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齊風秋一說器,林泉便想起天山掌門賜予自己的烈鸞劍來,自己自出山以來,卻是從來沒有用過,不禁問道:“前輩所說真正屬於自己的器,難不成是別人不能用的不成?”

“嗬嗬,你要是想知道得更多,辦法倒是很簡單!”齊風秋微微一笑,言下之意不言自明,自己長久沉迷世俗,現在重入修行,有個潛力巨大的弟子卻也是一件快事。

林泉微微一想,這不正是自己打探劍意宗虛實的大好機會,便下膝一跪,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哈哈哈哈,我齊風秋,本來差點被刺殺而死,沒想到因禍得福,不但突破境界,又得到一個好徒弟!”齊風秋見林泉下拜,心中更是高興無比,將林泉雙手托起,手一揮,正是一顆伐毛洗髓丹,世間罕見的二品丹藥,看著林泉道:“這是伐毛洗髓丹,你將它吃了,以後的修行過程中,不知道要輕鬆多少!”

“啊?”林泉一看這黑乎乎的丹藥,想起當日白公河的遭遇,自己身上已經有了一粒,卻一直不敢貿然服用,這種高級丹藥怕是要有什麽注意的地方,不禁問道:“服用這丹藥,不知道要有什麽主意的地方?”

“這丹藥藥性柔和,也沒什麽要注意的地方,直接吞服就是!”齊風秋將丹藥遞給林泉,又開口解釋道:“這世間武器萬種,不是自己煉製的,總有些束手束腳,高手還喜歡出手搶奪,卻不像本命法寶,一旦煉製,別人搶了也不能用,我齊風秋雖然在劍意宗修為算不上頂尖,但這煉器要說我第二,便沒人敢說第一,煉製真正的本命法寶的方法,恐怕也唯我能知曉,我當初能領悟這劍一指,也有這煉器方法給予的巨大裨益!”

“我這師傅不是在吹牛皮?”林泉一聽,便覺得這師傅怕是在吹牛皮,開口問道:“師傅你又是從哪裏得到的煉器方法?”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居然還懷疑我,”齊風秋一聽,不但不怒,反而更加高興:“我這技藝,乃我當年年幼時,一高人見我資質上佳,又年紀幼小還敢上山獵殺傷人猛虎,心裏一高興,便傳授給了我,時隔兩千多年,除了你之外,我卻是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說罷,看著林泉,歎了一口氣,道:“你雖然看著麵善,但終究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才是,我且問你,何為正邪?”

林泉一愣,不知這長老為什麽突然有此一問,稍一思考,微微一笑,開口答道:“公平愛人為正,偏袒損人為邪!”

“自古以來,愛人便以親親之殺而得以區分,既然愛恨有別,如何能做得公平?又如何能夠不偏袒愛護?偏袒愛護,自然就要損害他人,既然人人如此,這世間,又怎麽還有正邪?”

林泉聽見眼前胖子發話,心裏想到:“這話要在我以前,的確不好回答,如今我卻早已悟通!”不禁又泛起一個微笑:“正邪不以人分,才能有正邪,要由人來區分,又哪裏有什麽真正的正邪?”

齊風秋一聽,心裏卻是微微震蕩,又開口問道:“正邪本為人立,何又不以人分?不以人分,又由何分?”

林泉一聽,心裏微動,但卻早有所想,不禁再次一笑,答道:“正邪不以人分,秩序而已,秩序天成,自有正邪,秩序為死物,死物無情,便能分正邪,要立人間正邪,必立無上秩序!”

聽到林泉三笑三答,齊風秋不禁心裏起了巨大的波瀾,當初那傳授自己煉器功法的世外高人也曾問過自己這三個問題,自己答出第一個,卻再也答不出後來,這程鬆,果然天賦出彩無比。

“好!好一個秩序!程鬆,我今日便將這煉器之法傳於你,若看不準人,便千萬不能傳授!”說罷,手中一揮,出現了三頁金紙,遞給林泉的過程中,手卻似乎還微微留戀,仿佛不願交出,要不是林泉今日表現太過出彩,他卻是沒有打算要把這東西交出去的。

“謝師傅,我必不辜負師傅厚望!”林泉見他流連,也知此物貴重無比,又想了想自己的使命,“看來,即使這劍意宗真有人要故意擾亂和平,也必定不是所有人!”

“你看!”齊風秋見林泉仔細看完三頁金紙,又小心存入腰包,知道他肯定也一時消化不了,隻是手指前方,對著林泉道。

“這是?”林泉順著他手指一看,隻見天邊的晴朗天氣突然烏雲滾滾,絲絲閃電孕育其中,仿佛隨時就要發出驚天霹靂,“這天氣變化,當真是難以捉摸!”林泉不禁感歎一聲。

“你的身體,便是那萬裏烏雲,你要煉製的本命法寶,便是那雲中閃電,閃電不能脫離烏雲而存在,你的法寶也是這樣,你要煉製的武器,不僅僅要依靠各種氣候形成條件,最重要的,還是你的自身!”齊風秋見林泉感歎,出言提醒道。

“最重要的還是我自身?”林泉一愣,心中若有所悟,開口問道:“可我自身既無高溫熔爐,也無玄妙陣法,怎麽煉製那所謂的本命法寶?”

“你剛才看那第一頁的煉器訣,它裏麵所說的是什麽?”

“我剛才隨便一翻,知道這東西複雜無比,所以等待後麵細查,卻是沒有記住,”林泉訕訕一笑,又從腰間荷包裏取出金紙,看了看道:“青山難留朽木在,秋風還來心難開。逢得雲化天霧時,看**形頭上摘。無時我空我來造,無命我心我來填…”

“對,就是這句,無時我空我來造,無命無心我來填!”林泉本來還想念下去,卻被齊風秋一口打斷,看著林泉道:“本命法寶,便是通靈法寶,這通靈的意思,就如同這法寶就是你的身體一般,若是被砍斷聯係,自身也會受到極大傷害,但也正因為如同自己的身體,所以它沒有命,你也要造出命來,它沒有靈,你也要造出靈來,造不出靈命,便用自己的靈命去填充,有靈有命,才可謂通靈!”

林泉一聽,這本命法寶好似沒有那麽神奇啊,居然還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填,不禁問道:“我拿自己的命去填,豈不虧大了?”

“哈哈哈哈,”齊風秋又是一聲大笑:“當初我何嚐不是與你一樣有此懷疑?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填了命雖然一時虧損,但是法寶有了命,便能自己生長,也擁有無窮可能,我便是當初造出了這本命長劍,才由此悟出了長劍鋒利之極至,萬力凝聚之奧妙,由此開創自身劍意,名為劍一指,我到達化石四重之時,本來資質難以寸進,卻因被刺殺得另一高人相救,也因禍得福知曉了我有這本命法寶,完全可以以劍為煤,突破自身生命壁障,擁有無限可能,由此二度出塵,踏入那天道之途,這煉製本命法寶的具體方法,二三頁紙上都已寫上,你自己要好好仔細領悟,不可貿然嚐試,要等領悟透了才好!”

“師傅,那剛才你問我正邪區分又是為何?”林泉越發感覺到這長老對自己的器重,開口問道。

“我要你區分正邪,便是要看你明不明白何為正邪,若是連正邪都不明白,又談何斬妖除魔?”齊風秋這一答,卻鏗鏘有聲,自有一股傲然於心,此時,那烏雲由天際蓋入他的頭頂,雷鳴轟轟,大雨傾盆,使林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敬佩來,這第二個師傅,和他第一個又不同,那天池長老麵目和善無比,以愛撫正道為己任,這看起來胖大粗壯的長老卻給林泉一種傲然天地,唯斬妖除魔為己任的無上大愛。

“師傅,徒兒明白了,我必定也以此為己任,開創無上劍道!”

“恩,本來我還想告訴你我劍一指的功法,但現在看來你擁有自己的劍意更是好事,不過,你仔細看看我的運氣,也能學到不少!”

說罷,隻見齊風秋手中突現一把普通青色長劍,手朝青天一指,隻見他頭頂的無數雨點緩了一緩,然後又以原來的速度掉落下來,在這雨中,本來兩人都沒用法力阻擋,因此這雨點依然掉落在齊風秋的頭頂,隻見那看起來似水一般的雨點一碰到他的頭頂,居然直接沒有受到阻擋,直接穿體而過,最後掉落到地上。

“嘀嗒!”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雨點一下消失不見!

這明顯不可能的一幕真實地發生在林泉眼前,那雨點於身上通過,他怎麽還能夠看到?

“你不要奇怪,這是我晉升到化石五重,對於此劍又有所悟,萬力可以聚為一點,也可以發為萬絲,我將雨點切割成無數微粒,但切割速度太快,使得它仍然顯出雨滴的形狀來,透體而過不過是假象,聲音也是如此,真的雨滴,早已肉眼不見。

“這可比我的彌留萬解劍法都要恐怖了不知道多少倍!”林泉一見,心裏毛骨悚然,這一劍,力量不大,但論元氣操控,就不知道有多厲害了!

“這一招,也不是你一時就能領悟,你勤加聯係,仔細體會,等練出自身法寶出來,融和自身劍意,卻絕對不會比我的差,說起來,我這次見你鬥法,心中也是若有所悟,正好回去閉關!”

齊風秋見林泉還彷如癡呆,也不在意,拋出一個乾坤袋,卻是擔心他將腰間荷包弄丟了,隻有乾坤袋材質特殊,難以離身,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林泉是為了躲避他的觀察才不用自己本來就有的乾坤袋。

“師傅!”林泉接住乾坤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放心,這劍意宗內,安全還是有保證,這裏麵有劍意通行令,以後你可以經常上山門修行,那裏元氣濃厚無比,最易恢複,突破境界的危險比外麵要小了許多,火元淬體時也更加精純,你連續修行幾個月都不一定會累,不過,卻也有時間限製!”說罷,齊風秋卻是不再管林泉,獨自往回路走去,隻留下林泉一人還在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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