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心情愉悅地哼著小曲,仿佛已經預見了勝利的場景。要知道,外門丹堂與器堂素來不和,器堂始終被丹堂壓製,這讓張奎在馮曉麵前總是矮人一截。如今,這場賭約或許能讓他一雪前恥,想到馮曉那驚愕的神色,張奎便興奮得難以自持。
他腰間一摘,一塊令牌便落在了方超群的手中。方超群接過令牌,心中樂開了花,他深知這令牌的分量。
“此後,在器堂之中,你憑此令牌,可調動一切資源。”張奎慷慨而言,大手一揮,示意方超群退去。
方超群緊握令牌,迅速離去。而張奎則如孩童般從椅子上躍下,瘋狂地扭動著身軀,全無之前的莊重。
……
山崖之上,韓楓凝神聚力,正嚐試著對匕首進行首次煉靈。靈力如絲如縷,將匕首緊緊包裹,其光澤逐漸明亮起來。
遵循白也的教導,韓楓需以靈力探尋匕首上最為薄弱之處,而後將靈力滲透其中,將匕首剖析開來。這一步,對於韓楓而言,仿佛是將匕首拆解為無數細微的碎片,讓他得以窺見其每一層的結構。
然而,這一步卻是煉器中最為艱難的一環,其難度甚至超過了成為二品煉器師的考驗。這也是方超群敢於提出賭約的緣故,要將一件物件如庖丁解牛般剖析開來,實非易事。
叮的一聲脆響,匕首落在了地上。韓楓大汗淋漓,他失敗了,用盡了全力卻仍然未能成功。
“無需緊張,放輕鬆些。”白也輕聲安慰道。韓楓再次凝聚靈力,將匕首包裹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探尋那薄弱之處。
一炷香的時間悄然流逝,韓楓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濕。突然,他猛然睜開雙眼,仿佛發現了新大陸,“找到了!匕首最薄弱之處,便在那最尖銳之處。”
白也滿意地點點頭,“今日便到此為止吧。”他知道,韓楓的速度在煉器師中已是極快。
然而,韓楓卻並未停下,白也隻好再次提醒:“你已消耗過多,需要休息。”
韓楓這才緩緩收起靈力,將匕首握在手中,隨後收入懷中。他眺望遠方,感慨道:“煉器之道,確實艱難。”
白也聞言,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尋常煉器師初次尋找凡器薄弱之處,即便有人引導,也需三五日之功。而韓楓卻隻用了不到一日,這已是天才之舉,他竟還說難。
白也氣得幹咳起來,“煉器與煉丹不同,煉器起步最難。剖析凡器不僅是一品煉器師的起點,更是修士踏入煉器師行列的第一步。這一步艱難無比,也是決定能否成為煉器師的關鍵。”
韓楓微微點頭,並未多言,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那裏是後山荒院,周陽的住處。
多日未見師父,韓楓心中甚是想念。來到荒院外,隻見周陽正躺在藤椅上,悠閑地搖晃著。他早知道韓楓會來,便故意裝睡,聽見韓楓的呼喚,更是緊閉雙眼,裝作未聞。
“師父。”韓楓喊道。
周陽不應。
“師父。”韓楓再次呼喚。
周陽仍舊不應。
韓楓知道周陽是故意的,便快步走到他身旁,拖著長音喊道:“師父”那肉麻的語調讓周陽渾身一顫。
周陽猛地睜開眼睛,故作嚴肅地說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師父?”
韓楓摸了摸後腦勺,笑道:“不是師父您說的嗎?怕被人發現,不讓我過來嘛。”
周陽兩眼一瞪,“還頂嘴?”
“不敢。”韓楓連忙說道。
“還有你不敢的?要不是薑念那小子,你早死八百回了。”周陽沒好氣地說道。
“我就知道師父最關心我了。”韓楓連忙拍馬屁道。
“滾犢子。”周陽罵道,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寵溺。他話鋒一轉,問道:“你那步法還有拳法是從哪裏學來的?”
韓楓聞言,陷入了沉默。良久,周陽歎了口氣,“算了,我也懶得知道。”他站起身來,話鋒再轉,“煉器一事我也聽說了,你放心去做,大膽去做。我周陽別的做不到,但保護我唯一的徒弟還是能夠做到的。”
韓楓心中更加內疚,他沉默是因為不想騙周陽,但又不能暴露古塔之事。他點了點頭,快速朝山下走去,生怕再待一會兒,就會忍不住說出古塔的秘密。
周陽看著韓楓的背影,大聲喊道:“大膽惹禍,我擔著!”
“我知道了。”韓楓回應著,頭也不回地朝山下趕去。
周陽望著韓楓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這小子身上機緣不淺,等到了內門,我再親手教授他也不遲。”說完,他便再次躺在了藤椅上,閉上雙眼,沉入了夢鄉。
回到偏院的韓楓,也順勢躺在了藤椅上。吳雅見狀,不禁問道:“你怎麽睡得著的?”
韓楓微微睜開眼睛,笑道:“怎麽?不讓我睡覺?”
吳雅麵露苦色,歎了口氣道:“器堂那些家夥把你打賭的事情傳得外門到處都是,甚至還傳到了內門。現在隻要提起你的名字,就會有人取笑你。”
韓楓笑了笑,拉住站在一旁的吳雅,用力一拽,吳雅便坐在了他的身上。四目相對,韓楓說道:“怎麽?關心我?”
吳雅的臉頰瞬間通紅,一把推開韓楓站了起來,看著他說道:“你還是想想以後怎麽在外門混吧?”
韓楓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放心好了,器堂越是宣傳得厲害,到時候他們的臉便會打得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