天宮高層怎麽看，如果高層願意暫時解除我的禁足令，我當然很樂意親自調查此事，順帶把當年初抵藍星時不小心遺失的東西收回來，免得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心家，用我的東西搞出麻煩，最後這筆賬還是要算在我頭上。”

高飛旁聽兩人對話，越聽越迷糊，感覺這兩個女人像是在打啞謎。

他向瑤光投去詢問的目光。

站長女士搖頭苦笑，表示自己也是滿頭霧水。

“高飛，關於‘英雄藥’的事情……其實早在一年前，天宮就收到消息了，隻是一直放著沒管。”

“站長，為什麽不管？”高飛納悶地問瑤光，“是因為人手不夠，暫時沒顧上嗎？”

“主要是高層意見不統一，有人認為天宮壓根就不該管這件事，甚至覺得放任英雄藥流入民間，反而是好事。”瑤光壓低嗓音說。

“放任如此危險的藥物泛濫，怎麽還成了‘好事’？”高飛想不通這是什麽邏輯。

瑤光看了伊南娜和梅塔特隆一眼，似乎有所戒備，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低聲對高飛說：“英雄藥的相關線索，我們還需要繼續調查，今天的會麵就到這裏，你回去等消息吧。”

等什麽消息？

高飛不太明白。

然而站長姐姐已經下了逐客令，自己總不好意思死皮賴臉的追問，隻能懷著滿腹疑竇，告辭叁位女士，離開站長的辦公室。

高飛回到醫院病房，按照伊南娜和梅塔特隆的解讀，向江楓、顧思憶和鄧輝講述了一下“英雄藥”究竟是如何在人體內發揮作用，進而誘導出超能力。

為了打消鄧輝繼續購買英雄藥的念想，高飛還添油加醋的強調了副作用的嚴重性。

鄧輝一聽服藥過後不光會昏迷，還有可能猝死，嚇得臉都青了。

顧思憶也被嚇得不輕，再叁告誡表弟，為了當“鍵盤俠”而冒著猝死的風險嗑藥，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傻的事情！

高飛和江楓見鄧輝的身體沒有大礙，陪他們姐弟倆聊了一陣，就告辭了。

回到公寓，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高飛才把更多不便向外人透露的細節說給女友。

江楓對梅塔特隆和伊南娜似是而非的母女關係，特別感興趣。

拉著高飛八卦了好一陣兒，過後對這一家子做出恰當的評價：“貴圈真亂！”

“先別管人家的閑事，小江同誌，你分析分析，站長讓我回來等消息，是幾個意思？”

“這個嘛……”江楓側臥在沙發上，單手托腮琢磨了一會兒，對男友說：“聽站長的言外之意，過段時間咱們可能又得出差了。”

“我也是這麽覺得。”高飛低聲說，“這次咱們很可能去香江抓捕販賣英雄藥的團夥，聽說林琪的團隊也在調查英雄藥，說不定這次咱們05小隊有機會與01小隊合作。”

“我就知道，你這個湊流氓，滿腦子想著警花姐姐！”江楓抓起抱枕，隔著茶幾砸他。

高飛接住抱枕，反手又丟回去。

“小江同誌，你最近的醋勁兒有點大，酸男辣女，這是要生男孩的節奏。”

“呸！我還沒跟你那啥呢，生個毛線球！”江楓把抱枕當成假想的情敵，使勁揉搓，“對了，林琪好像是港警督察來著，要是跟她合作辦案，咱們是不是得像港片裏那樣，叫她林sir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